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装腔作势
朱玄铭在揽月轩留宿后的第二天,皇上就解了皇后的禁足。
午间,冬儿去给晗蕊送吃的时候,将那简单的三菜一汤放在了桌子上,似是无意似得说道:“今个皇上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也是,一国之母,哪能真的禁足三个月啊,不然这后宫不就乱了么。”冬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然后转头看向了依旧坐在窗户边上的晗蕊,道:“晗蕊姑娘用膳吧。”
冬儿的脸上扬着一抹浅笑,视线在晗蕊的脸上扫了一眼,便转身出去了,等关上了厢房的门,晗蕊放在腿间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恨意。
这天晚上,晗蕊终于从厢房走了出来,进了殿中,正好那个时候溶月刚刚用完晚膳,正坐在矮炕之上小憩,见着她进来的时候脸上稍稍闪现了一丝惊讶,然后唇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丝弧度,坐直了身子,只看着她。
晗蕊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了进来,屈膝跪在了溶月的面前,眼眶通红,冲着溶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奴婢,给娘娘磕头,望娘娘能够替淑妃娘娘报仇!淑妃娘娘命苦,自从嫁给了皇上,就再也没有过过好日子!一直被皇后娘娘压着,无法动弹……”她说着,声音开始慢慢的颤抖了起来。
她将当初淑妃帮皇后做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溶月,她说的很详细,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一个人做了坏事,就会将这件事牢牢的记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淑妃替皇后做的事情,晗蕊基本都是参与在内的,所以她也算是除了淑妃之外最清楚皇后为人的人。
溶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细细的听着她说话,等她说完,溶月沉静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了晗蕊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道:“没想到姐姐这样命苦。”
“娘娘,您一定要替主子报仇,只要能绊倒皇后,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她说着又想下跪。
溶月却将她的身子牢牢的拖住,摇了摇头,笑道:“本宫不会让你做任何事情,本宫答应过淑妃姐姐,等你到了25岁的时候要将你送出宫去,本宫不能失言。这样,淑妃姐姐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本宫也过意不去。”
“可是……”
“你只管在揽月轩中好好做事,至于报仇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皇后的势力这样大,就算皇上知道淑妃娘娘是冤枉的,也不可能治罪皇后。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在这宫中带足了年份,等着出宫吧。”溶月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手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可晗蕊的眼眸中那股恨意却是满满的,眼泪纷纷的落了下来,深深的低下了头去,道:“主子走了,奴婢也不想独活了,奴婢自小就是没有亲人的,主子待奴婢一直都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奴婢!可奴婢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主子却当奴婢是妹妹。奴婢不甘心!奴婢不甘心主子就这样被人害死了!娘娘!奴婢求你了!”
溶月看着她如此激动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道:“本宫先答应你,但是要绊倒皇后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也不用为本宫做什么,只要在揽月轩做自己本分的事情,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有机会把这些都说给皇上听。”
晗蕊闻声,脸上终于闪现了一丝笑容,本想跪下去,可溶月一直托着她的身子,她也便只能深深的冲着她福了福,道:“奴婢谢娘娘,只要娘娘用得到奴婢的,奴婢一定赴汤蹈火!”
