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孩子发烧了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卫风突然笑着往胸口的衣袋子里掏东西，瞬间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了，望着他右手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过了几秒后，卫风掏出了一只笔，还有几张小纸片，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将纸片放在了桌子上，右手拔了笔头，左手刷刷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才拿着纸片递到了许恒川的面前，笑着说道：“许教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都可以跟我打电话。我乎竭尽全力的去帮助你。”
许恒川皱起了眉头，刚刚他没看错的话，他写字的时候是用左手写的。可是在审讯的时候，他写字的方式却是用右手，许恒川接过他递来的纸，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而且写的很顺，所以可以证明他左手写字顺，是个左撇子，但是他右手同样也可以写，这样的情况似乎和他们刚刚分析的情况有些吻合……会不会是……
就在许恒川拧眉思索的时候，卫风连续叫了他好多次都没有回应。不禁皱起了眉头。
方宇捅了捅许恒川的腰身，许恒川才回过神来，神色微微带点迷茫。
“不好意思啊，卫警官。”许恒川语气带着歉意。
卫风笑了笑，又说道：“理解，理解，你许教授如今是大忙人，思索问题也是正常，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查案子了。”说完后，手微微动了动，这才转身离去。
许恒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开始了不暇思索了。
车内，方宇开着车子，许恒川的表情还是很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方宇转动了一下方向盘，拐了一个弯，车速又恢复了稳定。
“恒川，你先听我说说……”
许恒川微微的转过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说什么？”
“哦，我只是觉得那个卫风有问题……”方宇看见了前面的红灯亮了，便放慢了车速，车子一停，就听见许恒川说道：“原来你也感觉到了。”
“怎么？”
“我怀疑他跟这个案子存在着一定的关系……”
……
这个夜晚，左言有没有睡着，失眠的感觉，让她顿时觉得很疲惫，这些天来，店铺的生意也算好的了，只是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显得太安静了，可是以前她不也是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吗？为什么这一次再回来，便觉得少了点什么了。左言有些心烦的爬着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的台灯。
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便笼罩在了一片金黄色的黄光之下，这样看起啦较为舒心一些，左言望了一眼旁边小床上的许昡，那小子这会儿正睡的香。左言望着望着嘴角就弯起了弧度。这个时候，许昡突然嘤嘤的踢着被子，左言上前，将她踢掉的被子给他盖上，可是就在她触动他的脸蛋的时候，那种灼热的触感，让左言心里一慌，立马伸手抱过孩子在怀中。轻轻的拍着许昡的脸蛋，那孩子却不醒来，只是嘤嘤的呢喃一样，孩子是发烧了。
想着这些天温度下降的很快，孩子应该是没有适应而感冒了，加上这些天她也忙着店铺的开张，想到这里，左言摸着孩子的发热的脸蛋，心慌的程度越来越重了。
左言立马拿着衣服穿上后，抱着孩子。将毯子裹上了后，便出了门，这个时候，原本阴沉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晚上下起雨也实在是很常见，但是这个晚上的雨却让左言急的哭起来。
本来就是晚上了，一些渡夫都不渡船了，加上着又是下着雨，就更加不可能了。
左言无奈之下，抱着孩子走到了李大妈的家门口，握着门环，敲着门。
“李大妈，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李大妈屋子里的灯便亮了，接着门吱呀的一声便开了。
大妈望着眼前的左言，瞬间便被吓到了，脸色惨白的很，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左老板，你这是怎么了？现在下着雨，你还抱着孩子淋雨，这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啊？快进来！”
