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求情
淑妃紧紧的捏着溶月手,将一直站在她身侧想要扶着她的晗蕊拉到了溶月的面前,眼眸中带着一抹祈求的味道,深深的看了溶月第一眼,之后,屈膝跪在了溶月的面前,语气诚恳的说道:“仁容华,罪妇在死之前,有一事相求,望仁容华一定要答应罪妇。”淑妃的声音哽咽,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绝望。
溶月低眸看着她的模样,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了一步,弯身将淑妃扶了起来,唇角挂着一抹浅笑,道:“姐姐,你放心吧,等你去了冷宫,本宫会找人打点一切,不会让姐姐你受苦受难的。”
淑妃抬眸,看着溶月脸上那浅淡的笑容,眼眸中闪现的光芒,她知道溶月现在这样帮着她,愿意过来再看她几眼,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是皇后的人。她不过是想让她调转箭头,帮着她去对付皇后罢了。
可是此时的淑妃一定没有半点生的欲望,就算她现在转了方向,可家里的人呢?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老老少少被满门抄斩吗?她伸手紧紧的捏住了溶月的手,哽咽的语气,含糊的说道:“谢谢仁容华的美意,不过在那冷宫之后,怎么活都一样,罪妇只有一事,希望仁容华能够好好的照顾晗蕊,等到25岁之后,能让她平平安安的出宫,这便是罪妇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后的请求。”
她说着,便又屈膝跪了下来,冲着溶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晗蕊站在一侧,听到淑妃的话,慌忙跪了下去,伸手牢牢的拉住了淑妃的手臂,哭道:“娘娘,奴婢要跟着您一块去冷宫,奴婢要照顾你,奴婢在宫外无亲无故,就算是出了宫又如何,奴婢不想出宫,奴婢只想留在娘娘身边,一辈子侍奉着娘娘。”
晗蕊说着,眼泪纷纷的落了下来,那双小手紧紧的扯着淑妃的衣服,那哭声痛不欲生。溶月看着她们,眸子略略动了动,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块,她看着晗蕊的样子,听着晗蕊说的话。让溶月想起了玉瑶,在冷宫里的那一段日子,玉瑶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有些温热的眼睛,再次弯下身子将晗蕊和淑妃一并扶了起来,眉头微微蹙了蹙,视线在晗蕊满是泪水的脸上扫了扫之后,道:“姐姐,你放心吧,晗蕊这样忠心的奴才,本宫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等25岁了,本宫就让她出宫,帮她安置好如后的生活。”
淑妃直直的看着她眼眸中的认真意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我知道你要对付皇后,但请你不要拿晗蕊去对付她,我只希望晗蕊在这宫中最后的几年里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说着,又紧紧的咬了咬牙,眼眸中闪现了一丝狠劲。
可是一个要被打入冷宫的人,连自己能够活多久都不知道的人,这种满是威胁的眼神,就好像以卵击石一样,或者只是一击棉花做的拳头,打在溶月的身上不痛不痒的。
溶月轻轻一笑,将晗蕊的手握在了手心中,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拉着淑妃衣服手扯了过来,将晗蕊拉到了身侧,冲着淑妃浅笑,道:“姐姐,你放心吧,本宫一定会让晗蕊在这后宫之中平平安安待到出宫的年纪,本宫说的出来,就一定做的到。”
淑妃又看了她好一会,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视线放在了晗蕊的脸上,嘱咐道:“你一定要好好听仁容华的话,多听少说,只要再等五年,你就能离开这吃人的地方。晗蕊,你别为我伤心,你就想着是代替我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替我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享受自由。”说着,她又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片刻之后,她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蓝色的天空,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溶月和晗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冲着立在殿门口两段的石头狮子,用尽了全力,将头砸在了石墩上最尖锐的地方。随即额头上即刻出现了一个窟窿,血溅当场。
“啊!”晗蕊见着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猛地冲了过去,将淑妃软软倒在地上的身子抱了起来,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喊道:“娘娘!娘娘!您不能死啊!您要好好的活着,奴婢还要侍奉娘娘一辈子啊!娘娘……”晗蕊说着,将脸颊贴在了淑妃的胸口,感受着她微弱起伏的胸口。
溶月只站在一侧,脚步只往前跨了一步就即刻收住了,她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下颚扬起,搭在冬儿手臂上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手背。冬儿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请太医?”
