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扑朔迷离!
白玉圭进入识海之后,便跟冥书一样,悬停在了被忘川包围了的梦坡上空。而本以为就此便能将酆都带在身边,当成能移动的堡垒要塞来使用的云飞扬却失望了。
此时的酆都城,虽然仍有潜藏在虚空夹层的能力,可失去了背阴山,这个补满了大阵的能量来源之后,想要再如从前那般,行走诸天,却是不行了。
更何况,鬼门关和奈何桥的毁损,更是已然让这无上至宝再没有往日的威严。只能一动不动的呆在这北邙之中,变成了一具不会被人发现,更不会被人打烂的龟壳。
如此一来,除非是云飞扬带着手下一直呆在北邙,否则酆都城便实在是鸡肋。
别看诚君方才说让他留在这里修炼,实际上,若只云飞扬一人,酆都残存的能量,倒也能足够让他修炼上一两千年了。可在酆都之内,云飞扬的识海星空,却是无法接引星力。
即便肉身穴窍之中的星河运转正常,却也无法弥补识海中的缺失。若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甚至不用多久,失去了星力注入的识海,就要生变故。
最直接的,便是此时坐镇识海忘川的玄武了。若是没有北宫七宿的星力加持,别说是镇守忘川,便是它身形会不会崩散,都还得两说。
这样的情况之下,云飞扬自然不可能留在酆都。
“主上,难道你真的不能留在酆都吗?按您说,外面的那些强盗逆贼,已然在阴界大肆搜捕,如是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啊!臣下斗胆,请主上三思啊!”
不管怎样,诚君还是希望云飞扬留在酆都的。
冥书不曾开口,云飞扬也不曾开口。
拍了拍诚君的肩膀,“诚君,若是酆都想要恢复到往日神威,需要如何行事?”
“主上,阎皇当年铸造酆都,本就是将酆都和那背阴山连成一体的。除非能重新将两者连接起来,否则想要重现昔年神威,却是难之又难。”诚君满脸落寞。
时至今日,别说是重现神威。便是诚君执掌酆都,此刻却连酆都外围的刀山火海都需要借用手中法宝才能操控一二。几乎是跟冥书一般的惨状。
云飞扬起身看向望乡亭外的那座废墟,和那座破烂不堪的桥。
那座废墟,自然便是太古时期,被毁了去的鬼门关遗址。而那奈何桥,却并非云飞扬想象之中的那般。
所谓的奈何桥,此时看来,却哪里像是桥了?分明是一条长长阶梯。
一头连着望乡亭和鬼门关之间的平地,另一头,则探入高出地平百丈的雄伟城池!
云飞扬若有所思,脑中灵光一闪,便即问道:“为何没有护城河?”
这话问得诚君一头雾水,“主上,酆都城外,有诸多大阵护持,还有刀山火海封禁,外人想要进入酆都,除却眼前这条黄泉路之外,别无入口。要护城河何用?”
云飞扬一顿,随即摇头笑道:“呵,我却是糊涂,竟将这些给忘了。是啊,当年的酆都,赫赫扬扬,又有哪个敢擅闯……”
虽是这般说着,心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好冥书,这个跟诚君比起来奸诈得多的器灵,一时间脑洞大开,大声道:
“主上,您说的对啊!若是将忘川水引出来,绕着这酆都辟出来一条护城河!那还要这些阵法做什么!光是忘川的神效,加上酆都的威力,嗯,最好也加上臣下的镇压之能,即便没有这些阵法,也绝对是固若金汤!”
冥书的话,让诚君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忘川究竟有什么神效,竟然让冥书这般推崇。
不过在云飞扬听来,冥书所说,却是将他脑中的那一点灵光,直接戳破!
‘黄泉路、鬼门关、望乡亭、忘川河、奈何桥、酆都城!再加上生死簿、孽镜台!地府!幽冥地府!’
云飞扬心中一荡!
第一世时,神话之中的轮回之地!幽冥地府!不就是这样的构造么?
嘶!
一念及此,还没来得及高兴,云飞扬便觉浑身发寒!
这一刻,云飞扬终于明白,为何始终对这个世界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天庭!佛门!人间!阴界!
天帝!佛主!人皇!阎皇!
这分明就是第一个世界中的神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变异而已!
若是云飞扬没有第二世的数十年经历,直接便从第一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只怕早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坏就坏在,第二世的封建王朝,军神生涯,让云飞扬脑中积蓄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且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一直深陷各种危机。从来没有静静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此刻酆都的所见诸般,终于让他明悟了!
若只是这样,却也不至于让他浑身寒毛倒竖。真正令他不寒而栗的,还是他此时的识海!
从自创功法,开辟识海以来,不管识海怎样异变,云飞扬都只觉得是自己创出的功法特异。可现在,将忘川、冥书跟眼前的酆都联系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然陷入了一个巨大阴谋之中!成了被人操控的棋子!