“李大妈，我孩子发烧了……”左言开口便是这一句话。
李大妈一听心下也是一慌，这下着雨的大晚上的，上哪去找医生啊。想着前面水路那边还是有一间诊所的，可是现在下着雨也过不去啊。
“你先抱着孩子进来，我用土方法给他先降降温。”大妈看着左言一脸焦急憔悴的脸，也很心疼。
左言这才跨进了门槛。
屋子内，灯火通明。李大妈端起了一盆热水，先给孩子查了查脸蛋，然后拿着冷水先是沾湿了孩子的额头，再就是脖子……一边弄的时候，李大妈就说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事了。
“那个时候啊，我家香菱小时候也经常发烧，那时候他爹也去了……我一个女人在家里，也是大晚上的，也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呀就用这这个法子给我家香菱身子降温，其实这个法子也是没办法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不比现在，现在是冬季，那时候是夏季，孩子也不会怕被冷水冻着去，可是现在是冬天啊，我就只能先给他温着，然后再慢慢的加凉，这样会好点……”
经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孩子的体温也没有那么的烫了。
左言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望着李大妈说道：“大妈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都是当妈的人，我也只是比你经历的多点罢了。”李大妈摇摇头。
左言不说话，对于李大妈她也是同情的，这样的一个女人，多么的不容易。
李大妈也不想过去的事了，一边笑着，双手又沾了水，“我再给这孩子擦擦，天一亮，我就陪着你去那边水路上的诊所里。”
“哎！”左言点点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了。
天亮了之后，左言便抱着孩子，李大妈撑着一把大伞，为她打着伞，两人一同朝着渡口走去。
这个时候师傅却不肯摆渡。
孩子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眼睛无神的望着左言，那样子就快要哭了，果然下一秒孩子便哭了起来。
左言立马一边晃动着一边便哄着，“乖……哦乖……”
“师傅你就帮我们一次吧，再说你这船，我们住这里的人也经常来坐你的船的呀，这孩子发着高烧呢，得去诊所看看啊。”李大妈说的苦口婆心的，那师傅看了左言一样，左言都想给他跪下了。
“师傅，我求你了……”
“好了好了，这也会死下雨天，这规矩是不能够下水的。今天就渡你们一次吧，可是这钱……”
“我付双倍……”左言声音响起。
……
坐上了船之后，水流也比较的急，船摇晃的厉害。师傅在外面，撑着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雨衣，外面还披着蓑衣与斗笠，朝着里面的人说道：“你看吧，不是我不载你，是因为这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这船都不好掌控。”师傅话一说完，天上便响了一个闷雷。
左言望着怀里的哭闹的孩子，心里就是一心疼，忍着泪，哄着孩子。
“好了，我们昡昡不哭了，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李大妈望着左言两母子的样子，她也叹了一口气。同时也祈祷着上天保佑这母子俩。
船靠岸的时候，左言也已经晕头转向了，本来就不是很远的距离，这一晃一晃的，今天竟然会用了比平常多了几倍的时间，下了船后，外面也没有再下雨了。
李大妈出了篷子，望着这停了雨的天空，然后笑着说道：“左老板，快走吧，乘着这个时候不下雨了，这里去诊所还要走那么几百米呢。”
“好。”左言在李大妈拉着手的情况下，下了船。
然后紧了紧怀中里抱着的孩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来到诊所的时候，诊所里却有很多的人。李大妈喊着前面的人：“让一让，这孩子发高烧了，现在很急啊……”
“哎哟！你们孩子就重要，我家孩子就不重要了？”
“就是啊，不知道先来后到啊！”
“这都是什么人啊……”
“我们都已经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了，这会儿里面还排着队呢，你家的情况严重，我孩子也严重啊！”
“我孩子，这手背割伤了，现在还流着血呢，要是没止住血，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左言冷眼望着那些叽叽喳喳的人，她们这些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里是来看病的，左言想着莫不是这里头的医生长相太让人饥渴了？