“不必了,一心向死的人,就算把她弄活了,她还是会死。”
最后溶月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晗蕊的身后看着她痛哭了很久之后,原本要领着他们去冷宫的小太监来了,见到如此场景,禀报了皇上之后,便来了好几个太监,将淑妃的尸体抬了出去,之后是怎么处理的,溶月并不知道,但心想着那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她带着晗蕊回了揽月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冬儿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厢房,让她先去休息一会。然后自己由晗之扶着进了殿内,坐下之后,香之便端上了茶水和糕点。
等冬儿回来的时候,她正端着茶盏浅浅的品着茶水,见着她进来,便问道:“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了吗?”
冬儿冲着溶月福了福,道:“已经睡下了,大概是哭累了,躺下没多久,就没声音,也是个可怜的人。”冬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便走到了溶月的身边。
溶月轻轻的点了点头,在这后宫中谁不是可怜的人呢。
此后溶月便将晗蕊养在了自己的宫中,并且没有把她当做宫女来看,倒像是一个客人,晗蕊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内,冬儿日日会送膳食进去,她就终日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冬儿进去的时候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告诉她日子,或者宫中发生了点什么。
皇后被禁足了三个月,可是一个月还差两三天的时候,就被解了禁足。正好前一天,冯太后亲自去了一趟清心殿,冯丞相也集合的当朝几名重臣,让皇帝收回成命,解了皇后禁足,以此来稳定民心,给百姓们展现皇宫之中的一片和乐,皇后跟皇帝是相濡以沫的好夫妻。
这几个月中,几乎本本奏折之中的内容,或多或少会提到这件事情。在皇后解开禁足的前一天晚上,朱玄铭留宿揽月轩。
溶月坐在梳妆台前,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头发,朱玄铭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才道:“溶月,你为何要收留淑妃的身边的贴身婢女?你明明就知道是淑妃害了你小产,还将她的人放在身边?”
溶月闻声,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顿,关于小产这件事,这一个月来几乎没有人再提及,即便是朱玄铭自己,也已经有很久没有再提及了。当初她跟朱玄铭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没见他多问,这会突然说起来,让溶月的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梳头的手稍稍顿了顿,然后将手里的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转过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朱玄铭的身侧坐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低眸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臣妾先请皇上赎罪。”
朱玄铭侧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溶月才又缓缓的说道:“因为溶月觉得,晗蕊跟当初跟着臣妾的奴婢很像,当然更重要的是,其实溶月并不相信这件事是淑妃娘娘做的,她还不至于笨到亲自下手,这样显而易见,除非她一心求死。所以才会用那么明显的方法,来害臣妾腹中的孩子。”
朱玄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溶月,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认为会是谁呢?”
“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能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的人,一定不简单。不过臣妾也不想再想这件事了,只希望下一次臣妾有幸能再度怀孕的时候,能够小心一些,不让那些恨臣妾的人再得逞,毕竟稚子无辜,他们伤害臣妾不要紧 ,但臣妾不想看着那小小的婴儿再出什么意外。”溶月说着,便将头靠在了朱玄铭的怀中。
朱玄铭拦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愁容。
其实溶月知道朱玄铭在愁什么,这朝堂之上事情,她多少还是了解到一些,昨天冯太后去找他,她也大致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事。溶月在他的怀中窝了一会之后,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柔声道:“皇上,其实皇后娘娘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刻意想要害溶月的人,皇后娘娘就算是把溶月日日摆在眼前盯着,溶月也逃不过这一劫。”
她说着,她坐直了身子,站了起来,冲着朱玄铭,福了福,道:“皇上,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这禁足三月,罚的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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