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博弈
她并明摆着说明自己要白锦云的命,方沐白着急跟上,拦住了她,询问:“公主如何才能不与白姑娘计较?”
“为何不计较,我这人睚眦必报,她让我颜面尽失,死有余辜。”
林婳并未回头,并不准备理会方沐白。
刺激得很了,她要的东西才更好得到。
手腕忽然被人大力握住,隐月的手快速握住剑柄,林婳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侧眸冷冷望方沐白。
“王爷这是干什么?是要软禁本公主?还是要对本公主动手?”
方沐白耐着性子,放开了她的手,“本王只想知道公主如何才能放过白姑娘?”
承德帝对林婳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昨日白锦云把林婳气病了的事也传出去了,若是林婳在承德帝面前说几句,承德帝为了替林婳出气,白锦云的命他根本保不住。
眼下要保住白锦云,关键在于林婳。
可林婳任性难控制,嘴上说着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做的事却依旧是争风吃醋的事。
林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有方沐白求她的时候,她才好提出自己要求不是。
林婳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略微沉吟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是的,“还真有件事,王爷若是同意,本公主也不是非得跟你的心上人计较,不但不与她计较,还能求父皇给她做主,给她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她的神情把控的很好,说的也很轻松,就好似真的是忽然想起来的似的。
林婳说的轻松,但方沐白知道她可以做到。
可是他不觉得林婳真的会那么做,毕竟林婳爱了他很多年,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真的想明白,放弃了多年对他的喜欢。
“不愿意?那便算了。”林婳没有给他太长的时间思考,扶着隐月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这里有什么是公主想要的?”
为了保住白锦云,方沐白还是问了林婳的要求。
若不是之前因为还未与林婳大婚,不可先纳妾,他早就给白锦云个名分了,也不会让她这般无名无分的被人说三道四。
不管林婳是换花样争取他的喜欢,还是真的放弃他了,若是由着她去跟承德帝说给白锦云一个名分,对他和白锦云都是一件好事。
林婳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红唇微勾,小声道:“我听闻这世间存在可让人长生不老的药,就一直想着要寻来孝敬父王,可我没多少人手,想借用一下王爷的轻甲军兵符一用。到时候多给王爷寻一颗,让王爷也享受长生不老。”
这些年,承德帝确实有在明里暗里的寻找不老药,平日里为了长生不老,也没少吃丹药。
林婳想为承德帝寻药,倒也是合理的。
寻长生不老药是假的,借兵有别的用处。
听到林婳是要借用兵符,方沐白的脸色沉了沉,“公主有此孝心,大可以去找陛下调兵,何必要借用轻甲军。”
林婳轻笑抬眉,“一看王爷就是个不懂情调之人,也不知道我以前为何喜欢你。我不找父皇要,自然是因为想要给他个惊喜,若是找他调兵,岂不是没有了惊喜。”
以前林婳不屑与人虚与委蛇,如今性子沉淀了,她早已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林婳,也可以对仇人面不改色的假意周旋了。
没给方沐白思考的机会,林婳又道:“要不是我外祖父藏不住事,还会念叨我,我倒也无需找到你这里。不过也就是你有求与我,我给你个与我商议的机会,你若不愿就算了,反正白锦云的命对我来说不过蝼蚁,找人手的事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隐月,烟儿,走吧。”
林婳拿着帕子,很自然的擦了擦被方沐白握过的手腕,心里恶心的不行。
林婳说的话找不到漏洞,方沐白知道这么放林婳走,白锦云的命就保不住了。
“一个月,只能借一个月。”
方沐白细想了下,林婳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找他借兵除了找所谓的不老药,也不会做别的用处。
最多一个月,承德帝就差不多要毒发了,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怪罪他了。
到时候承德帝一死,他马上从林婳手中收回兵符,顺带送林婳去地下给承德帝尽孝。
细想之下,借给林婳轻甲军,能保住白锦云一命,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一个月够干什么的,最少三个月。”
林婳浅笑,对着方沐白竖起三根手指,“三月后,我绝对把轻甲军完完整整的还给王爷,我都要给你找长生不老药了,你都不舍得多借我些日子,还让我保你的心上人,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日头西斜,鎏金潋滟,余霞成绮,时辰明显不早了。
轻嗤的声音从林婳鼻间发出,很显然她的耐心已经耗尽。
不再给方沐白丝毫视线,林婳抬步就走。
“好,我答应你。”
身后传来方沐白沉定的声音,林婳勾起唇角,转身之际收敛起笑容,对着方沐白伸出了手,“兵符给我,明日我便让你的心上人入门。”
方沐白低头看了眼林婳玉雕般好看的手,并未将兵符放上去,而是蹙眉问:“今日必须入宫吗?”
“我已经让人入宫与父皇说了,若是不去岂不是欺君。”
林婳看着方沐白嗤笑了声,“我倒是没发现你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你到底能不能干脆些?本公主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方沐白这个人谨慎,林婳一直都知道。
很多时候,他都很聪明,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容易中激将法。
方沐白略微犹豫一瞬,掏出兵符放到林婳掌心,蹙眉道:“我随公主一同入宫。”
林婳收起兵符,略微勾唇,笑的倾城,“王爷这是上赶子找骂去?我自己去这趟,说些好话哄一哄父皇,你跟你的白姑娘做的那些事差不多就了了。你觉得父皇现在看到你,会不会把你骂个狗血淋头。他在气头上时,怕是我给你的白姑娘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婳受宠可不仅因为她的身份和漂亮,她这张嘴也是顶会哄人的。
点完方沐白,她将手从隐月手上拿下,迈着优雅的步伐,风姿绰约缓步离开了朝暮殿。
马车富丽堂皇,纱幔迎风飘荡,角落晶莹的宝石流苏在夕阳光线下泛出耀眼细碎的光,彰显主人的尊贵。
云烟满心疑惑,没忍住问林婳,“公主真的要为镇南王求情,还要求圣上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吗?她那么过分,闹了公主的喜堂,让公主平白的被人笑话,成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不是很理林婳今日的行为,心里对那个坏女人还是气得很。
林婳弯曲起玉葱般的食指,敲了敲云烟的小脑门,“本公主自有主意,你这小脑瓜就别瞎想了,只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今日就算方沐白不来,她也是准备让承德帝成全那对野鸳鸯的。
跟承德帝撒个娇,得了承德帝的心疼。趁机让承德帝成全他们,让承德帝对方沐白有了意见,在外也博得了大度的名声。
一箭三雕,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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