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于浩眯着眼，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女人，朦胧之间，一股熟悉的感觉出来。
随着于浩的注视，身边的其他女生也把目光投向了对方，龚嘉怡顿时就觉得有点难受了。
可能是龚嘉怡的脸太有辨识度，于浩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今年才十八岁的龚嘉怡看起来还很清纯，完全没有十年后的那种妩媚。
“你坐过来。”于浩突然来兴趣了，香江的女星的星途可以说是相当的崎岖，不像一般的男星那样，虽然也有勾心斗角。
现在的龚嘉怡刚刚读完书，才加入无线做体育还有财经咨询，前路可以说是一片看不见的浓雾，也正因为如此，没人提携和发掘的她，想通过各种渠道结多一些大人物。
随着于浩的点名，穿着一身紧致白色的连衣裙的龚嘉欣眼中迸发出光芒，她马上就站起来，可是坐在于浩旁边的女生并不愿意让出位置。
“我们来唱歌啊。”于浩旁边的女生如同没听到这话，甚至还挽起了于浩的手，伸手抓向台面上的麦克风。
已经站起来的龚嘉怡一时之间有些愕然，是该重新坐下？还是应该勇敢的扒开这个贱人？
可是于浩接下来的动作又化解了她的难堪。
只见于浩抓住了对方的手，轻声说道：“我没叫你，听话，坐到旁边去。”
那个早就已经抢到C位的女生顿时脸色煞白，现在她无论再怎么不愿意也要起身了。
龚嘉怡在和对方换位置的时候，穿着高跟凉鞋的她，被对方踩了一脚，可是她并没有当场发火。
来之前孟宇就已经说过，如果要耍小脾气就他妈别来了，继续在家啃方便面，如果这次出现什么问题，一定会把她们拿来祭天。
等龚嘉怡坐到身旁，于浩重新再打量一遍对方，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日后凭借担任《香江爱情故事》的女主角而红遍一时，而那个时候距离她行也已经十四年了。
而这十四年间，她努力制造绯闻，甚至一度在香江小三的人设比演员的人设更出名。
于浩并没有点破对方，或者说并不需要去点破，这个房间里的人心里面都有各自的目的。
一直暗中关注于浩的何泽年，看到他终于和身边的女生有互动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真正无欲无求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来，你们来点歌！”一曲唱完，何泽年把麦克风丢给旁边的女生，拿起酒杯对着于浩举起。
而成功抢占了位置的龚嘉怡也很懂事，马上就帮于浩重新倒满一杯酒。
好家伙，自从重生以来，于浩就没试过大白天的喝那么多。
何泽年好像成心的一样，一杯又一杯的接着灌于浩。
原本就酒量堪忧的于浩很快就头脑发昏，依靠在龚嘉怡的怀里。
眼看于浩酒量那么差，何泽年咂吧了一下嘴，吩咐道：“你带他去对面的酒店吧。”
龚嘉怡没明白过来，于浩的气息还喷吐在她胸前呢。
在这一刻，没人知道龚嘉怡脑海里转过了多少个念头。
妈蛋，拼了！
龚嘉怡搀扶着于浩起来，暗自庆幸于浩的酒品还可以，喝多了也不吵不闹。
等吃力的抬着于浩出了包间，许益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于浩喝醉。
龚嘉怡也分不清谁是于浩的保镖，只能自己搀扶着，身高才一米六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等出了夜总会，许益也明白过来，赶紧上来帮忙搀扶，龚嘉怡才长松了一口气。
“何少说在对面开个房间给他休息。”龚嘉怡正色道。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保镖把于浩给带回家了，那她这回跑过来是为了啥？虽然包间里还有一个大少爷在，可是龚嘉怡又不是傻白甜，她知道自己回去也没有希望。
许益头有点大，他不知道于浩愿不愿意回家。
眼看许益没有动作，龚嘉怡又缠了上来，一边托住于浩，一边就往对面马路走去。
……
于浩神情恍惚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翻了一下白眼后，手臂无意识的摆了摆。
可是却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猛然一惊，于浩看向身旁躺着的女人！
龚嘉怡也被吵醒了，她笑意盈盈的说道：“醒了？现在才刚天黑呢，继续睡？”
于浩：“……”
于浩还是起来了，他坐在床边，看着被脱了一地的衣服，已经断片的他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没做。
“你叫龚嘉怡吧？”实在想不起来，就索性不想了。
原本侧躺在床上的龚嘉怡腾得从床上弹起，她没想到于浩居然还认识自己。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又不是什么明星。
“你听说过我？”
于浩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果然正如龚嘉怡所说的，现在外面的天还黑着呢，推算了一下估计这个时候是深夜。
对龚嘉怡的问题，于浩决定不解答，因为他没法解答啊，正常的情况下都是于浩出声问对方的名字，而不是直接叫出。
在于浩没说话的情况下，龚嘉怡掀开被子，在大床上爬了过来，脸贴在于浩的后背。
“再来一次？”
好家伙！
于浩转过头，看着媚眼如丝的龚嘉怡，小于浩很不争气的站了起来。
此处省略一千八百字。
等于浩和龚嘉怡出房间的时候，门外的许益依然精神抖擞，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那眼神让于浩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祟的问题。
嗯，应该是吧……
提裤就跑不是于浩的风格，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干，但是看着缠住自己手臂不说话的龚嘉怡，于浩开口说道：“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龚嘉怡其实也在等这个过程，如果于浩要跑，那她也没办法，因为说实在话，能让于浩记住名字就很不错了，原本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办完退房手续，众人下了酒店，果然已经是深夜了，此时行人寥寥，黄色的灯光是主旋律，略显萧瑟。
“走吧。”
坐上车，于浩等人消失在了街头。
而不同的是，远在美利坚的华尔街，此时正是下班时间，一个又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物走在街头。
