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替身傻女抱子登基了结局
萧蝶拒绝了宋郁帮她报仇的提议。
宋郁也没再提过。
毕竟他前一阵子处理谋逆,杀的人已经足够多。
现在正是需要朝中大臣们支撑之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皇子百天之时,宋郁晋了萧蝶的位分。
被剥夺的封号也重新恢复,成了尊贵无双的纯贵妃。
至于这尊贵无双之下是什么,却只有少数人知道。
即使位分最高,即使是大皇子的生母,即使宋郁对她确实百般宠爱。
可她毕竟是个痴傻之人。
后宫那些妃嫔本来都战战兢兢,看萧蝶复宠后,皇上并没有秋后算账,便又恢复了常态。
宋郁在时她们对萧蝶恭敬,可宋郁毕竟是一国之君,每日繁忙。
他不在时,这些人就是又一个嘴脸。
反正萧蝶只是个傻女,每日请安时言语讥讽,话里话外暗打机锋,萧蝶又听不出来。
经常一人暗讽之后,看萧蝶茫然懵懂,满屋子妃嫔就都笑开了。
往往这时萧蝶也就跟着笑了。
她越笑,她们越笑的满怀恶意。
月霜每日气的饭都吃不下,可她只是个宫女。
向皇上告了几次状,换来的处罚都不疼不痒,她也就死了心。
月霜经常抹着眼泪的想,主子听不懂也有听不懂的好处,至少主子一直是开心的。
又过了两个月,大皇子长得越发结实康健。
宋郁却经常抱着他一言不发。
因为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晚咳的无法安眠,前几日还吐了血。
宋郁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好不了了。
不甘心。
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肃清了朝堂,把一切都紧握在了手心。
这才没多久,就要死了吗?
宋郁日日坐在朝堂之上闷咳不断,总觉得下面站着的大臣,在暗中嘲笑他。
机关算尽又如何,耐不住命数如此。
唯一能让他感觉安慰的,就是如今他也不算后继无人。
他有皇子,只是皇子如今还是太小了。
他如果死了,萧蝶还是个傻女,谁又能护的住自己唯一的血脉?
宋郁思来想去好几日,再又一次吐血后,还是唤来了太医给萧蝶把脉。
一幅副汤药喝下去。
萧蝶也逐渐表现的灵敏聪慧。
只是宋郁不再看她的眼睛,也不再对她说爱。
他爱的究竟是萧蝶,还是萧蝶眼中那个无所不能又光明磊落的自己,谁又知道呢。
他不止一次的感叹。
如果自己身体能好一点,哪怕只是晚几年也好。
承坤长大一些,能离了生母,他一定带着那个他爱的傻女萧蝶,一起进皇陵。
如今他亲手毁了那个目光澄净,对他所有卑劣都只能视而不见的爱人。
心中总是不甘。
萧蝶才不管他心里那么阴暗的弯弯绕。
她就像一块干涸的土地,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甘霖。
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的从宋郁这里学习帝王之术。
也尽可能的拉拢权臣,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要站在宋郁的肩头,让看得见够得着的,皆为自己所用。
都说巨人的肩膀能看的更远,要死了的巨人也是巨人。
他能利用自己,自己又为何不能利用他?
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宋郁彻底缠绵病榻,起不来床了。
他立大皇子宋承坤为太子。
同时给他留了四位顾命大臣。
在宋郁昏迷不醒,苟延残喘时,四位顾命大臣中的三位已经唯萧蝶马首是瞻。
另一位有异心的,已经先一步去地下等着宋郁了。
宋郁最后一次睁眼时,已经后悔了。
他想起最近萧蝶所显露的锋芒,总觉得死都死的不安心。
这天下是他儿子的,不是萧蝶这个女人的。
他喊来迟公公,吩咐他拟旨,他要让萧蝶给他陪葬。
他自顾自的说着,却没看见迟公公额头上滴落的冷汗。
迟公公出去后没一会又进来了。
只见他弯着腰,态度恭敬,一只胳膊却抬着,方便人搀扶。
虚扶着他的,正是眸光冷淡的萧蝶。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神情,让宋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迟锦飞,朕、朕要见许、许副统领。”
许副统领是他的亲信。
既然她让自己感到不安,就也不用等到陪葬了。
她先下去也是一样的。
迟公公听他说,却没动弹。
宋郁本就沉重病痛的身躯,一瞬间像被人从山顶扔下一般。
失重的恐惧感让他冒了一层冷汗。
萧蝶笑意盈盈的开口,“迟公公,去门外守着吧,如果许副统领想见皇上,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纯贵妃娘娘,奴才会说皇上闭眼前只想娘娘陪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
“嗯,下去吧。”
几句对话,宋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蝶!”
