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入口
里头四人无暇顾及外头的情形,而外头因为洞穴坍塌,太子生死未明已经生了大乱,曹平亲自坐镇,而奏折如雪花般飞进那金丝暖阁之中。
龙涎香燃着升在龙案上方,也模糊了摆放在龙案上的道道奏折。
御灵关守官柳陆勾结胡人,不顾百姓生死,污蔑长宁军在先,射杀百姓为后。
其后山匪围城,险救。
第二日,山匪余孽残杀百姓,在御灵关绝壁一带埋下大量火药,太子殿下进入绝壁洞穴之内,而洞穴内发生爆炸,导致洞穴坍塌,太子殿下生死不明。
看到从边关呈上的奏折,皇上看后震怒,立刻下了数道圣旨,让人连夜出发跑死了几匹马才到边塞,并直接扔给在边塞主持大局的曹平。
圣旨无非是斥责长宁军疏忽职守,让太子深陷险境,让长宁军不惜一切代价清出坍塌的洞穴,若太子出事,长宁军就怕是要易主了。
再一道乃调兵圣旨,命辅国大将军万夫雄调动驻守御灵关后方奉仙城的守军支援长宁军营救太子,皇城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辅国大将军与长宁军不对付,据说第二次爆炸非常剧烈,中途还有几次小的爆炸,洞穴坍塌严重,外围的路已经被山体崩塌的巨石完全掩埋,就算人没有压死,光是清理出洞穴少则半月日,多则一月以上,没有任何食物环境之下,困在洞内的人根本就持不下来,看来这京都要变天了,而身在京都的人都在瞧北上的好戏,这太子万一出了事,皇城之中也并非只有一个皇子,储君没了可以再立,各个皇子都对北上虎视眈眈,嘴上说着关心长兄的话,内心怕是巴不得萧跃就此不要回来,虽说太子深得皇上喜爱,一旦真的出事,那也是回天无力,而如今京都中各个势力都将目光对准北上,山匪之乱刚结束,这长宁军有摊上如此有关国之根本的事情,怕是长远不了。
边塞,营帐中。
曹平领了圣旨,将圣旨放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蹙眉对帐外道,“卫兵呢?让他进来。”
曹平负手在帐中来回踱步,卫兵掀开营帐道,“将军,你找我?”
“京都来圣旨,要我们立刻清理洞穴。”曹平回到案前坐下,揉了揉眉心问,“请来勘测山体的师傅怎么说?”
“回将军,此次爆炸威力太大,造成山体松动,怕是还有再次崩塌的趋势,只能挖一点固定一点,只是如此必定要耗上一个月。”卫兵道,他是亲眼看着洞穴爆炸的,那般威力,里面的情况怕是不妙。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清出洞穴,太子殿下还在里面,就算它再崩塌几次,也必须加快速度,如果太子殿下出事,我等难辞其咎。”
“是。”
“还有,刘喜他怎么样了,军医怎么说。”
“老刘他......”卫兵摇了摇头,没有再讲话,离开营帐。
*
当曹平接到太子出事之后,在郡守府的所有人都赶去西门,原本郡守府伺候的人也都被打发走,而繁华不再的郡守在今日却异常热闹,也无人发现郡守府的不妥。
文渊阁前,四道身影投射到地面,三人束发整冠,唯见一人头发蓬乱,衣着随意,三人立于一个白衣男子身后,微风轻拂,带起男子随意束起的长发在风中微扬,一袭白衣被日光晕染,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遗世独立的谪仙,这个背影,即便离得如此之近,却让人觉得这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敢接近。
“你确定是在此处。”男子带着磁性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男子身后的老头喝了口酒,笑道,“这世界上若说勘测风水之事,我洪百晓说第二,何人敢称第一,这路啊一定就在里面。。”
说罢,老头一抹嘴巴,将酒壶别在腰间,上前推开文渊阁的门,转身看向三个人道,“进来吧,嘿嘿。”
“走。”男子微微抬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愈发柔和。
“此处看似是一般的书阁,但它的位置却是根据九星的位置来决定的,五黄星是风水九星中的凶性最大的一颗星,五黄为流年关煞,又称戊己大煞,凡五黄星飞临的方位不可兴工动土,否则会招来凶灾,五黄土星平常寄生于坤艮二宫,只有当五黄星到中宫的时候,才算有了自己的本宫位置。它只有在自己居中宫的位置时,才不发挥其本来的凶性,但一旦它飞入到其它宫时,它的凶险的本性就开始显露无遗。特别是当五黄星与二黑病符星同宫相遇时,更是凶上加凶,必将为此方带来更大的灾祸,但又在正南、西北方位摆放金属风铃一窜,这可以起到化解的作用。”
老子走到文渊阁中挂着金属风铃的位置,对后面的人道,“小兄弟,来来来,给我照照,这人老了,眼神不好使。”
男子身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拿着火折子上前,老头朝他笑了笑,眯着眼靠近墙壁瞧了半天道,“一般人为自己选择墓穴一定是风水极佳的地方,但是我敢断定这进去的路一定在这大凶的位置,你来,推推看这面墙。”
黑衣男子将火折子递给老头,双手抵着墙,细微的声音传来,那堵墙果真被分开,从中间拉出一条缝细,里面隐约有风传出。
“空青,你去帮京墨。”男子平淡的声音道。
“是。”空青上前,从缝隙中拉住石壁,只听轰隆一声,石壁被完全打开,还未瞧清里面的样子,突然窜出一只东西。
