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在劫难逃(二)
“快,马上把这里封锁起来,一个下人也不能放出去。这可是大王的命令。”军队的首领火速的发号施令道,动作迅速并且有序的将国师府围住,每一个屋子都被守住。只是国师府中的众人都面无表情的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没有将此当做一回事。或许是他们早有准备,或许这国师府里的人都是如此的训练有素处事不惊吧。
苏瑾窝在自己的小床上,手里将包包袱抓得紧紧的,手指都泛青了。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内心中的恐惧和不好的预感随着那慢慢走近的脚步声愈发的升腾蔓延。她慢慢的靠近窗台查看,俯身探出头去查探外面的情况。就在这时,禁闭的门扉居然咯吱一下被打开了,苏瑾惊得手中的包袱掉了下来,零零碎碎的珠宝首饰散落了一地。
抬头望去,来者是一夜未归的国师府的主人——申公豹。后面跟着虎背熊腰的士兵。他却依旧是那么的清高傲岸。“国…国…国师大人。”苏瑾望着他那完美无瑕的绝世容颜,眼底布满了深深的不可置信。国师大人不是心系百姓,专门为百姓造福的吗?为什么会是他,会是他带着一群人来这里。她怀揣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开口道。
只是申公豹却恍若未闻,对着身后的士兵伸出如玉的手,指向眼前落魄的女子,意思不言而喻。“快,抓起来,直接押回宫里审问。”一声令下,苏瑾便被压制住了,只是她还瞪大了眼睛不甘的望着某人,期盼他的眼底能够流露出一丝怜悯,只是很遗憾,冷如冰山的人眼底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怎么着,这幅鬼样子还想勾引国师大人,马上带走。”那士兵对苏瑾的磨磨蹭蹭很是不耐,不屑的耻笑她道。命令下属将苏瑾直接脱了出去。苏瑾似是已经对所有人无望了,认命的被压走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终于,包围住国师府的所有士兵有序离去,只是朝歌城里的百姓们可不可以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惊慌的互相传告国师府被大王的军队围困的事实,对往日里他们心头敬仰的国师议论纷纷。帝辛大肆的调动朝歌城内的守卫军并非只是一时糊涂要抓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更深处的含义则是试图动摇国师在百姓心中那神圣的地位。有国师使举国上下一心是好事,但是如果把国师的地位看得比他这个王还重,那迟早要出大事。所以,这也是对申公豹的一次警告。
“启禀大王,属下已经完成您的交代将此女抓来了。”士兵的头领回宫复命道。帝辛双手负立背向着他,只是说了一声:“嗯。”那士兵就明了的退下了。转过身之后,帝辛的双眸已经是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风卷残云般的把苏瑾心中的恐惧全部勾了出来。“奴婢…奴婢…奴婢知错了,求…求大王饶命啊。”苏瑾自发的为自己磕头求饶,帝辛却不以为然。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底的暗光不住的闪烁着,他开口说道:“受何人指使?”声音低沉暗哑,听着如同一簇电流窜过全身的酥麻。可对苏瑾来说就是深深的恐惧。身体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是…是…是容夫人。她要挟奴婢的,如果奴婢不答应,她就要将奴婢在宫外的家人杀害,所以奴婢就被迫答应了容夫人的要求。苏美人往日对奴婢甚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她的。苏美人完全是无辜的,求大王明鉴,对奴婢网开一面。奴婢真的是被迫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辞好不真诚,帝辛只是自言自语道:“都听见了吗?”而后偏殿里的王后与一脸花容失色的容夫人便走了出来。帝辛冷漠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王后,虽然没有责怪她,但不满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至于容夫人,一边是悔恨自己的手下没有将苏瑾处死,一面还要装作委屈的样子在帝辛面前辩驳。素白的衣裳令她看起来面若芙蓉,身材娇小,楚楚可怜。睁大了如水的眸子对帝辛跪着,轻轻起唇说道:“臣妾绝对是被冤枉的,庚儿乃是我亲儿,臣妾如何舍得将这些巫蛊之术下在他身上来陷害他人。大王明鉴。苏瑾没准是苏妲己派来蛊惑大王的。”
话语虽少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会舍得将自己的儿子来做与其他女人争斗的筹码。可这一切偏偏对于自幼出生与于王宫的帝辛来说却是那么的熟悉。在王室里,所谓的母子亲情被那欲望一挑拨就会所剩无几。他冷硬而又不顾半分情意的说道:“只怕有些人可以将自己的亲儿拿来当做筹码。将那赃物拿上来,给孤王的容夫人好好看看是谁的。”
