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唯一的线索断了
那老妇状若癫狂，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鬼面判官，我要见鬼面判官！”
陆卿尘自众人身后缓缓步出，神色平静，语调沉稳：“柳氏，你本名为陈梦瑶，柳乃是你母亲之姓氏。十年前，洛州府尹陈毅因草菅人命、强抢民女、肆意加征赋税徭役，被鬼面判官依法诛杀，柳家金银亦被其悉数劫走，用以赈济当年受灾百姓。你因在宫中侍奉长公主而幸免于难。这些年，你一心欲杀鬼面判官报仇雪恨，然而长公主和亲匈奴，致使你的计划暂且中断。此后，你耗费十年光阴精心谋划这场陷害鬼面判官之局，只为取其性命，以报父仇。”
柳氏面露惊惶，目光直射陆卿尘：“你如何知晓？”
陆卿尘双眸深邃如幽潭，隐隐透着不怒自威之态，缓声而言：“你以为假名假地便能隐匿踪迹，瞒天过海。却不知能于宫中任职者皆非等闲之辈，你言行举止间已令他们心生疑虑。待详查鬼面判官十年前旧事，你的身份自是很快便无所遁形。”
柳氏切齿低咒：“好，既已被你洞悉，我亦无意多言。我乃陈毅之女，多年随侍长公主左右，无时无刻不思量着诛杀鬼面判官，为父报仇。那恶贼草菅人命、恶行累累，我杀他乃是替天行道。”
秦妙惜本欲反驳，可念及查案为重，便把话咽了回去，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寻得羯族皇太子的尸体？”
“我居于腊塔沟附近，偶然瞧见。”
“那你怎知此尸乃是羯族皇太子？”
“我并不知晓，不过是想随意找具尸体来构陷鬼面判官罢了。”
陆卿尘顺势追问：“你于何时发现尸体？”
“我回龙元国之后。”
陆卿尘凝视她片刻，道：“那他尸体上的判官令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放置。”
“何时放的？”
“十年前。”
“绝无可能，你在说谎。羯族皇太子的尸体需超两年方能玉化，若其间被运回龙元国，早已腐朽。”
秦妙惜断定，单稷皇太子的尸体是近年才被运回龙元国，而且尸体背后的判官令印记是变成干尸后才印上的，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否则尸体腐烂后那些印记立即变得模糊，因为只因印在表层。
柳氏冷笑：“我便是十年前放置，信与不信，随你们。”
“那为何尸体旁会有假判官令？真的又在何处？”
“我不知真假，只叹未能手刃鬼面判官为父报仇，时不我待！”言罢，她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秦妙惜疾步上前把脉，却惊觉其脉象微弱如丝，“怎会如此？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身体亏空至此？”
柳氏嘴角上扬，笑容怪异：“我一柔弱女子欲诛杀武功高强的鬼面判官，自当付出代价，只可惜至死都未能见他一面。”
言罢，她竟气绝身亡。
陆卿尘瞬间傻了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探向她的鼻息，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她……死了？”
秦妙惜眉梢轻挑，这情形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吗？
“她话还未说完，怎就突然死了。”
陆卿尘满心抓狂，他们费尽心思设局才将人骗出来，怎会这般轻易就收场。
“夫人！”
就在二人惊愕失神之时，一道黑影疾冲而出。
“小心！”
只见一个面容丑陋之人猛地扑到柳氏身上，嚎啕大哭：“夫人！您何苦如此！”
秦妙惜凝视片刻，问道：“你是柳氏何人？”
“你们这些当官的皆是酒囊饭袋，真凶逍遥法外，却害死我家夫人，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言罢，那人便张牙舞爪地朝二人冲来。
秦妙惜侧身轻松躲过，手微微一转就将人按在地上控制住了，她目光依然冷静，看着身下的人轻声说道：“你跟在柳氏身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那人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嘶声道：“你妄想！你们此生都休想寻得真凶，就等着沦为龙元国的千古罪人吧！”
言罢，其嘴角缓缓渗出暗黑色的血液。
秦妙惜赶忙上前仔细查验，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她在口中藏了毒药，现已死了。”
这时邵坤和石新哲走上前询问：“现在如何是好？她是杀害羯族皇太子的真凶吗？”
“不是她。”秦妙惜神色间满是遗憾，缓声道，“长公主故去后，她便回了我龙元国，彼时距单稷皇太子离世仅一年之隔，故而不会是她。”
“那真凶究竟是何人？”
秦妙惜与陆卿尘皆陷入沉默，此问实难作答。
邵坤面带忧色，出言说道：“如今仅余三日时限，若不能速速擒住凶手，恐难以向皇上交代。”
陆卿尘忽然看向他问道：“刑部是怎么查到鬼面判官在腊塔沟附近出现？”
邵坤看了看死去的柳氏，“不是她传出的消息吗？”
陆卿尘否认，“不，她只传了鬼面判官杀害羯族皇太子，没有传他在腊塔沟现身。”
“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是真凶。”
秦妙惜断定，这个凶手跟单稷皇太子、长公主、柳氏有密切关系。
这时有衙役来找邵坤禀报消息，他震惊道：“你说抓到凶手了？是谁？”
“是当年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如今已被羯族使臣带走了。”
秦妙惜与陆卿尘听到这话，心头不禁同时一紧。
秦妙惜秀眉微蹙，陆卿尘则瞪大了眼睛，齐声问道：“她叫什么？”
“似乎是叫王大丫。”
陆卿尘急得三字经都脱口而出，他满脸怒容，额上青筋暴起，大声质问道：“为何要带走那道姑？又要带去哪里？”
“那羯族使臣称，长公主因爱生恨杀了单稷皇太子，还将尸体带到匈奴，待尸体玉化后由其侍女带回龙元国，埋在腊塔沟，所以说这道姑便是长公主的帮凶与证人，眼下要带去皇宫，请皇上定夺。”
“简直荒谬绝伦！”
陆卿尘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怒发冲冠，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分明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绝非长公主所为，他怎如此顽固不化，死脑筋！”
“他不是死脑筋，而是为羯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https://www.zbzwx.cc/book/4087714/11111029.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