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秦武三人的试探
京都，镇南王府。
此刻太尉秦武，御史大夫张思明，兵部尚书赵之恒三人正襟危坐于林燮的书房之中。
“三位大人今日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啊？”
林燮一边斟茶，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三人。
他与这三位朝中重臣平日里并无太多私交，此刻他们联袂而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片刻之后，御史大夫张思明清了清嗓子，
“镇南王，恕我等冒昧前来叨扰。实不相瞒，今日我等前来，主要是为了秦王之事。”
“秦王之事？本王不明白三位大人指的是什么？”
林燮故作疑惑地问道，将斟好的茶分别递给三人。
此刻他对于李乾为何成为会被晋封秦王还一头雾水呢，张思明三人来问他，他还不知道该去问谁呢？
张思明放下茶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方才，陛下召我等进宫，商议秦王之事。”
“镇南王，您是秦王殿下的岳父，我等自然是想听听您的意思。”
“这….”
林燮见张思明如此直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可是军武出身的太尉秦武，原本就脾气火爆，见林燮和张思明两人一直没说到重点上，就有些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打断了张思明的话。
“张思明，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文人，跟个娘们儿似的，说个事情还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咱们都是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着想，如今陛下属意秦王，这可是关系到国家未来的大事，你们还在这儿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张思明被秦武这样说也不恼，他与秦武相识多年，深知其性格耿直，说话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
在他眼里，秦武这一类人是最好打交道的，没有什么坏心眼，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他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并没有接秦武的话茬。
秦武见张思明不说话，又转头看向林燮，语气依旧强硬，开门见山地问道：
“镇南王，陛下都亲自找我们谈话了，我们自然会遵从陛下的安排，拥护秦王殿下继位。”
“可是，你得给我们个准话，秦王殿下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担起这个重任？！这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马虎不得！”
秦武急切的语气和开门见山的质问，林燮终于明白这三人联袂而来的原因了。
原来，他们是担心李乾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储君之位，所以才急匆匆地跑来探听自己的口风。
可是陛下不可能只召见了秦武、张思明和赵之恒三人。
丞相王渊程呢？
他可是百官之首，这样的大事，他不可能缺席。
还有其他几位尚书呢？
林燮猜测，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个尚书到底是支持哪位皇子？
可是丞相肯定是支持四皇子的。
既然他们没来，看来是其他几位皇子还不肯放弃啊！
而秦武、张思明和赵之恒三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从未公开表示支持哪位皇子。
这次如果不是陛下明确指示，他们绝不会主动来探听自己的口风。
“三位大人！”
林燮站起身来，走到三人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
“实不相瞒，关于九皇子晋封秦王的消息，本王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晓。”
“本王知道的也不比你们三位多！”
“既然陛下已经晋封九皇子为秦王，那么秦王近期必然会回京谢恩，三位大人何不等秦王回京之后，再亲自询问？”
闻言，三人觉得林燮这话确实在理，于是张思明率先点头道：
“镇南王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便等秦王回京之后再做计较。”
秦武也瓮声瓮气地附和道：
“那就再等等看吧，等那小子回来了，老子亲自去会会他！”
赵之恒则拱手说道：
“一切静待秦王回京。”
虽有几人又闲聊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三人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向林燮告辞。
“王爷，老奴斗胆问一句，小小姐以后是要母仪天下了吗？”
待秦武、张思明和赵之恒三人离开后，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燮身旁。
他躬身垂首，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林燮闻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福伯，您都知道了啊！”
这名老者是陪伴镇南王妃长大的老仆。
虽说是仆人，但因其忠诚和对王妃的悉心照料，镇南王包括整个镇南王府都对他十分敬重，从未将他当下人看待，都尊称他一声‘福伯’。
从林若雪小时候起便亲昵地称呼她为“小小姐”，即使林若雪嫁给李乾之后，他依然固执地用这个称呼，从未改变。
“王爷，老奴方才并非有意偷听，还望王爷恕罪。”
“老奴只是路过书房门口，恰巧听到王爷和几位大人谈及小小姐，这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说着，福伯作势就要跪了下来。
林燮快步上前，一把扶住福伯的手臂，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福伯，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又带着一丝关切。
“您是看着王妃还有若雪长大的，我们一直以来就将您当成家人，您又何必如此多礼呢？”
福伯被林燮扶起后，依然躬着身子，低着头，语气恭敬地说道：
“王爷，礼不可废啊！您和小小姐高看老奴一眼，是老奴的福分，可是老奴却不能不懂规矩！”
林燮看着福伯执拗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福伯就是这个性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唉，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不希望若雪入宫成为皇后的！”
林燮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这宫里的日子，哪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啊！”
他看向福伯，眼中满是无奈，
“福伯，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她嫁给李乾？”
福伯缓缓开口安慰道：
“王爷，小小姐平日里心善，也会给老奴写些信。”
顿了顿，福伯似乎在回忆信中的内容，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温暖，
“信上虽然从未提及她在王府生活过的如何，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幸福之感。”
福伯抬头看向林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所以老奴相信，即便以后进入后宫，成为皇后，小小姐也不会像王爷您担心的那样的！”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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