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魑魅魍魉
树林中,青礞和傅灵渊二人在绕过一段长长山路后也赶到绝壁,二人站在绝壁外却不见一人,而二人对面,两山之间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丝毫不见光亮宛如怪兽张着一血盆大口,阴森诡异。
“此处应该是绝壁后面。”傅灵渊半蹲着瞧了瞧地上的植物,此处生长多为苔藓和蕨类等背阴植物,适于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而西门看到的绝壁常年受到阳光照射,生长的植物也多为喜阳的乔木,没想到这条路会通到绝壁背面。
“他们应该在我们的对面,此处只有一个洞口,应该可以通到那一边。”
青礞没有讲话,从腰间拿出一个火折子,在地上寻了些干柴,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将干柴捆起,不过此处背阴,大多数干柴沾了阴湿之气不易点燃,只有用火慢慢烤干二人才进入山洞,洞内一片漆黑,阴风飕飕,借着火把微弱的寒光,让二人瞧到洞壁上描绘的鬼怪,上面所描绘妖怪,身体绘以红色丹砂,十分高大且有洞壁一半之高,尖耳、头长角,乃传说中的魑魅魍魉。
当归轻抚上壁上所画的魑魅魍魉同时另一头傅灵渊手也碰上壁画,此乃远古时期传说中的鬼怪,多出自《左传宣公三年》,从前,有人远方的东西画成图像,让官员们晋献青铜铸造九鼎,将万物刻于鼎上,让百姓可以从鼎上识别万物,哪些为神物,哪些为恶物。百姓再去打猎就不会碰上,也不会因为无知而害怕什么了,也可以避开魑、魅、魍魉这些鬼怪,在炎黄两帝之争中也有提到魑魅魍魉,只是不知为何有人将它们绘在此处,难道是告诫生活在此处的百姓不要进入山洞。
她想着,青礞已经点亮镶嵌在洞壁上的灯盏,眼前一片光明驱散黑暗,除了壁画此处也与其他洞穴无意,应该是长时间没有人来过,地面已经长出一层厚厚的青苔,踏上去非常柔软和潮湿,由于终年不见阳光,又有水不知从何处流入,青礞蹲下用火把照着路一路到洞口,里面长满苔藓,没有任何人经过的痕迹,唯独洞口附近用碎石铺过,沿着新铺开的碎石,前方是墙,青礞停在墙前面,伸手摸了摸墙,手上立马粘上一层灰,“这墙是不久前建的。”
听到青礞的话,傅灵渊从壁画上拉回深,摸了摸墙,这墙不似里面那么潮湿而且也没有苔藓这类植物,明显的打磨成绩刮痕还在,如果这墙是刚建的,那么这条路应该是通的,应该是山匪把这条路堵了,那对面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对面的人有危险,青礞回头看向另一条路,深不见底,山匪从此路引他们过来而且还是唯一一条通到绝壁的路,这个洞口一定还有其他的路通到对面。
“走,一定还有其他的路。”青礞提着火把丝毫不在意描绘在墙上的鬼怪。
当归看着满洞穴都是苔藓,唯独那些壁画所在处不知用料何种东西让苔藓避之唯恐不及,连水滴从上滴落也避开那些绘画从周围滑落,周围阴湿偏偏此处干燥异常,这些颜料里面应该参杂了什么东西。
“大人,里面好像有声音。”士兵竖起耳朵,背后犯凉,这个时候又是在这种地方传来像人的哭泣声,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里面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进。”当归凝眉挥手。一路上都有灯盏,一点烛光在阴暗山洞里晃动。
转角,几个穿着士兵服的人双手双腿被反捆绑着,嘴里塞着麻布‘呜呜’叫着,待看到来人穿着长宁军的衣服,显得更加激动不停挪动。
“去,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掉。”当归眸光阴沉,注视着那几个被绑着的人,嘴上没了限制,却见来人没有给他们松绑的意思,“兄弟,这给我们松开啊,你们这是啥意思啊?”