就在李大妈和那些人理论的时候，左言抱着孩子，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到了里面的诊所室内。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医生正坐在椅子上，而一个所谓的病患，正解开这自己的衣服扣子，露出的文。胸，娇娇气的对着医生眨着眼睛，表情十分难受的说道：“医生，我胸口疼……你。摸。摸。……”
“……”左言闭了闭眼睛，然后身后便有人在指着她大喊：“她插队！”
左言理都没理身后的那些女人，抱着孩子掀开了帷帐，便踏进了急诊室。诊所内，脸红的男医生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诊所室进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那个半；裸着酥‘胸的女人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还没有看完呢，你就进来了？要不要这么饥渴？”
左言懒得跟她说话。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那个有些呆呆的医生说道：“会治小孩子的发烧感冒吗？”
男医生愣了愣，然后立马点了点头。
左言听了之后，心里也缓了缓。“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后，便望着怀中的儿子一眼，温柔的说道：“昡昡，乖乖，待会儿医生给你看了，就不疼了……”
男医生望着左言这温柔的一面，瞬间便脸红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为人母的魅力吧。
“你们！”那位衣衫不整的女子有些气愤，她自认为自己长的不比闯进来抱着孩子的女人差，而且她比她还年轻。
可是那两人却看着孩子去了，理都不理她……
那女子被气的冲出了诊所室。
彼时，左言正抱着孩子在怀里。
年轻男医生温和的说道：“给他量个体温。你帮忙夹着，别让这体温计掉了。”
左言点点头，这时候她倒是觉得这个医生顺眼多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过了一会儿年轻男医生突然说道。
左言很惊讶，只听男医生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我……”
左言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帮我治好了我儿子，我会重金感谢你的。”
年轻男医生也没有再说了，只是脸又红了一点，这让左言感到很诧异，这男医生还真是容易脸红啊，长的跟小正太一样的，难怪外面的那些女人会这么的……额……饥渴……
“时间差不多了，我看看……”他拿出了体温计，甩了甩，看着上面的温度说道：“38度，属于中烧了，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孩子几个月了？”
“才四个多月。”
“这么小的孩子要好好照顾才是，孩子太小了，发个烧什么的，最容易出事了……”年轻男医生说到这里，看见左言脸色微微一白，顿时立马便停了嘴，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这种话，说了不就让这位母亲干着急嘛，于是他又接着一边解释的说道：“不过没事的，这种小孩子发烧的病历我有经验。放心吧。”
“你从医了多少年了？”左言抬起头望着他问道。
“快三年了……”
“你都从医这么久了？”
“我小时候一直都跟着我父亲学医，后来父亲将我送到了医学院，毕业了后，我就回到了老家，也就是现在这幢房子里，接手了我父亲的诊所……”
“你父亲呢？”
年轻男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半年前肺结核去世了……”
左言听了之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孩子打了退烧针后，果然有了很大的好转。左言抱着孩子，拿了些药，付了钱。和李大妈回去了。
……
一个星期之后，左言没有食言，她会重金答谢他的。
抱着孩子喊上了店里的一个伙计，便坐着乌篷船，过了几条水路，上了岸，走到了诊所的门口，这一天店门口却没有看到有很多人，这反倒让左言感到很吃惊，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店门口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不医治女人！”
左言一看，却笑了起来。这年轻男医生未免太搞笑了一些了。
走进去才一踏进门，管理药材的一个女孩便跑出来冲着左言挥着手说道，“没看到门口立着不医女人的吗？”
“那这医生就没有医德了……”左言一说完，年轻男医生便走出来了，手里还抱着些中药材。
“医生，还记得我吗？你医治好了我儿子，我说了会重金答谢你的，那天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多少钱，今天我特地来了。你看，这会儿这小子还咿咿呀呀的呢。”