溶月浅浅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本宫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本宫就让你好好的活下去,等到了出宫的年龄,就去外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淑妃姐姐的希望,也是本宫的希望。”
语落,溶月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松开了手,转身坐回了矮炕之上,脸上带着一丝愁容,整个人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冬儿见着她的模样,冲着殿内的奴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晗蕊是个聪慧的,见了冬儿的手势,便无声的冲着溶月福了福,慢慢的退了下去,随后等殿内的人都离开了。
溶月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了冬儿,道:“她让本宫想起了玉瑶,本宫定要保住她的命,本宫一定会让她平平安安的出宫。”
此后,后宫之中还算平静,皇后虽然解了禁足,但她自知有罪,便日日都会去宫中的小佛堂中为新王朝欺负,还抄写了一百遍的金刚经,还真是一副赎罪的模样。她将自己关在小佛堂中,一直到皇帝亲自去接她,她才泪眼婆娑的跪在皇上的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最后还是皇上好说歹说了,她才肯从那小佛堂中出来,第二天一清早,她免去了众妃嫔的请安,带着宫人,亲自去了溶月的揽月轩,登门道歉,并且还差一点就向溶月下跪了。
她的眼眶中含着泪光,看着溶月哽咽着说道:“仁容华是本宫对不起你,是本宫稍有不慎,让淑妃钻了空子,是本宫害你失去了孩儿。一切都是本宫的错,请仁容华原谅本宫。”她说着又想屈膝跪下,周围的一些个奴才,看了脸上各个都露出了怜悯之色。
溶月当然知道她的用力,眉头深锁,双手将她的身子牢牢拖住,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要折煞臣妾吗?臣妾知道错不在娘娘,从来都没有怪罪过娘娘,也不曾怨过娘娘,娘娘何苦要这样做。您这若真是一跪,那臣妾真成了有罪之人了。”溶月说着,不顾皇后如何,快速的松开了手,讯速的跪在了地上,冲着皇后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皇后见着,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那天在揽月轩中,皇后就演了这样一出好戏给所有的人看,第二天,后宫之中就纷纷议论开了皇后的品行淳厚,如何如何贤德。
溶月坐在殿内,冬儿用煮熟的鸡蛋敷着溶月的额头上点点淤青,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道:“这皇后娘娘可真是不让人安生,最后她倒是一个响头都没磕,全让娘娘你磕去了。娘娘你磕了也不算什么,结果在别人嘴巴里,还全是皇后娘娘品行有多好了!真是气死人了。”
冬儿说的愤愤然,溶月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鸡蛋,轻轻柔柔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揉着,抬眸看了她满是怒意的脸,笑道:“你又忘记了,你这一张嘴啊,别到时候给本宫惹了祸事出来。”
溶月的语气并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玩笑味道,冬儿低头笑着吐了吐舌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下次一定忍着点,就是气不过,刚刚出去给静婕妤送药膳,一路过去只听着皇后娘娘的好话了。奴婢为娘娘您打抱不平呢。”
“行了,本宫知道你的性子,你就让她这么做吧,她越是这样,皇上越是厌恶。”溶月轻轻浅浅的笑了起来。
仁武三年五月,边关爆发战事,夕云国的军队日益壮大,将新王朝边缘地带的城池一一攻下,朱玄铭派过去的军队节节败退。因此这些天,朱玄铭日日都在御书房中与军中大臣商讨关于对应敌军的良策。
几乎很少进入后宫,进过了来了,他也不过是去溶月的揽月轩走上一趟,然后继续回去处理国事。不过自从溶月小产的事情之后,这后宫就和谐了很多,皇后也变得深居简出的,贤贵妃的霁月殿也在这个月修葺好了,只等着过两天搬进去。
因为溶月跟贤贵妃住的近了些,溶月时不时的便会去云烟阁给贤贵妃请安,顺便看看小皇子们,她们的相处依旧和谐,不过自从那日早上之后,贤贵妃就没有再提及关于孩子的任何事情。
溶月见着朱玄铭日日这样忙碌,也听说了边关起战事的事情,不过她并不清楚敌方是哪一国的人,只听说了那战火紧急,敌军势头很足,已经连续攻下了三座城池。可每一次问及敌国的时候,又怎么都打听不到,似是有人特意下了令不准人说似得。
这天午间小憩之后,溶月便领着冬儿等人去了云烟阁,进去的时候,贤贵妃刚好也刚刚起来,见着溶月过来,她浅浅一笑,伸手指了指矮炕,道:“今个这样勤快,也不用行礼了,坐吧。”
溶月还是冲着她福了福,才转身走到了矮炕前坐了下来,彩月已经让彩青准备的了茶点上来,溶月才刚坐下没多久,彩青就上来了。将茶点放在矮几上之后,便又退了下去。
等彩青下去了,贤贵妃才扯动了一下唇角,侧头看向了溶月,道:“今个又想知道点什么?”
溶月略略低垂了眸子,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臣妾想知道,这攻打我们新王朝的到底是哪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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