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看不见窗外天色,百叶窗遮挡了一切视线。

新买的床单泛起了和浪花一样的波纹,然后掀起巨大的浪花。

船只在海面上起伏,巨大的浪花拍打着。

十指相扣,言卿不给少女任何逃跑的机会。

漆黑的房间里,连一点月光都没办法从窗户里钻进来,他不会让任何人或者物体窥见他的宝贝分毫。

那些自私的,疯狂的占有欲在少女背对他的时候,全部迸发在他的眼睛里。

若岁禾回头看一眼,一定会觉得心惊。

可她不会回头。

或者说,她无法回头。

因为海面上的船只完全被水手掌控,她是漂泊的船只,言卿是操控她的水手。

浪花有时候大有时候小,岁禾早就抛弃了理智两个字。

蝴蝶结什么时候散落的,她一概不知。

方寸之地散乱着那些气味和声音,混合在一起,竟是比傍晚时分的烟花还要让人觉得刻骨铭心。

在千回百转之下,她又变成了一只盘旋的鹰。

终于——

她找到了落脚之处。

言卿吻着她的耳垂,呼吸声有些重,他俯身说了什么,岁禾已经听不清。

只摇头,脑袋昏昏沉沉。

岁禾有气无力地想要斥责他,但却被迫再一次和他一同振翅盘旋。

-

九月份很快就到了。

岁禾以状元的身份进入医科大学。

首都的两所国内顶尖大学都向她抛出过橄榄枝,并且承诺全额奖学金,但都被岁禾拒绝了。

她现在就是想学医,就是想研究心脏病方向。

她决定的事情,很少有能能改变的了。

医科大学的校长开心的要死,在得知岁禾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贴心的准许了她走读不住宿的申请。

岁禾这个名字实在是响亮,不仅仅是高考状元,还是人气漫画家,还是当年报纸上有名的年少天才。

现在多了一层身份——言家的儿媳妇。

而且还是言卿父母亲自下场发声明承认的岁禾的身份。

很多觉得是岁禾怀孕了,用孩子要挟才进入言家的人。

在岁禾进入大学参加军训的时候被迅速打脸。

妈的。

说好的心脏病呢。

为什么你跑十圈脸不红气不喘?

岁禾对外宣布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反正也查不到她为什么好,她也不打算把自己的能力给藏着掖着。

婚礼定在了十月国庆节。

岁禾也终于看见了言卿这具身体的大哥和二姐。

大哥今年已经四十岁。

长相和言卿也很像,但是没有言卿那么精致,常年在部队里面待着,多了几分粗狂和坚毅。

大嫂也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利落的短发,笑起来却意外的有一个小梨涡,甜的很。

大侄子今年十六,个子贼高,酷酷的,也就比岁禾小了四岁。

看见岁禾的时候,她刚换上红色旗袍敬酒服,被言欢当做岁禾的伴娘,当场要联系方式并且和他爹说要追这个姐姐。

成功引起了言卿一顿毒打。

言欢这小子也是头铁。

躲在他爷爷,也就是言爸爸的身后嘴欠,“姐姐,要是我叔叔对你不好,你来找我啊!我比他年轻!”

这次,全家一起揍他,把他揍得嗷嗷叫。

岁禾站在言卿旁边笑。

言卿哼了两声:“岁宝还笑,我都被说老了。”

“他又不是真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岁禾笑着看他,抬手将他刚才‘揍人’的时候,乱了的领带重新弄好。

“那我还是...有点吃醋。”

“乖,那我亲亲你。”

岁禾凑上去亲了亲他。

言欢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岁禾能看出来,言欢这么说是为了让她不要紧张和害怕。

虽然她不知道这小屁孩从哪里看出来的紧张和害怕。

但能看出来,言大哥和大嫂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婚礼来了很多商界名流。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个今年拿了高考状元,短短二十年经历的事情比人家一辈子经历的都多的少女是什么样子。

是没有气质的丑小鸭,还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

还有许多名媛,纷纷觉得岁禾抢走了言卿这个首都第一钻石王老五的位置。

但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婚纱上有细碎的钻石,闪耀着光,她好像浑身都在发光像天使。

那一刻。

所有人就明白了。

唯独她配站在言卿的面前。

他们也从未见过言卿用那么柔和的眼神看着一个人。

短短十五米的长台,他们好像在两人的眼神中看见了好多好多年的缠绵。

言爸爸和言妈妈也在圈子里放出了话。

要是被他们听见谁说一句他们儿媳妇不好的话,就不要想着和言家合作了。

合作不止是和言卿合作。

言爸爸和言妈妈也是人脉极广,且很有权势,更不用说言大哥和言二姐了。

岁禾在大学里也是人狠话不多。

大二就代表学校去国外当了半年的交换生。

言卿受不了和岁禾分开那么久,直接在岁禾所在的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仍然每天接送她上下学。

得益于言卿的公司在国外也有分公司。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多年兢兢业业搞事业非常的有用。

不然自己就只能被迫和老婆分居两地!!

做了交换生之后,大三岁禾也直接被学校保送读研,又被保送读博。

她说,‘二十岁的我平庸,可谁也说不准,三十岁的我不会熠熠生辉。’

三十岁,她回到国内,成为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生。

主攻心脏这一块。

那些质疑的声音,嫉妒的声音,早就在岁月的长河中消散。

某一天,岁禾结束了一场手术,言卿来接她下班和她说陈容音死了。

死法很是诡异。

她的肚子里长出了一棵树。

陈容音当年被判有精神病,被关在了精神病院中。

她无法挣扎逃脱,经常绝食,到后来那些护士干脆就饿着她,饿了自然就知道吃了。

但前两天护士说,饿了陈容音两天,打开门的时候,她的身体上长出了一颗树。

言卿捏了捏岁禾的鼻子:“岁宝做的?”

岁禾哼唧了一声,“灵魂和生命树结合,能为大自然做点贡献,也是她最后一点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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