约翰保尔森同样走在街头，只是和其他人不同，他已经感觉到了华尔街弥漫着的寒意。
大家光鲜的外表下，或许潜藏着的都是不安的心，就连那挂在脸上的微笑都笑得那么僵硬。
保尔森并不是声震华尔街的天才巨子，到目前为止他都很平凡，就如同他所建立的保尔森公司一样。
如果于浩此时身在华尔街，他一定会对保尔森感兴趣。
因为和于浩一样，保尔森也是察觉到危机到来的人，现在的他离开公司并不是往家中走去，反而是坐上了出租车，来到了位于皇后区的一间咖啡馆里。
看了看手上三百美元的表，确定了自己是早到的，才在座位上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把会面的地点放在自己的公司，而不是在这里花着三十美元，喝一杯自己都觉得不怎么样的咖啡。
过了五分钟，咖啡终于见底了，保尔森终于见到了来人。
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保尔森，并不是我不愿意投资，而是你的计划是不是有点太过疯狂了？和高盛合作？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来人一屁股坐下后，就开始质疑起保尔森的计划。
可是保尔森并没有反驳，他也不想反驳，如果对方不愿意投钱那就算了。
“那么我的老朋友，保尔森，你到底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亚当凝视着保尔森。
“做空美利坚的房地产市场？”
“但是转过头我却发现你和高盛合作，在市场上推出新房地产的债权？而且是面对普通的大众？”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疯掉了！”
“你这样会引来SEC的！”
面对着亚当的数落，保尔森低头不语。
“所以你能给我再借一笔资金吗？”保尔森抬头看着老朋友亚当。
两人同样是哈佛商学院毕业，只不过不同的是，早年保尔森创办了属于自己的保尔森公司，而亚当依然在美林证券任职。
甚至亚当已经身居高位了。
这几年，没有哪个银行或者说保险机构不再涉足房产抵押。
当今美利坚五家的投资银行，次贷抵押的打包业务，已经占据了其利润的七成。
这是20到30倍杠杆的结果，只要房地产市场下跌2到3个点，这些大型投资银行基本上可以去排队申请破产了。
疯狂而嗜血！贪婪而无序！
而作为美林证券的高层，亚当通过不断的打包垃圾证券，从中获取惊人的利润以外，他同样也看到了风险的积累。
可是这又怎么样？提成已经进入了他的口袋里，投资银行破产了关他屁事？那些买了证券资产的债权人积蓄蒸发一空关他屁事？那些还不起房贷的人露宿街头关他屁事？
只要整个环境还没彻底崩掉，他就会继续收购垃圾债，继续给那些没有任何风险抵御能力的人发放房屋贷款，他就继续把这些被重新抵押的房子继续包装好，寻找那些一个个想在房地产市场里喝口汤的人进行销售。
提成数以百万计美元的！还不用承担相应的风险！
“保尔森，做空房地产市场是不理智的，你看看你，现在还跑来和我拆借资金？我相信房地产市场会崩塌，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塌。”
“你这样继续死撑下去，你的投资人会理解你吗？一开始他们可能会和你一样是志同道合的人，但是华尔街的历史早就已经说明了，这里只有永远的利益，而没有永远的朋友。”
“等他们亏得受不了的时候，一个个赎回自己的资金，到时候你还剩什么？”
亚当的措辞严厉，没说一句的时候，他伸出的食指就点一下桌子，仿佛保尔森并不是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在桌子上正被他按压着。
“你要借钱来干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说完自己心里想的，亚当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做空美利坚的房地产市场。”
亚当愣住了，没想到保尔森还是那么不开窍，甚至为此还不惜举债来干这种事？
如果保尔森坚持做空，那么他和保尔森就是敌人了，因为亚当要赚钱，房地产市场就要一路上涨，最不济的也要稳定下来。
“你等不到那一天的，你拿出资产抵押来，美林就会给你想要的资金。”
保尔森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抵押物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来见亚当的原因。
可是亚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保尔森感觉很不舒服。
“我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了。”
听到这话，亚当冷笑一声，决定不再浪费时间。
“那你就继续去找投资人吧，看看有没有人会来相信你，保尔森，都十几年了，你还是这样一成不变。”
亚当说完话就丢下了一百美元，起身重新把西装扣子扣上。
已经不需要说太多了，保尔森是不会停止做空的。
或许在市场崩掉之前，保尔森的做空头寸就会被挤爆，然后等待保尔森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债务，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这也是许许多多的华尔街天才最终的缩影。
而保尔森，在华尔街从来都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投资公司老总而已。
亚当走了，但是保尔森还坐在位置上，看着杯中残留的咖啡不发一言。
等保尔森离开咖啡馆的时候，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电话说道：“汉斯先生，请一定要相信我！房地产市场的虚假繁荣绝对持续不了多久，只要再多加一点投资，多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
嘟嘟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保尔森落寞的站在街头，看着地上被划得整整齐齐的斑马线，脑海里一片空白。
没有人相信他，甚至不少投资人都反水了，在房地产最疯狂的时候，他们陪着保尔森做空，没赚到钱不说，还倒亏进去。
现在保尔森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帝祈祷。
祈祷美利坚的房地产赶紧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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