“对啊,快帮我松开啊。”
当归确定四周无异常上前,随意在他们中一个面前半蹲,“我且问你们几个问题,只要你们答上来,就帮你们松绑,一旦有人答错或者迟疑,一律杀。”
地上的人被当归的话吓得脸色一白,反映快的已经明白当归的意思,大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是那山匪扮的?我们是为了自己家人才上战场,你们长宁军里面闹了内鬼,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乡亲,现在还想把我们杀了,算老子瞎了眼相信了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
“大人,我们真的是关里的老百姓,不是山匪假扮的,大人啊你要相信我们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媳妇刚生了娃,他们母子俩不能没有我啊。”另一个人抑制不住情绪大哭,他们都见过那山匪杀人的样子,根本毫无人性,那些乡亲死的那么惨,他不想在再落到山匪的手里面,会死的,乡亲们最后连尸体都没好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人。
当归漠然看着怒气冲冲的人,再看向面前大哭的人,“只要你们回答出我的问题,我就会放了你们,送你们出去,外面有长宁军的人,必定保你们平安无事,但只要你们回答错。”
当归站起,居高临下俯视屏息的所有人,冰冷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所有人不断点头,“大人,你问,我们真的是老百姓,你问,我们一定如实回答。”
“很好,你们对于关内的地方是否都非常熟悉。”
“熟悉,熟悉。”大部分人不住点头。
“当然啊,大人,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从小就在关里面长大。”有一人解释,正是方才骂人的人,当归视线快速扫了他一眼再问,“赵宇现在在哪里。”
“俺不认识什么赵宇啊。”前面部分人回答。
“我不认识他。”
“说说看你们被抓后的事情,你先。”当归走到后面人前,那人低着头道,“昨天奉卫将军的命令去支援西门,结果在一处水果摊前,就有人说那个带头的说他家有祖传的药,说是重伤的时候可以护住心脉,让每个人都吃一颗,半信半疑就吃了,没走几步,便觉得头晕沉沉的身体也不受控制,而一起来的人有人站出来拿出东西放在嘴边吹,脚不受控制的跟了过去,一开始他们什么都没做,后来他们就杀了好几个乡亲,蒙住我们的眼,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没了亮光,我们就睡着,接下来就是现在。”
当归走到另一人面前,示意。
“当时,我们正要去西门,是有吃过东西,可是......可是我实在记不清在哪里,等反映过来我们被带到一个地方,我们被蒙着眼只知道过去很久,还有很多乡亲当着我们面被杀,大人,我真的记不清。”
一连问所有人,除了少数几个能完美的复述出来,剩下的不是说记不太清就是忘记发生的先后顺序,半途说自己记错了,理了半天没理出个头绪来。
“很好,很完整。”最后一位复述完,当归转身手握住剑柄,刀光一亮,方才完整复述的几个人脖子一道划痕,下一秒迸出鲜血,指着收剑的人,捂住脖子瞪大眼,血腥味在空中散开,剩下的百姓吓得一抖,不停磕头,“大人,我没有撒谎,我真的老百姓,不要杀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
当归示意后面的士兵松绑,站到方才哭的厉害的人面前,耐下心解释,“我不会杀你们,记住一个时间段的所有细节是很困难的,他们不敢提及自身和名字,那几个人是山匪假扮,出去一直走,长宁军的人就在外面。”
“谢谢大人救命之恩,我们得救了。”活下来的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里面可还有人?”
“这个,俺实在是记不太清。”那人仔细想了想,“不过,隐约好像是呆了一段时间,其他的俺是真的不知道了。”
“没事了,出去吧。”
继续往里面走,比之外面更加浓重的血腥味迎面而来,当归提了提剑,再一个转角,一具尸体突然倒挂着掉在半空中,满身鲜血看着来者,若非他退的快,怕是要撞上,空中一丝细线悬挂在空中不停的荡着,长剑一挥,砍断那根细线,没再瞧一眼,从旁边走过,一个分叉口出现在眼前,依靠空中的血腥味,快速分辨方向,洞内灯盏已经全部被点燃,通向你们的路上插满一排排手,那手五指张开仿佛在欢迎进来的人,进来的士兵脚底爬上一阵阴冷,只怕会有手从地底伸出抓住他们的脚,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尽量不去看两边的场景,火光最明亮的地方,已经是这条路的尽头,外面两块石头上放着两个头颅,睁着眼笑着注视前方,而这还没有结束,就在他们的正前方,两边整齐的摆放着石头,而每块石头上都被摆放着碎尸,头对着最前方的石头仿佛虔诚的听着什么,鲜血染红整个洞穴,跟进来的士兵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呼吸都觉得困难,吓的手心已经淌汗,脚掌头皮发麻。
“出来吧。”当归警惕扫着四周,士兵下意识的举起剑靠在一起,盯着四周。
“哈哈哈,怎么样,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真是可惜,只有你们进来。”洞口处,一道身影慢慢显现,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影藏在黑暗之下,笑的疯狂,“既然进来了,不如就永远留下来,和他们作伴吧。”
“大言不惭。”寒光一闪,携着雷霆之势朝黑衣人刺去,那人发出桀桀刺耳笑声,瞬间影入黑暗,当归跟着追上,而从另一个洞口进入的青礞和傅灵渊被一个接一个的岔路口打乱,每个岔路口也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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