这让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冥书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惊恐不已,只道是方才他说的话,惹怒了云飞扬!
“臣下妄言!请主上息怒!”
冥书的告饶,却没有打断云飞扬的思绪。
忘川之名是云飞扬取得,没错,可若是他的识海之水没有那般忘情涤魂的功效,却又怎么会让他想起这个名字呢?
一切的一切,让云飞扬觉得身后有一双大手,操控着他的所有,好像在推着他往前面看不到的地方前进。而前面,究竟是通天坦途,还是无底深渊,没有人知道。
云飞扬脑中不断翻滚,从第一世捡到那块玩具似的兵符开始,到第二世成了王上、军神,再到如今这个跟神话故事相似度极高的仙魔世界。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阎罗!
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阎罗在幕后操纵!
以阎罗证道帝君的无上神通,在兵符传承之中藏着云飞扬发现不了的后手,并借此将云飞扬一步步推向他想要达到的境界,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是此时尚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阎罗。如果是,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如果没有任何人,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越想越乱,云飞扬只觉脑中纷乱一片,全然无法想明白。
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过了好半晌,云飞扬方才回过神来,转头和颜道:“诚君,酆都动不得,那你岂不是也脱身不了?”
诚君点了点头。
作为器灵,除非它放弃对宝物的掌控权,将自身从器灵变成一个没有肉身的神魂,方能自立而出。否则绝不能脱离本体太久,否则便会有消散的危险。
“主上,若是您执意不肯留在酆都,那臣下暂时也就不能追随左右了。不过,白玉圭,乃是臣下的灵识核心,主上若有什么,大可以通过它给臣下下令。”
云飞扬听得诚君这般说法,心中其实早有准备。“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在这里久待了。你好生看着青青,若是有什么异动,须得直接告诉我。”
交待了诚君看着青青,云飞扬也不再留,将冥书收回识海,催动白玉圭,转念便到了之前困住他的大阵之前。
诚君,只不过是酆都器灵,此时酆都孱弱,它也受了牵累。是以无法照应到外围的阵法以及刀山火海。
不过炼化了白玉圭之后,云飞扬即便无法掌控这些外围的地方,但这区区的移形换影,却也是没问题的。
左太易、赵无敌等五个将领,严格的遵行着云飞扬的口令,将手下众多军士,俱是聚在了大阵边缘,耐心的等待云飞扬归来。
之前还需要强行打破,方能出来的阵法,此时却是不需要了。云飞扬直接迈步便进到了阵法之中,那阵法光罩,直接便让开了一个口子,让身怀白玉圭的云飞扬进出。
众将士见云飞扬回来了,自然也开心不已,只是看向云飞扬的眼神,却有些一样。
云飞扬不明所以,往身上一看。却原来是方才越刀山下火海之时,身上的衣物已经全数破烂了,此时可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众人面前。
老脸一红,连忙从纳戒之中去了衣裳穿上。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诸将,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整军,列队!咱们出去了!”
本来还想调侃一下云飞扬的诸将,立时神情一肃,忙将手下将士聚拢在一处,队列整齐。
点了人数,确认不曾遗漏任何一人之后,云飞扬催动识海之中的玉圭,那股将他们带进来的神秘力量,此刻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却是将他们送出去。
空间变幻之下,转眼之间,整整两千零六人,便出现在了炎火部的祭坛之上。
这座圆形的祭坛,乃是炎火部数万人心中的圣地,这么多年以来,经过不断的扩建,俨然便如同一个巨大的广场。
两千多人瞬时出现在台上,却也不曾有谁被挤到台下去。
武疯子正满脸困倦的坐在台中间的火盆旁边打着哈欠。
从云飞扬被摄入酆都,已然过去了半天时间。武疯子将一个个冲上来的部落众人打下去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冒着骨断筋折的风险上台了。
此刻台下的数万部众,或是惊惧,或是无奈,或是愤恨。直直盯着台上那个须发满面,毫无形象的男子,嘴里不断的谩骂着。
在九凤城中,便是以疯子为名的武疯子,自然对这些毫无攻击力的谩骂视而不见,心中只想着云飞扬去哪了。
此时云飞扬领着人,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眼前。武疯子一下就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云飞扬的肩膀,质问道:“小怪物!你跑哪去了!老子等的都快睡着了!怎么样,人带回来了,那东西呢?”
一点也没在乎这两千镇国军,武疯子心中想的,却是云飞扬有没有将那个神秘诡异的‘神尊’抓来。
云飞扬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武兄,那东西就是一团天生的神火之灵。此刻却还不能拿出来。等到我将之洗练干净,再与你看吧。”
武疯子嘟嘟囔囔的,似是再说云飞扬言而无信,云飞扬却也只作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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