这声嘶吼和杜思柔当日喊他名字时多像。
一样的不敢置信。
“你、你敢谋反不成!”
萧蝶轻笑一声,眸光潋滟,美的倾城绝色,眼角眉梢却锋芒毕露,如同夹杂着寒光利刃。
她比从前那个呆呆傻傻的萧蝶更美。
却也美的让人胆战心惊。
“皇上说笑了,我怎么可能造我儿子的反,我只是来送你上路而已。”
说着她俯身,凑近了已经被毒药侵蚀濒死的宋郁,如青葱般的手指抬起,指了指自己的红唇。
“这毒,你还喜欢吗?”
“是你……!咳咳咳!”
宋郁被刺激的连声咳喘,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只兔子要破胸而出。
“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居然给朕下毒!朕对你屡次心软,还让太医治好了你的痴傻之症,你就是如此、如此回报朕的!”
说着,他仿佛想到什么,本来寂灭的眸光一点一点的亮起,掩盖住了他深不见底的杀意。
“蝶儿,你有解药吧?救了朕,朕这就封你为皇后!不!朕直接让位给咱们的皇子,让他做皇帝,朕陪你出宫,做一对平凡夫妻一辈子恩爱到老,可好?”
萧蝶听他说完,笑的更大声了。
肆无忌惮的笑声停下,她看着宋郁青黑的脸,语气略带嘲讽,“你不会觉得,我真是个傻子吧?傻到看不出你的卑劣阴暗,分不清你的自私薄情,辩不明你的利用轻视,记不得你的亏欠伤害?”
“朕、朕确实曾亏欠与你,可朕也在弥补!杜思柔那事,朕、朕有苦衷,两城百姓被握在他人之手、为了天下,朕别无选择啊!”
萧蝶端起放在一旁的汤药吹了吹,低头时眉眼温柔,吐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臣妾倒是不知,臣妾有如此能耐,天下大事都能压在我一个小女子身上。”
“宋郁,别拿天下万民说事,想解两城之困,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只是这种办法就让你省心而已,反正我只是个总会原谅你的傻女,伤了痛了也无所谓。”
“你也别说你笃定我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没人能确保杜思柔的想法,你只是在拿我赌人心,而人心是最不堪赌的。”
“咳咳、是朕无能,朕当时确实没想出别的主意,朕对不住你,蝶儿,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萧蝶嘴角含笑坐在他的床边。
在宋郁希翼的目光中,掰开了他的嘴,把一碗汤药灌了进去。
“既然你无能,那这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换我来坐坐吧!”
宋郁震怒的瞪大双眼,眼中的怨毒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凌迟。
他想吐出嘴里的汤药,却被一双素手死死捂住嘴。
萧蝶一边由着他在手下挣扎,一边继续说着。
“宋郁,你就不想想当初你只是落入水中,为何就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为何身上的锦袍和玉佩通通消失?”
“从始至终,不过都是我的一场算计而已。”
“野心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属,这天下,谁又能不喜欢呢。”
“乖乖上路,下辈子不要再碰见我。”
“不然,我还杀你。”
宋郁彻底咽气之前,仿佛看见了被他一杯毒酒要了命的杜思柔。
她就静静的站着,笑着看着他。
仿佛在说……
你看吧,你还是死在了所爱之人手中!
宋郁挣扎,不甘,可还是没了气息。
萧蝶起身,在他衣襟上擦了擦污了的手,却好似碰到了什么。
她入怀摸去,掏出了一张宣纸。
上面歪歪扭扭的并排写了两个名字。
宋郁,萧蝶。
那是宋郁教她写字时,她第一次写出的两个名字。
萧蝶看了看,塞到了他手里。
“既然喜欢,就带着上路吧。”
转身,她抬手抚了抚头上繁复美丽的发髻。
食言之人,一张破纸就算供到他家祠堂里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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