侍从将那个在国师府里拿来的包袱呈了上来,里面正是一些容夫人赏赐的首饰和珠宝。苏瑾一出宫就踏上了逃亡的路,根本没有时间将它们换成钱财,所以这也就成为了指认容夫人的有利证据。“孤王相信若是去查一查是话,必定能知道这是谁的。”此话一出,容夫人的脸色就白了几分。看样子帝辛是已经认定是她了,多说也无益。只是她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别的。
她闭上了眼睛,复而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神情对帝辛说道:“是,臣妾承认是臣妾让苏瑾指认苏美人是巫蛊之术的幕后黑手的。臣妾自问在后宫中与各宫节目皆相好。当时庚儿被人种了如此邪术,臣妾忧愁万分,听医侍禀报说虽已经大好,但仍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臣妾就想着要自己亲手将真凶揪出来。只是苏美人连连得宠,一时气愤和多疑就蒙蔽了臣妾的眼睛。误以为苏美人是因为嫉妒庚儿的身份所以要对庚儿如此,出于护子之心臣妾不得不出此下策。求大王体谅臣妾是一番爱子之心,怕庚儿被奸人害了去,所以才糊涂了。”
王后在一旁听着她的说辞都只差要为她求情了。往日里王后是不喜容夫人这娇纵的作风,只是自从容夫人生下武庚以后,对自己的态度越发的恭敬,还信任的将小王子交给多年来膝下无子的自己抚养。对容夫人已然是放下了戒心。现在她只觉得这是一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做错了事情,更让她心底里一软。
此时,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个风暴中心赶了过来。妲己心知容夫人必定会有所抵抗,所以她一定要去。不然她实在是不放心。“臣妾苏妲己参加大王,参加王后娘娘。”王后对妲己点头示意。帝辛则眼色一柔,扶起眼前的妲己,沉声而又隐藏着丝丝关切的说道:“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不躺着多休息一会儿,往这里来了。一切交给孤王就好。”
如此温柔体贴的花园是帝辛从未展露的另外一面。妲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夫人,冷声道:“此事关乎臣妾的清白,臣妾再也马虎不得。望大王体谅。”再望向一旁的苏瑾,后者已经是一脸绝望的色彩。“倾云已经承认是陷害了你,你自是清白的。”帝辛解释道,只是妲己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刚才她全部都听到了,包括容夫人那颠倒黑白的辨词。就这样被她逃过去了吗?显然妲己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妲己莲步轻移,裙裾微漾,以风华绝代的姿态走到了万分狼狈的苏瑾面前。“苏瑾,你之前是本宫的贴身女侍,本宫待你不薄吧?”她巧笑倩兮着问道。苏瑾似是被蛊惑了一般的连胜诺诺称是。妲己娇笑一声的又回到帝辛的身边,若有若无的提起道:“臣妾对苏瑾一直很好,钱财恩惠都不少,若说容夫人拿钱财收买了苏瑾,臣妾倒还有些不信呢。哪有人会舍弃原本安逸的生活而去冒一个巨大的风险呢。只怕是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猫腻吧?苏瑾你说是不是,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容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歇斯底里的冲妲己喊道:“苏妲己,本夫人已经承认是嫉妒你了,行了吧!你为何还要咬着本夫人不放?”她心里那个急啊,苏瑾肯定是一个临阵倒戈的主。苏瑾果然思虑再三后下定决心的抓住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帝辛捅破了一个惊天秘密:“回禀大王,容夫人之前与奴婢并无任何联系。只是有一日在陪苏美人去御花园的时候,撞破了容夫人与男子在宫内幽会,所以容夫人便以此要挟奴婢不准说出去,并且趁机想借着奴婢的手对苏美人进行栽赃陷害。只是奴婢帮了她之后,容夫人又怕奴婢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于是假装把奴婢放出宫的同时将奴婢杀了以绝后患,实情就是如此,因为奴婢有了她的把柄所以容夫人才紧盯着奴婢死死不放。”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臣妾没有,臣妾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情!”容夫人过激的反应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人的怀疑。帝辛看苏瑾毫无躲闪的眼神更是当场震怒的将容夫人死死掐住。一派胡言?人家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还敢胡言。“容夫人真是甚得孤王的心啊。”帝辛一手掐着她说道,一下刻她就被甩了出去。“青楼出身的人会有多干净,孤王真是高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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