第154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许久未被晏泠扑倒让绯雪险些忘记了晏泠的力量。
那是一股超出想象的,令他无法招架的压迫感。
沉重的身体宛如一块磐石,压的绯雪动弹不得,两手手腕都被轻易捕捉,死死攥在同一只大手的手掌心里,过去反复被强迫的滋味唤醒了身体久远却深刻的记忆——
又羞又恼又无力反抗。
一瞬的走神给了晏泠夺取更多主动权的机会,他抬起绯雪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将火辣的吻印在了绯雪的唇上。
绯雪知道晏泠也只是吻他而已,不可能再对他做出更进一步的非礼举动。
不过只是一个吻他也不想便宜晏泠。
绯雪承认两年后晏泠确实变了许多,也在努力弥补过去犯下的那些错。
然而,就看此时此刻晏泠扑倒他的架势,绯雪就知道晏泠骨子里一点没变,还是那么霸道。
起初绯雪将唇齿紧闭,不想留给晏泠一丝可乘之机。
可惜面对晏泠蛮横的进攻,紧闭的唇齿到底还是失守,晏泠宛如宣示所有权一般拼命攻城略地。
已然被深吻,绯雪索性换了种反抗晏泠的方式。
他没有回避晏泠这个吻,也无法回避。
于是他反过来加深这个吻,回吻晏泠,却是在同晏泠争夺这个吻的所有权与主控权。
或许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绯雪与晏泠二人是在草地里激烈亲吻。
然而对当事人自己而言,与其说是在接吻,不如说是在交锋。
晏泠也好绯雪也罢,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他们犹如两头野兽正在纵情厮杀。
绯雪心知肚明晏泠在气愤什么。
花无眠非晏泠所杀,但他却借口撵晏泠走。
晏泠也知绯雪为何如此。
不过就是不爱他,也不想被他爱。
绯雪从以前起就是如此,明明以影卫的身份来看不过是个奴才,却从来都不受他的掌控。
晏泠的一腔怒火与爱意无处宣泄,只能用这个霸道的亲吻来证明。
结果就连吻,绯雪也不肯让让他,还要跟他争出一个高下。
两个人就这么在草地上翻滚,时而晏泠将绯雪压在身下,时而又换绯雪压着晏泠。
吻到最后晏泠的嘴唇都被绯雪咬破了,舌头也是火辣辣地疼。
然而他却没舍得咬绯雪。
一个吻更像一场决斗,吻过之后晏泠一言未发地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如绯雪所愿。
绯雪孤零零地坐在草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被登徒子轻薄一番而后失身于贼的狼狈。
虽然这个吻持续到后来还是他输了,情不自禁地随着晏泠的节奏走,但好歹他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了。
如果说用一个吻换取晏泠今后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那他觉得还是划算的。
手不由自主地按住自己的左胸,心脏砰砰砰的跳动清晰可感。
绯雪讨厌这种感觉。
他的脸现在滚烫,身体也像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血液仿佛越煮越沸,翻滚的水花刺激着原始的本能。
绯雪意识到,是他体内的纵欢草被晏泠的吻唤醒了。
他到底中毒不深,不像云殊那般离不开纵欢草和饶朔,不过纵欢草发作起来确实很是煎熬,它与毒瘾无区别,都会消磨掉为人者应有的意志力,让人沦为情欲的奴隶,丧失灵魂的闪光。
绯雪盘腿而坐,运功调理内息,心中不由将此刻身体的不适怪罪到晏泠头上。
可脑海中一浮现出晏泠的身影,他的身体就更加难以自控。
越是不想承认晏泠在他身体上刻下的烙印,身体就越是擅自起反应,绯雪光滑白皙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雪儿……”
浑身一激灵,绯雪睁开双眼,眼前出现的人是姬如风。
说不清绯雪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里是失望还是恐慌,姬如风感觉到胸口有种闷闷的痛楚。
他意识到,绯雪想见的那个人不是他。
“雪儿,你还好么?”
姬如风在绯雪的身前蹲下来。
他没有贸然去触碰绯雪,即便绯雪强装镇定,可他还是看得出,绯雪一定是被晏泠做了什么。
“如风,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绯雪的声音很轻,甚至有种哀求的意思。
换做平时,姬如风肯定会听绯雪的。
然而这一次,看着绯雪衣衫不整,面红耳赤,他一反常态拒绝了绯雪的请求。
“雪儿,我想留下来,帮你……”
“不……不用……”
“为何?”
面对变得话多的姬如风,绯雪第一次产生了烦躁不已的心情。
他知道这并非姬如风的错,而是他在迁怒。
他真正气的是自己这具沾染纵欢草的身体,以及每一次欲望被激起,都是因为晏泠。
姬如风观察着绯雪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出绯雪又在想晏泠了。
明明在绯雪面前的人是他,但绯雪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不是他。
“雪儿,晏泠能做的……我却不行么?”
