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用实力打脸
宋谦眉头皱了皱，语气严肃地驳斥。
“你吵吵什么？重新鉴定一次，怎么就成了对你的侮辱了？鉴宝的时候出现不同意见，重新鉴定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我不同意！”连海宏满脸怒容，就是不肯让步。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丫头片子，也能质疑我的鉴定结果了？这不是侮辱是什么？宋谦，你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所以才叫来这么一个门外汉，故意打我的脸？”
见他越说越过分，宋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连海宏，倒是你，怎么这么多偏见和心眼？”
“你——宋谦，你别太过分了！”
眼瞧着两人越吵越厉害，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僵凝。
姜星宁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细眉越蹙越紧。
她正想说点什么，这时候，一为老者先一步走过来，叫停了这场争执。
“行，都别吵了！”
这声音一出，宋谦和连海宏都止了声，和其他人一起扭头看去。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宋谦之前提过的那位，夏城本地的老友——言山。
这位老先生，在文物鉴宝圈里，可谓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也是本次鉴宝大会的负责人。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面色严肃地走到宋谦和连海宏之间。
“此次鉴定，非同小可，既然有存疑，那的确应该重新鉴定一遍，这是理所当然的。”
一听这话，连海宏不由又有些急了，“言老！”
言山一个眼神看过去，“说起来，这本就是鉴宝界的规矩，怎么到你这儿，反而不行了？”
连海宏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见状，言山才慢慢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姜星宁，浑浊的眸子里却散发出矍铄的光。
“重新鉴定没问题，不过……小女娃，如果前辈鉴定的没有错，那你方才的质疑，虽然合情合理，却也是对他的大不敬，等回头出了鉴定结果，确实是你错了，你就得跟他道歉，可以吧？”
对于他出面主持公道，姜星宁欣然接受，没有一丝犹豫，点头答应。
“可以，我并无意冒犯前辈，只是不想让明珠蒙尘，错失宝物，若是鉴定结果为真，那是整个文物界都值得庆幸的事情，若是结果为假，那也可以打消疑虑，证明是我错了，到时候我一定道歉，绝无怨言。”
见她言之有礼，又不卑不亢，言山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花瓶给我。”
宋谦立即将手中的两个花瓶，都交给了对方。
连海宏死死盯着这一幕，面容倏然一紧，似是有些不情愿。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在阻止什么，只能黑着脸沉默。
虽然他没出声，但是姜星宁却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知为何，一种古怪的感觉浮上心头。
从刚开始她就隐约有种感觉，这位前辈的反应，有些怪……
不过，她也没多想，很快就跟随着言老，去旁观鉴定过程了。
宋谦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其余几名鉴定师互相看了眼，“以防万一，我们也一起吧。”
于是，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聚到了言山老先生的工作台前。
连海宏站在原地，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最终也不得不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鉴定开始后，整个室内都安静了下来。
几位鉴定师都非常专注地观摩着，时不时会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一下……
大约一个小时后，言山终于结束了鉴定。
他摘下眼镜，没有立即公布结果，而是面色凝重地看向姜星宁，眼里满是探询。
“丫头，能不能说说看，你为什么会一口咬定，这两个花瓶是真迹？”
姜星宁也没急着问结果，轻轻点了点下巴。
“我曾经看过一份文献，上面专门记载了，在聊城，有一座元代王侯墓，曾经在几十年前，被盗墓贼挖掘过，里面丢失了很多陪葬品，后来官方才发现了这座古墓，并展开考古工作，出土了许多古物，其中就有一些瓷器，
我当时还蛮感兴趣的，就搜集了很多资料，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这些瓷器上的花纹，都十分别致，融合了其朝代和王侯家族的特色，非常有意思，也很有研究价值。”
说到这儿，她指了指那个元代釉里红瓷瓶。
“所以，刚才我看到这个花瓶，才会一眼认出，又仔细观察了下，就更加确定，它无疑是真迹。”
这话出来，言山点了点头，悠长地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其余几名鉴定师听罢，都十分意外，似乎没想到这个丫头虽然年轻，却有如此深的学识。
那座元代王侯墓出土的文物，就连他们其中的几个，都还没有深入研究过……
紧接着，他们又面面相觑，还没搞清楚，这花瓶到底是不是真品。
连海宏自然沉不住气了，嗤笑一声，不客气地冷言相讥。
“你倒是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元代王侯墓、釉里红瓷器，就算你有深入研究，也终究只是在纸面上的研究罢了，别以为看了文献，就等同于会鉴定了，就算看再多的文献，也不代表，你就能有如此毒辣的眼力，更别提经验寥寥了！”
他自信满满地重申，“反正我认为，我的鉴定结果不会出错。”
姜星宁见他还在嘴硬，也不急不恼，淡声反问，“那您为何就如此断定，这个花瓶是假的？”
连海宏冷笑一声，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么明显的问题，你都没发现？还好意思说，自己做了深入研究，传到业内简直会让人笑掉大牙！我之所以认定是假的，是因为制作釉里红瓷器的工艺，有些地方，在那个朝代，是不会有的，据我所知，聊城就从未出土过，这种工艺的文物，古籍上也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说着，他又指向那花瓶上的一处。
“例如，瓶身这个地方的描绘，明显是瑕疵，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后人仿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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