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灾情
“买羊皮?”
文武百官都觉得这个有些好笑。
女帝也是有些不解,这买马都尚且可以理解,这买羊皮,着实是有些不理解。
瓦剌的部落们。
大部分也都是养牛养羊养马什么的都有。
说实话,比起齐鲁两国的丝绸,女帝还真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该不会你是想要靠羊皮搞垮瓦剌吧!这简直是我徐某此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徐明久作为身经百战的大将,与瓦剌大战无数。
深知瓦剌的强大,仅仅是靠羊皮搞垮瓦剌,简直身上痴人说梦。
“准确的来说不是普通的羊,而是山羊皮。”方凉川接着道。
“山羊皮?那有什么区别吗?”百官纷纷摇头。
方凉川抬起头,目光看向女帝,身体带着微微触动:“陛下,养分山羊与绵羊一类,而北方瓦剌多为绵羊,而这两种羊,虽都为羊,大差不差,但是有一点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那又如何,漠北漠南皆是草原,就算是吃草根,却也无法改变当今的局面,想要借此来如齐鲁争霸一般覆灭瓦剌,简直是痴人做梦!”
众多文武百官皆是如此想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齐鲁争霸,之所以能够成功。
主要是二者相差不多。
而且仅仅是一个计谋就短时间内让一个国度覆灭。
这个国家定然不会太大。
然,他们大雍,利于九州之上,统御九州,地大物博。
瓦剌虽不及大雍,却也不小,漠北漠南同样是十分之大。
如此计谋,想要覆灭瓦剌,完全是痴心妄想。
“诸位,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此乃国之大计,难道草民不知我大雍地大物博?瓦剌坐拥大草原?”方凉川撇了撇嘴,道:“此计并非一时之数,互通有无,当需十年之数方可,且不可焦躁,需循序渐进。”
“常言道,温水煮青蛙,北方草原虽大,但是倘若草地恢复的速度跟不上山羊啃食的速度呢?”
待时机成熟之时,倒时,只需封禁边关,禁止商贸往来,既无草皮,无法畜牧,又无粮食,纵然有钱又如何,只能依仗大雍。
“届时,只需大雍发兵,瓦剌焉能挡否?”
龙椅之上的女帝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方凉川所说的年数,倒是有些出乎了她的预料。
并非是太长,而是只需十年!
便可解决大雍的心头大患!
此计也依旧算是神计了!
“陛下!此计不可取!”
一位中年文官开口。
此人乃是兵部尚书,吕谦。“此计虽说的好听,但是如何保证那北方游牧完完全全的按照此计行事?”
“尤其是北方游牧反复无常,时不时便南下劫掠,互通有无之后,定然会壮大瓦剌,从而让瓦剌迅速变强,届时,死伤的可不都是我大雍的子民?”
女帝微微点头,倒是如此。
毕竟瓦剌不似那齐鲁两国,二者争端不少,都有血海深仇。
“方凉川,吕尚书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回禀陛下,草民听到了。”
“那你可有计可让瓦剌老老实实入套?”
女帝好奇。
方凉川回答:“回禀陛下,吕尚书之忧,并无道理。”
“你也没办法解决?”女帝有些失望。
说实话,此计虽妙,也狠毒。
毕竟是灭国之策。
然,若是无法稳步进行,恐怕到时候不但瓦剌不会被削弱,反倒是会被强化,令大雍都忌惮三分。
“陛下,草民未曾说没办法解决。”方凉川道:“此事十分简单,只需陛下修书一封!”
“让朕修书一封?”女帝一愣,随后冷声:“你该不会是让朕向瓦剌乞和吧?”
让女帝修书乞和。
这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
若真的如此办了,那么她的颜面放哪?
她大雍的颜面又放哪?
岂不是沦为了天下笑柄。
“方凉川你放肆!陛下乃我朝圣君,如何能够干那种事!”
“对啊,陛下圣明贤君,若修书乞和,岂不是让万国笑话!”
文武百官皆是开口指责方凉川。
“陛下,此修书非齐鲁两国修书那种。”方凉川道:“陛下只需修书一封于瓦剌太师,大肆夸赞山羊皮的好,陛下甚喜便可。”
“如此简单?”说实话,女帝还以为是要自己向瓦剌低头呢。
不曾想,仅仅如此?
“对,陛下修书之后,亦可令官员前去与瓦剌交涉,切忌,只要山羊皮,而不要绵羊皮,便可令瓦剌入计!”方凉川点头。
女帝心动了。
如果真的仅仅是如此简单,那么只需十年。
便可覆灭瓦剌。
这得是多大的诱惑啊。
“报!八百里加急!”
忽的,门外传来呼喊。
“传!”
女帝柳眉微蹙。
奏折被传入大殿,由太监传至女帝手中。
女帝打开奏折,肉眼可见的怒意升腾,旋即猛地一拍御桌:“混账!真是好大的胆子!”
百官不解,纷纷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帝怒道:“传下去,给诸卿好好看看!看看我大雍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
很快,奏折便被传阅。
在百官之中来回传递。
哪怕是武官,都可以知晓发生了什么。
但唯独漏下了方凉川一人。
谁让方凉川人缘太差,文武百官都恨不得砍了他。
“李尚书!月前,你不是与朕说,永州崖州两城旱灾,只需五十万石粮食便可解决吗?”女帝冷声道:“为何如今粮价却依旧居高不下。”
“以及由原来的十五文,漲到了如今的百文!而且还在涨,断绝不止!百姓卖屋卖田才看看吃上一口饭!”
李胜全身一颤,说实话,作为户部尚书的他,掌管着天下钱库。
而去治灾,也是需要他精打细算的。
女帝一问,他便知晓是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他真想说一句,五十万石若全部给百姓分粮,那么是够的。
但是奈何自京城而出,层层剥削,到了百姓手中,恐怕十不存一!
“陛下,如今永州旱灾不止,应当立刻调拨钱粮,用以赈灾!若拖延过久,恐生民变啊!”
李胜急忙回答。
“那你说,需再拨多少粮食?”女帝也只此刻动怒不管用。
“陛下,应当,还需五十万石了。”李胜硬着头皮,回答道。
这五十万,他也只能是祈求那些家伙别太贪了,否则的话,大家都不好过啊!
或者说,他是最不好过的。
“好一个还需五十万石!”女帝面色冷酷,不怒自威,目光扫视群臣,不少文官都心虚的地下头:“那不知,哪位爱卿愿往?”
谁愿意去?
根本没人愿意去。
因为都知道,这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甚至还可能受罪名的事。
“陛下,方智士智谋无双,揭下皇榜,为陛下分忧,何不如,就由他前去?想必以其智谋,定然可平定灾荒,稳定粮价!”
突然一人冒出,直接就点名要方凉川。
这可是让方凉川一脸懵逼。
开什么玩笑!刚才你们还骂自己太过狠毒毒辣了。
结果现在又说自己智谋无双了。
这不是有毛病嘛。
而且说实话,他不想去,明显这事去了就是得罪人的,两边都不讨好,甚至看女帝这样子,若是办不好,很有可能要被砍的。
女帝陛下啊!千万别上当啊!
“既然如此,着方凉川,升任平灾监察使,假节,携二十五万石粮食,立即前往永州赈灾!如若治灾不利,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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