不是没听出姬如风声音里的怨念,绯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他来说,姬如风向来与晏泠不同。
姬如风是他朋友,是他非常看重的人,他愿意和姬如风待在一起。
而晏泠……
不管是看到本尊还是在脑海中浮现,都只会让他感到紧张、排斥。
他不想见到晏泠,也不想和晏泠待在一起, 所以从这点来看,晏泠是永远都比不上姬如风的。
“如风,我视你为挚友……”
“你明知我不想只是做你的挚友……”
姬如风话音未落,手突然落到了绯雪的膝盖上。
绯雪身子一颤,瞪大眼睛盯着姬如风。
“如风,你要干什么?”
这是第一次,姬如风看到绯雪如此警惕自己。
他自诩是个君子。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然而……
光做君子,他永远得不到绯雪。
四目相对,绯雪在姬如风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
姬如风此人并非没有欲望,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但一直以来,姬如风都是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性子,他很少失控,很少将自己的欲望外露。
顺其自然的潇洒与随性从来都是姬如风的风格。
然而这一次,姬如风让绯雪产生了恐慌。
“雪儿,既然绝情草已枯,你体内的纵欢草难解……不如,就把自己交给我吧!这样你的身体不再备受煎熬……成为我的人,晏泠也只能对你死心……你与我,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好不好?”
姬如风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捏住绯雪膝盖的那只手一边沿着绯雪的腿缓慢地向上移动。
天空阴下来,似乎预示着将会有一场凄冷的秋雨。
破庙里,饶朔正在疗伤,他伤得过重,即便止住血,脸色仍难看得仿佛行将就木。
原本体内的尸毒就没清理干净,现如今又被利器刺伤左胸,饶朔有种自己没法活着回到北原的预感。
可比起身体受伤带来的疼痛,心受伤所产生的痛苦要更让饶朔难以忍受。
有好几次,他甚至险些落下泪来。
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能放纵自己哭。
双眼通红通红,饶朔运功也治不好自己,索性将随身携带的保命丹药一股脑全倒进嘴里,然后靠着破败的门板小憩。
结果,他一路追着云殊背井离乡来到恭国,有何意义?
除了把自己搞得一身伤,还让云殊误解。
花无眠真的不是他杀的。
他是曾经对云殊放出过狠话,说要杀了花无眠,让云殊一辈子做他的奴隶。
他也的确想这么做,所以找到了花无眠的住处。
然而在下手之前,他还是犹豫了。
为何会犹豫,饶朔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现在云殊唯一的希望就是花无眠和绝情草,一旦他对花无眠下手,他和云殊之间有某种东西恐怕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饶朔认为自己自从认识了云殊,就变得婆婆妈妈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想干就干才是他的作风。
结果,饶朔到了花无眠家门口,又离开了。
就算花无眠用绝情草治好了云殊又如何,哪怕云殊变得断情绝欲,他照样有本事让云殊乖乖就范。
对自己的床上功夫,饶朔就是这么自信。
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饶朔决定放花无眠一马。
然而花无眠的屋子里却在这个时候传出一声惨叫。
饶朔急急忙忙赶回去,看到的便是花无眠满身是血,倒在门口,绝情草也摔在地上的一幕。
他想看看花无眠是否真的没救,这才让自己的手沾到了花无眠的血,没想到刚巧被云殊他们看到。
“云殊……”
饶朔脸色铁青,满头是汗,口干舌燥。
他仿佛听见了死亡逼近的声音。
万一……他真的死在这里……
“云殊……老子要拉你陪葬!”
嘴上说着狠话,饶朔不想承认自己是想云殊了。
临终之际,他能再见云殊一面吗?
云殊是会觉得后悔,为他掉一滴眼泪,还是幸灾乐祸恨不得补上一刀让他咽气的快一点呢?
一想到云殊极有可能选择后者,饶朔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就这么死了。
太窝囊!
这时,人迹罕至的破庙大门口传来脚步声,饶朔一颗心高悬。
扭头看去,模模糊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云……云殊……?”
当听到饶朔管自己叫云殊,沈凝玉浑身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他身边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人——
晏澄。
“主人,他这是……”
晏澄的双手有紫黑色的烟雾在缭绕,好似一群成群飞舞的小虫子,令人脊背发寒。
“他已经中了我的幻术,现在你在他眼里,就是他最喜欢最想见到的人。”
晏澄的话听得沈凝玉一头雾水。
他只是奉晏澄之命,戴上面具,用青云山剑法杀死花无眠。
这么做是为了嫁祸给晏泠,这他明白,可现在晏澄做的事他却猜不透了。
“去,勾引他,陪他做。”晏澄一声令下。
“欸?”沈凝玉睁大眼睛惊恐地看向晏澄,只听晏澄冷笑:
“你在矿场伺候不同的男人那么久,多少应该学会些高超的技术吧!快去诱惑他,让他对你言听计从,然后把他带回到醉灵宗,我的活尸需要更新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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