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让我伺候伺候你
一个本来蜻蜓点水的吻渐渐变得浓郁起来，甚至散发出一丝丝淫糜的味道。
绯雪恨不能咬断晏泠的舌头，只能由着对方在自己的口腔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晏泠的这一深吻和过去大不一样。
过去他总觉得绯雪是属于自己的，又生怕绯雪不属于自己。
所以每次亲吻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绯雪据为己有，霸道地宣示所有权。
现在不同了。
绯雪确实不是他的东西。
绯雪就是绯雪。
晏泠接受自己无法掌控绯雪的事实，也对做回自己的绯雪更为着迷。
他现在只是想让绯雪舒服，仅此而已。
所以他这次给绯雪的吻是温柔又带着几许挑逗的服务。
他在竭尽所能地让绯雪享受舌头卷在一起时带来的缠绵与心痒。
绯雪从没想过晏泠会这样吻他。
仿佛他真的是晏泠心爱的妻子一般，晏泠这个吻，绵长细腻，给予了足够的柔情与尊重。
绯雪被晏泠吻得迷迷糊糊，有种难以名状的晕眩。
晏泠变换着角度，时而浅尝辄止，时而浓情蜜意。
绯雪从最初的隐隐抗拒到愈发享受这个吻带来的快感，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
旁边的官兵和路过的百姓不由看呆了，一个个面红耳赤。
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接着吻，晏泠和绯雪都吻得投入又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晏泠放开了绯雪，绯雪仍被晏泠抱在怀中，双瞳剪水，面若桃花。
这一副被人轻薄又含羞的模样，任谁看了恐怕都要春心荡漾一番。
晏泠在官兵起歹心之前，塞了些碎银进官兵的手里。
“官爷，你也看到了，他真的是我妻子，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官兵掂了掂手中的碎银，朝晏泠摆摆手，晏泠连忙抱着绯雪进了城。
“事急从权，抱歉吻了你。”
难得听见晏泠主动道歉，绯雪轻抬眼帘，发觉晏泠居然在笑。
嘴上道着歉，脸上却挂着干坏事得逞的笑容，绯雪认为这样的晏泠格外欠揍。
“阿雪，你经脉受损，不宜动怒。”
知道绯雪在气头上，晏泠这样劝解道。
可听完晏泠的话绯雪却更恼火，觉得晏泠根本就是得便宜卖乖。
红日在漫天变淡的彤云中沉入天际，夜幕降临，圣日堡披上黑衣。
晏泠背着绯雪先去药铺抓了些药材，而后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投宿。
此处偏僻，在圣日堡没什么名气，饶朔不见得能立刻找到他们。
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里，晏泠可谓出手最阔绰的爷了，一上来就是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子，足够这家店数月的收入。
所以无论晏泠有什么要求，店掌柜和店小二都卯足全力伺候着，很快，热水也烧好了，药也煎好了。
一灯如豆的房间里，晏泠先帮绯雪把衣服全脱掉，绯雪变得只剩一条亵裤蔽体。
“别紧张，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察觉到绯雪浑身僵硬，晏泠苦笑道。
“说的好像之前趁机占我便宜的人不是你似的。”绯雪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晏泠搔搔头，脸上的苦笑变得更深。
“谢谢你当时没把我推开。”
绯雪眉心一蹙，冷冷道:“我不推开你是为了混入城，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
晏泠莞尔，“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吻技了得……”
总觉得自己被晏泠调戏了，绯雪抬手便是一掌。
这一掌打的有气无力，也没有凝聚内力与真气，被晏泠轻而易举接下来。
“别闹……”晏泠抓着绯雪纤细的手腕，指尖并未用力，“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会有点痛……”
“我自己来吧！”绯雪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晏泠冷不防一拉，整个人扑进晏泠怀里。
“给我个机会，让我伺候伺候你，好不好？”
晏泠让绯雪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给绯雪清理背上的伤口，以及上药。
绯雪虽伤的重，但也不至于一动也动不了。他认为自己应该拒绝晏泠，可依晏泠的性子，即便他拒绝了，晏泠仍然能想方设法让他就范，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他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反正也只是上药而已。
晏泠难得君子了一次，确实只是帮他上药，没有对他做什么逾矩之事。
不过晏泠盯着他身体看的目光却让他尤为不适。
那股视线就像两只手，温柔又狡猾地在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上摸来摸去，反复摩擦，来回徘徊于他的胸前和股间，像是正在将他脆弱敏感的部位握在手心里肆意挑逗把玩。
这种……
算是视奸吧？
