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虽然喻臣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下属很不靠谱。

但是现如今好像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办法了。

虽然这个办法和死缠烂打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总要去试一试。

喻臣看了看门口,人潮中早就没了少女的身影。

他赶忙起身,制止了下属,“你别跟着,本尊自己去就行。”

说罢,跟着岁禾的气息就追了上去。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岁禾去听曲儿,喻臣就坐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岁禾看。

岁禾去湖边游玩,喻臣就站在画舫之上,静静瞧着。

但,就是没有和岁禾说一句话。

不是喻臣不想说,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终于,喻臣在第五天,鼓足了勇气。

但刚想开口,岁禾的周围忽然就出现了邪修的气息!

岁禾唇角勾起,等了这么多天,这菱画的人真是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

她一个闪身躲过了攻击,身处闹市,岁禾自然不会发生争执。

迅速避开人群,岁禾以极快的速度终于到了城郊。

身后的人也早就跟了上来。

竟足足有三十几个人。

只为了围攻岁禾一个。

小瓜在空间里把爪子都握紧了,“这些人肯定就是看岁岁善良不会在凡俗界大开杀戒,所以找了这么多人来!真狗!”

邪修自然不会管凡人的死亡,但岁禾也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她环视一周,喻臣还没跟上来。

于是便手中掐诀,结界迅速笼罩住这一片土地,也正好将刚刚赶到的喻臣,隔绝在外。

他的心脏猛烈的一跳。

密密麻麻的邪修围堵着,喻臣都看不见岁禾的身影了。

“师父!”喻臣终于喊出来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担忧,想要破开这一方结界。

但结界实在牢固,他知道的,岁禾的结界和阵法其实比丹药和符咒更好。

岁禾在里面自然也是听见了。

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瞧着这群人的头目似乎是要说话,岁禾一剑就刺了过去!

鲜血飞溅,那人压根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剑下亡魂。

“要打就打,怎么总喜欢说废话,浪费时间。”她再次戴上面具,月白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生风。

少女手中抓着灵剑,游走在三十几个邪修中。

那些邪修原以为用数量能够压制岁禾。

却没成想,他们低估了眼前人的实力。

磅礴的灵力在这一方结界之中被笼罩。

重生的剑身之上还闪着天雷的紫电。

天雷克邪修,剑拔出来就已经将一群邪修给吓得半死,心中暗骂菱画给的消息不全面。

想要投降,但岁禾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狠厉的一剑一剑,将这群害人的东西送进地狱。

她出手极快。

即便修为不高,凭借着这极快的速度,这群邪修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一群人越打越怕。

但最后也只是惨叫一声。

身死道消。

岁禾收回利刃,结界也终于散开。

她掐了个清洁咒,重生的剑身便立刻恢复了干净。

远远的,喻臣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小瓜不屑的‘切’了一声,“大变态杵在那边干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子,跟踪狂,呸。”

岁禾的面容藏在面具之下,血液是面具的养分,刚刚还布满鲜血的鹰脸,此刻也恢复了干净。

她慢慢走向喻臣,说出了这些天两人的第一句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

这态度,实在是冷漠的,好像喻臣就像个陌生人。

实实在在的,刺痛了喻臣的心。

他准备了很久的话说不出口。

垂眸,甚至不敢看那双明亮但冷冽的眼睛。

“不说话我走了。”说罢,岁禾转身就走。

但自己的手腕,却立刻被人拽住。

虽然很快又被放开。

喻臣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愧疚,“师父......我想你了。”

想念岁禾柔和的嗓音,会提醒他哪里做的不对,想念岁禾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温暖的很。

当然,岁禾的每一处他都想。

想了二十年。

明明只是二十年,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两千年。

良久,岁禾微微转身,她眼中依然是冷然,“从你不告而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你师父,我的徒儿在二十年前的历练中已经死了,我没有徒弟。”

“师父!”喻臣想了很多遍岁禾的态度,可这态度真的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又实在是难受的喘不上气。

只能执拗的叫着师父二字,否则两人真的就毫无关系。

岁禾后退半步,“您是大名鼎鼎的魔宗尊主,不要叫我师父了,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喻臣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他手脚冰凉,“师父是...嫌弃徒儿了吗?”

“喻臣,你若这样说,那你真的没有心,你是不是觉得假死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保全了尚阳宗和我的名誉?是,你什么都想好了,你就是没想过我会伤心?你知不知道我在看见你死讯的时候,我差点走火入魔,你知不知道我看见我最最看重的徒儿,我唯一的徒儿就这么没了的时候,我有多痛苦?你想过吗?”

你什么都想过。

可没想过我会难过。

少女耳朵语气实在是平静,她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可那双眼中的情愫如同寒冰地狱,让喻臣的心坠了进去。

他实在是慌乱,极为漂亮的眸子慌乱至极,他弯着腰,想要触碰眼前人。

但都被避开。

喻臣的喉头酸涩,鼻尖也酸涩难当,眼睛都有些模糊,“师父...不是...徒儿只是..只是那时候刚刚融合了记忆,都是徒儿的错,你不要赶我走,师父,你可以不理我,但是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

“不可以。”岁禾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魔尊跟着我,我怕折寿。”

刚说完,岁禾就看见眼前的人,灿若星辰的眸中,落下一颗眼泪。

眼泪翻滚,珍珠似的很快就落在了地面上,俊朗的面容就只剩下了泪痕。

喻臣哭了。

他抹了抹眼睛,小声道:“对不起师父,我不应该哭的,对不起。”

那模样,实在是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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