“你好，不用的，我本来就是医生，这点事应该做的。”年轻男医生摆了摆手。那管理药材的小姑娘横了左言一眼说道：“林医生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原来你姓林啊。”左言笑了笑。
然后指着后面伙计抱着的茶叶，说道：“我在前方开了一个茶馆，今天拿了些茶叶来，这就是我的谢礼了，林医生不会以为我会送……”
“说笑了说笑了。”
“我姓左，以后，林医生要是有闲暇时间的话，可以来我店里坐坐。”左言笑笑，怀里的儿子又哭了起来。她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结果便闻到了一股臭味，这小子有拉了……
“……”这么多人面前真是有些丢人啊！
“小圆，快去打盆热水来。”林医生笑了笑，便望着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看了那孩子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便走进了里屋。
“林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谈麻烦了。”左言只能笑笑说道。
“没事，没事，小孩子，我能理解。”林医生走到一片倒了一杯茶水给左言：“左老板，白开水，还望不要嫌弃。”
左言笑笑接过，和这么文绉绉的人说话还真的是有些累啊……
“不嫌弃，白开水也挺好的，看来我今天这茶叶没有送好，原来林医生不喜欢喝茶。”
“不不不……左老板误会了，茶叶我还是挺喜欢的，谢谢。”
“不用客气，我那里也就茶叶多点，其他的也都没什么好说的。”左言摇摇头，抿了一口茶水。
小圆把热水打来了之后，左言拿着纸巾给孩子擦了屁屁，换上了干净的纸尿裤，孩子这个时候又笑呵呵了起来。
“看孩子又笑了。”
“这就是孩子啊。”
“孩子长的挺好的。”林医生望着左言怀里的婴儿，觉得他并不是很像左言。
“谢谢，这孩子跟我不太像，倒是比较像他爸爸。”左言一说到这里，又想到了许恒川，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叹了一口气。
林医生跟左言聊了几句之后，便也疏略了一些，见她叹气，便也随口问道：“左老板为什么叹气啊？”
“啊？没什么，就是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得回店子了。我就先走了。”左言抱着孩子起身，与林医生道了别。然后便出了诊所，与伙计一同回去了。
林医生自左言走后，心情便打好。看着那几盒茶叶，递给的小圆，还乐呵呵的说道：“以后，给我送来的茶都要泡上这里面的茶叶。”说完后才去一旁理弄他的药草。嘴里还哼着歌。
“真是的，不就是几盒茶叶嘛！有这么宝贵嘛！”小圆嘀嘀咕咕了一大串，想着以前林医生还跟自己说不喜欢喝茶叶泡的水，如今却还宝贝上了，真是奇了怪了！
林医生这会儿还想着左言，左言这个时候也已经回到了茶馆了，不过茶馆却发生了大事。
服务员送茶水的时候，不小心扳倒了，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客人的名贵衣服上，这会儿正在店子里大声嚷嚷着要店长出来呢！
有些老顾客都是认识左言的，纷纷出来帮左言说着话。
“这服务员也是不小心的，况且这茶水也不是什么油渍，这衣服会脏到那里去啊？”
“就是啊。”“人家做生意的也不容易，这样咄咄逼人的也不怕失了风度啊！”
左言是很感谢老顾客的理解，但是这说来说去倒是把哪位顾客说的更加愤怒了，硬是要左言赔她的衣服。嘴里还嚷嚷着：“我这件衣服可是名贵的不行的，法国货，你们这服务员摇杆几个月的工资才可以买到的！”
左言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在场人都惊讶了不多，其一是因为左言手里抱着一个婴孩，其二是左言身上的这一件大衣和那位顾客身上穿着的是同一款衣服。
“是衣服损坏了吗？”左言上前望了一眼那个客户。刚刚她可是听到了这位客户大嗓门啊！“名贵的？要很多钱？”
那个客户看了她一眼，望着她身上的衣服，气势又弱了一点：“当……当然……”
“那我问您，你这件名牌衣服是在哪里买的？”左言说的很随意。
“当然……是在上海……”那人说的结结巴巴的，左言听了之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这款衣服只有在法国波尔多才可以买到的。”
“哎！我那时候也看中了它，想着买，但是没那么有钱就买了一个仿制夫人，不过穿着也舒坦，不是吗？既然你说你这个是名贵价值高的正版，那我们肯定是要赔钱的。”
“哎哟快看，她衣服湿了的地方都掉色了……”
那人心里一慌，拿着包包便跑走了。
后来啊……后来。左言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顾客……应该是没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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