绯雪脸颊微微发烫，忍不住开口:“我想穿衣服……”
“天已经黑了，你该睡了，没必要穿衣服。”晏泠声音温柔，语气却是理直气壮。
绯雪皱眉，“那你帮我把被子盖上。”
“盖上被子我就没法观察你身上的伤口了……”
“晏泠！”绯雪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嗓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晏泠微微一怔，直视绯雪愤怒的鸳鸯眼，道:“我想照顾你……”
“你已经照顾了，现在请你从我的房间里离开！”
绯雪义正辞严下着逐客令。
他不喜欢晏泠现在对待他的这种方式。
宛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在逐渐融化侵蚀他的防御。
晏泠面露委屈之色，朝绯雪摊摊手，“没辙，我就开了这一间客房，阿雪肯定不会狠心到让我露宿街头，你看外面风沙这么大……”
看到晏泠可怜巴巴地指着窗外，绯雪气到想翻白眼。
晏泠身上的钱随便拿一些出来连这间客栈都买的下来。
见绯雪叹了声气，沉默不语，晏泠美滋滋地在绯雪的床边坐下来。
屋子里鸦雀无声，干涩的空气从窗子吹进来，带来阵阵沙尘味儿。
半晌，绯雪轻启薄唇:“晏泠……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四目相对，晏泠看到绯雪冷着一张脸，炯炯有神的异瞳深处漾开越来越多的纠结与焦躁。
“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也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到底所为何事？”
有种正在被绯雪审问的紧张感，晏泠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沉默须臾，他才答道:“即便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晏泠这个回答让绯雪觉得好笑，“难不成你想对我说你爱我么。”
话音刚落，他只见晏泠身子一僵，隐隐握拳，垂眸躲闪的神色一看就是默认。
绯雪觉得更好笑了。
他爱晏泠时，晏泠只把他当成奴才，当成刀，当成发泄工具。
现如今他不再爱晏泠了，晏泠却反过来爱上了他？
绯雪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燥热与烦闷。
“够了晏泠，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绯雪将头扭向一边，眼里全是疲惫。
晏泠救他一命，他内心是感激的。
但他真的不想再和晏泠待在一起。
身边没有晏泠的那两年，他感觉很自由、很惬意、无拘无束。
然而晏泠一出现，他就总觉得像是在他的身上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原本快意恩仇的自由生活变得拘束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讨厌晏泠带给他的情绪波动。
看出绯雪是真的烦他了，晏泠有种自己的心脏正被针板碾过的错觉。
“晏泠，我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晏泠拒绝干脆。
绯雪的眉头皱的更用力，“你不爱我，晏泠……”
晏泠的心脏咯噔一跳。
“你之所以觉得自己爱我，是因为我死在你面前，是因为你得知真相时我已经不在了。你认为自己有愧于我，想要补偿我……”
“阿雪……”
“所以这不是爱，只是愧疚与亏欠……你总想为我做些什么来弥补你过去犯下的错，是罪恶感让你误以为你爱我……但其实你不必深陷自责之中，我现在过的很好，不需要补偿……如果你真想补偿我，那就离我远远的。”
绯雪发自肺腑的这番话就像刀子一下一下捅穿晏泠的胸口，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原来，这就是不被相信的滋味。
晏泠其实很想告诉绯雪他对他的感情并非如此。
愧疚肯定是有的，但他也是真的爱他。
然而……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在绯雪看来都不是爱，而只是愧疚。
他的爱被否定了。
凝聚着痛苦的双眼注视神情淡漠的绯雪，绯雪没有看他，而是垂眸盯着床铺，眼中一片焦灼。
阿雪，你当初百口莫辩时，也是这么痛苦的吧！
晏泠现如今感同身受，才明白一直被人误解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一种遭遇。
最终，绯雪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晏泠有离开的意思，他倦了，翻身躺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晏泠为了不霸占绯雪的床，于是席地而坐，抱着自己的剑替绯雪守夜。
夜色沉沉，孤月当空，北原空旷，黄沙绵延，天地间时而卷起一阵风沙，如看守无边大漠的卫士。
圣日堡最深处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仿造中原皇宫而建，乃是饶朔的寝宫。
寝宫中有一处大浴池，珠帘幔帐，白玉鎏金，药香扑鼻，水汽氤氲。
水面漂浮一叶扁舟，舟上绑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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