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武将的责任
萧云瑾走出来，看到凌心悦站在门口，他收敛起思绪，微笑着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是要偷听你们说话，饭菜已经好了，我想请爹去吃饭。”
萧云瑾点点头，他将凌心悦轻轻揽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
“悦儿，如果……我带兵出征，你会不会怪我？”
凌心悦浑身一僵，她从萧云瑾无奈的语气之中，读懂了他的决定。
她从他的怀里出来，仰起头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伸手覆盖着他的脸颊。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将军。我深知你背负的使命，也尊重你的家国情怀。你带兵出征是保家卫国，我怎么会怪你？”
萧云瑾浅笑着，紧紧握住了凌心悦的手。
他舍不得离开她，却又……不得不做出抉择。
翌日早朝，皇上下了圣旨，封萧云瑾为天下兵马大都督，率精兵十二万出征，即刻起程。
萧云瑾回到家时，圣旨已经到了。
萧北麟坐在大厅，脸色铁青，看到萧云瑾进来，疾步上前扬起手就是一记耳光，大骂道：“你翅膀硬了，连老子的话都不用听了是不是？”
萧云瑾不躲不闪，长袍一掀，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北麟突然之间就红了眼眶。
在三个儿子之中，他对萧云瑾寄予厚望。而这些年父子俩并肩作战，萧云瑾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但是……
现在时局不同了。
他知道，萧云瑾背着他进宫面圣主动请战，是想要自己扛下家族的使命。
这份责任感让他欣慰，也让他担心。
“你知不知道这一仗不容易打，万一……万一战败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我知道。”萧云瑾抬起头和父亲对视，“爹，在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您就跟我说过，打仗一定会死人。如果我们身为主帅都不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怎么给军中万千将士做表率？”
“云瑾，你应该明白，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个。”
“爹，我懂。你放心，我一定凯旋归来，不会堕了祖上与您这么多年的威名。”
萧北麟冷静下来，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
“起来吧。”
萧云瑾略微迟疑，起身上前替父亲轻轻拍了拍后背。
“爹，你不用担心，我会带着云海平安回来的。”
“那个逆子……回不回来我不在乎，只不过……”萧北麟眉头紧皱的朝着大厅外看了看，沉吟着问道，“你做出这个决定，跟心悦商量了没有？”
萧云瑾怔了怔，沉默的摇了摇头。
“你舍得离开？”
“爹，当年您和娘也是新婚燕尔分开的。”
萧北麟笑了一下，想起已经逝去的妻子，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我这辈子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她。心悦是个好妻子，你别辜负了她。”
“老爷，大少爷，刘公公来了。”外管事指引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父子俩收敛起情绪，起身和刘公公打招呼。
刘公公满面笑容，拱手行李道：“萧元帅，萧将军，奴才奉了皇上和太后之命，给萧将军送来了临别礼物。”
他做了个手势，跟随在一旁的小太监便端着托盘上前，举过头顶让萧云瑾查验。
“萧将军，这些可都是御医精心调配的好东西。”
萧云瑾颔首，淡淡说道：“刘公公替我谢皇上和太后恩典。”
“行，您的话奴才一定带到。那……奴才先告辞了，不耽误萧将军的正事。”
刘公公走后，萧云瑾单手举着托盘，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既然已经证实你祖母的事和心悦无关，那……圆房也无可厚非了。我也希望你能为萧家留下血脉。”
“爹……”
“去吧。”
萧云瑾略微迟疑，带着东西去了凌心悦的房间。
凌心悦已经得知了消息，她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嬷嬷，正在专心致志的为萧云瑾收拾东西。
忽然，浑身一紧，萧云瑾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她鼻尖一酸，却还是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轻轻掰开他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柔声说道：“别闹，时间有点紧，我得替你多收拾一些必备的东西。”
萧云瑾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悦儿，刚才刘公公来了，送了些东西，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凌心悦茫然的注视着萧云瑾。
萧云瑾牵着她走到桌边，掀开盖在托盘上的红布，凌心悦的脸顿时就泛起了红晕。
上面摆放着一套薄如蝉翼的精致纱衣，还有两粒小小的药丸，以及一块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熏香。
听说，当朝廷下达出征指令，且是即刻起程的情况下，会给带兵将领两个时辰的时间，回家与妻子告别。
最重要的目的……
是让两人行夫妻之事，一是临别旖旎，二是……希望能留下子嗣。
毕竟，上了战场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不能确定。
“你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萧云瑾凑到凌心悦耳边低声说道，顺势轻咬着她的耳垂。
凌心悦浑身轻颤，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推开，满脸通红，把头扭到一边。
“不知道……”
其实……就算是猜，也能猜出来。
熏香是催情的，药丸是让萧云瑾补充体力的……
萧云瑾将凌心悦揽入怀中，温柔的吻上她的唇，两人的体温都在一瞬间上升。
“皇上真是小瞧我了，凭我……就两个时辰时间，还用得着药丸吗？”
凌心悦贴在萧云瑾的胸膛，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
想到两人即将分离，再见之日不知要等到何时，不禁悲从中来，眼中不知不觉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悦儿，对不起……我知道我擅做主张请战，对你很不公平；可是，爹年事已高，若是万里关山出征突厥，我怕他……会承受不了那样的艰苦。”
“更何况，主帅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其他将士性命，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请你原谅我。”
凌心悦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萧云瑾，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云瑾，我都明白……我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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