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平日里,岁禾一双眼睛最是温柔,这老板也曾经开过玩笑,说原主若是女子一定是个娇俏的女子。

当时的原主还因为这个玩笑被吓了好久。

但现在那双眼睛布满了寒霜和坚定,站在门前,单薄的身子竟然迸发出摄人的气势来。

那老板张张嘴,半天才道:“不用这么狠心吧......”

“狠心?”岁禾气笑,“我的母亲身子不好你一向是知道的,我没要你帮我,也没有让你特殊对待我,我只是按要求想要拿到原本就属于我的钱,怎么就是狠心了?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嘛?”

少年的确是笑着,但是笑中掺杂的狠,让老板心惊。

思来想去,咬咬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你,现在跟我回去!”

一锭银子,十两左右。

岁禾转头就将银子给了旁边的岁母,然后眼睛都没眨一下,迅速就关上了自己家的大门。

寒风中,只剩下老板一个人面对着紧闭的大门满头问号。

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使劲敲打着木门。

“岁禾,你要跟老子回去!你拿了老子的钱!”

“你这是拿钱不办事!给老子滚出来!”

“你他娘——”

话没说完,刚刚紧闭的大门重新被打开,少年脸色遍布寒霜,抬起腿,一脚就踹在了老板的肚子上。

肥肉颤抖着,脚上的力道瞬间就将老板给踢飞了好几米外,背部重重砸在了对面的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岁禾淡淡开口:“我是读书人,本不欲与你多争,你太聒噪,赶紧滚,否则下次被踢的就不一定是你的肚子,可能就是某些......别的部位。”“

说着说着,岁禾的眼神就在那老板的胯下扫了两眼,吓得那老板双腿赶忙夹紧。

什么话都没说,连滚带爬的就离开了。

只剩下还没有来得及被扫掉的雪,雪上有一串长长的痕迹,那是老板的身体被踢飞后在雪地上留下来的摩擦的痕迹。

以及他连滚带爬,凌乱的痕迹。

岁禾拱手对着街坊道:“冒犯了。”

随后便转身重新关上了门。

老板是个很烦的人,但是现在她不想浪费时间解决这种无聊的事情。

还是将私塾赶紧开起来才是最主要的。

工人们干起活来速度都很快,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这钱的来源,岁母真的以为是云烟阁那边先支付给岁禾画像的。

现在又多了十两银子,岁母则买了米面,每天都给工人们做一顿热腾腾的饭。

正因为每天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工人们则降低了将近一半的工钱。

大家都是很实诚的人,这个冬天也好像没有那么难熬了。

-

云烟阁内。

梦槐将自己身上的黑衣拉下,白皙的臂膀上赫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剑伤。

那张美的雌雄莫辩的脸上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淡定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抬起手,懒洋洋的冲着房间内一个下属道:“上药。”

“是。”

下属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场景了,只是微微皱眉,“主子,下次我们去就行了,您不用总是这般冒险。”

他迅速将伤口给清洗好,肉都整个翻开,梦槐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了软塌旁的桌子上方的那幅画上。

梦槐将画拿起来,看了又看,下属没等到他的回答,便转移了话题。

“主子,这是上次那位公子画的?”

梦槐点点头,“画的可好?”

“极好。”

侍卫没说谎,他刚刚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这幅画,只是他们向来不被允许动主子的东西,远远就瞧见,一开始还以为是观音像,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主子。

梦槐看着画,又道:“说说,哪里好。”

“那属下斗胆说两句,我觉得那位公子画这幅画的时候,并没有过分将您给女性化了,虽然您在外人眼里是个女性,但是这幅画却将您的神采描绘的极好,不会觉得过分的妖媚。”

白皙修长的指间捻着画,轻轻提起。

窗棂外落下光,照在画中人上。

画中人儿手执瓷瓶,眉间一点朱砂痣,悲悯众生慈悲相,眼神中却是目空一切的淡漠。

梦槐忽然勾唇笑了笑,“的确,他的确画的极好。”

不仅是样貌,还有神态,甚至是他戴着面具眼中流露出的真实想法全都被精准的捕捉。

手臂上的伤口很快被包扎好,他将画放下,又淡淡开口:“我昨天让你们给他送的乳鸽,送去了?”

“送去了。”下属点了点头,“那位公子的母亲以为是冻死的,没多想就炖了喝了,只是我们的人昨天差点被那位公子发现了。”

发现了?

梦槐慵懒的神色终于染上了几分严肃,“你让谁去的?”

“老三。”

“老三擅长藏匿,怎么会被发现......”

“对,但是老三说,昨日那位公子速度奇快,要不是他跑的也快,定然会被那位公子逮到。”

“哦?”

梦槐被勾起了兴趣,那不是个柔弱秀才么?竟然还是个会武功的?

其实他不太信。

眼见着自己的伤口被处理好了,梦槐起身就走到了屏风后。

衣服脱下,白皙的身子不算瘦弱,身上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

但他将女装穿上,再披上厚厚的红色斗篷,青丝落在后背,唇不点而朱,眉眼含春,妩媚多姿。

再从屏风出来,梦槐又成了那个名动徽州的云烟阁花魁。

下属熟练的给梦槐挽起了一个发髻,插上一支流苏的排梳,尾端坠落着红色的小花,随着走动摇摇欲坠。

随便描了眉,声音再次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他会武功,我得亲自去验证验证。

若是真的会,梦槐觉得这人不简单。

徽州何时出现过这样子的一位公子,难保这不是他死对头安插的探子。

信息身份都可以造假,唯有面对面,他才能看看那人是真的秀才,还是训练有素的暗探。

冰雪消融。

一抹红色的身影在白雪中行走。

带着面纱,却难掩人间绝色。

路上行人看直了眼,眼睁睁的瞧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

而此刻的小瓜忽然道,“岁岁!大美人来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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