“主子,小心。”京墨瞬间抽剑,一刀砍在冲出的东西身上,拦腰砍下,那东西窜到一半直直倒下,这才瞧清石门里窜出来的是一只猫,而且还是一只死猫,这猫刚出来,身体便迅速腐烂。
老头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死猫,便跳走,“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里就是地宫的入口,嘿嘿。”
老头率先进了通道,回头发现后面三个人一个也没进来,又看了眼阴风阵阵的通道,嘴壶还是走回去指着三人,“我说你们怎么不走了呢,这不是你们非拉着我找入口,现在有怎么啦,不是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呐,一点都不懂的尊老爱幼,我在这里劳心劳力的,你们就这副样子。”洪老头绕着站在一旁装木头的京墨和空青二人走了一圈,见还是没人理他,又走了几圈,刚想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一道放肆的邪笑。
门外一道人影走进,胡服,拓跋修。
“容世子,许久不见,好巧。”拓跋修不紧不慢走进,也没有瞧通道,黑瞳锁住那道白色身影,“世子真是好本事,想必这就是那墓穴入口。”
容玦轻笑,缓步走到通道门口,“不巧,容某正在等王爷,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走吧。”
说完,那道白色身影已陷入通道中,拓跋修黑色深沉带着血腥的瞳孔看着那道白影深了深。
容玦!果然传闻不可信,都说天渊能人尽出,天渊老头的各个儿子也是才华横溢各有特点,却独独这位亲王世子日日呆在亲王府内足不出户,天渊皇室宗亲少有平庸之辈,亲王爷也是博才多学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到了他的下一辈便如此平凡,丝毫不见亲王爷当年一丝风姿,也从不参加大型宴会极少在人前露脸,鲜为人知,久而久之,外面便传亲王府的世子也先天疾病,长得极丑脾气有差,胸无点墨,草包世子一个。
拓跋修嗤笑,一群被安逸迷瞎眼的人,不过是见过几面,他便明白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强大的对手才能使他更加兴奋,过招才更有意思,他可是期待的很,草包世子的另一面。
而被困在通道的四人,等傅灵渊醒来才发现青礞已经好了大半,问了松音才知晓原来自那日自己睡着之后已经过去了许久,也只能大致推断他们已经被困在里面快两日。
傅灵渊想站起来,却感觉手脚发虚,一定是最初低温造成她身体陷入沉睡,再加上他们没有任何食物,不过还好温度恢复正常,否则这辈子怕都得呆在这里。
等所有人醒来后才开始探查通道,不过这条通道虽然极长,却因为四周太过粗糙,点燃了大多数灯盏,可以看清通道的一切,这根本就是一条没有完工的路,而且视乎也没有任何机关,但是他们又出不去,这条路的两头都没有门,就像是人钻进来挖的一个洞,又从外面将进来的洞给埋了,而且他们也探查过着通道的墙壁,里面是实心的,用剑只能插进一点便被岩石挡住。
松音跳起将上方支撑的圆木也摸了个遍,也都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没有机关也没有门,甚至他们连如何进来的也不明白。
不可能没有机关。
傅灵渊蹙眉半蹲抱住脑袋,一定还有没有想到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在外面做错了什么吗?九宫格没有填完,还是她的答案是错的?
他们进来到现在只点了灯,本以为机关会在灯上,等了半天也没有,这里真的是墓穴吗?
傅灵渊有些怀疑的拿着火折子往前面回去,说不定时前面进来的哪里给漏了,而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点燃开始一段路的灯盏。
“你。”青礞不放心跟了过来,想问的话卡在嘴边,想起他昏睡是感觉到有人在给他喂水,醒来之时,嘴唇上有已经干了的血,嘴里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常年行过着刀口子舔血生活,对于血腥味也异常的敏感,他问了松音和殿下,都说没有,那么只有她,虽然她的手腕上没有伤口,但他却可以肯定。
“嗯?”傅灵渊继续点着灯盏,余光瞄了眼青礞,却觉得自己四周的温度有又降低了许多,搓了搓手忽然一顿,抬头往后望了一眼两侧的灯盏,有扫了一眼刚点的灯,忽然将火折子塞到青礞手中道,“你来点灯。”
“怎么?”青礞结果火折子,看着面色突然一变的人。
“没什么,就想确认一件事情,你快点灯。”
半信半疑之下,青礞被傅灵渊推着点了几盏灯。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傅灵渊一双眼骨碌碌的含着期待的目光盯着青礞。
“感觉?”他想了想道,“周围似乎有些冷。”
“冷就对了,是灯,机关一定在灯上,将所有灯盏都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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