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风筝(1)
当溶月的头上被冠上宠冠六宫这四个字之后,她几乎成了后宫妃嫔头一号的敌人,后宫之中的女人心眼是极其小的,不管是谁,坐在什么位置上都一样。朱玄铭只给了溶月恩宠,却没有给她位份,不过像朱玄铭这样的,定是不会完全相信了她,她想,朱玄铭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看着她在众妃嫔之间挣扎,如耍猴一般,想看她如何挣扎。
不过意外的是溶月的日子过的还算清闲,偶尔与荣贵人说说笑笑,荣贵人算是真心待她好的人,无论她是否得宠,她都是真真心心的,特别是上次朱玄铭招幸她之后,对溶月的关切便更是像亲姐姐一般。
这天两人一块去御花园欣赏那盛开的荷花,天气是越来越热,站在树荫底下,都能够觉得一阵阵的热气迎面扑来,只站了一会子,溶月便觉得闷闷的,正要回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打闹的声音,溶月本不想管,可奈何荣贵人硬是要过去瞧上一瞧,走到近处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群太监围在一块,中间蜷缩着躺着个小太监,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那太监牢牢的捂着自己的脸颊,也不出半点声音,就仍由他们打。
原本站在溶月身侧的冬儿,见状,终是熬不住那爱打抱不平的性子,上前伸手指着那群小太监,提高声音道:“后宫之中岂容你们围起来欺负人!你们是那个宫的?这样没规矩!我看你们的脖子是痒痒了吧!”
语落,那群欺负人的小太监,连人都没看清,只听到声音,就急匆匆的跑开了,只留下那被打的半死的人儿,躺在石子路上抽搐着,冬儿只往前追了两步,便被溶月给拦住了,只上前看了看这躺在地上的小太监,冬儿回来就直接蹲下身子,将那小太监扶了起来,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倒是没有半点伤口,可看上去似是给打的半死不活了,嘴角渗出了点点血迹。冬儿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他的身子,问道:“你没事吧?”
那人猛地咳嗽了两声,幽幽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眼前的冬儿,又抬眸看了看站在一侧的溶月和荣贵人,见着她们的穿着,心中一惊,忍着身体的痛楚,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脸颊紧紧的贴着地面,道:“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让两位主子受惊,奴才该死,请两位主子恕罪。”
“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怎么会被人围着打这样可怜?”荣贵人先开了口,溶月只在一侧静静的站着。
那小太监颤抖着声音,道:“奴才是杂役房的人,今儿不小心打破了总管公公的茶盏……”后面的话,他便没有再说下去,听的人大底也能够猜到为什么,他的话头才刚刚落下,荣贵人跟溶月还没说话,他便突然扑倒了溶月的脚边,哭道:“沈丽人,您心心好收了奴才吧,奴才实在是不想再回那杂役房了,沈丽人,求求您了,您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要个人容易的很,丽人,求求您了。”
这溶月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现在她的名头竟在这后宫之中这样响亮,这小太监双手紧紧的拉着溶月的裙摆,连声求着,溶月眉头紧紧的蹙着,还未说话,一旁的荣贵人脸上满是同情的看向了溶月,道:“你便帮帮他吧,这奴才也是人,也是爹妈生的。”
冬儿倒是没有说话,不过那一双眼睛一看便知道是想让溶月帮忙,溶月斟酌了再三,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我宫中并不缺人,但可以试着帮你弄份好差事,你看这样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眼中带着点点感激的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奴才叫福安,谢谢沈丽人,奴才以后一定做牛做马回报您。”说着有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溶月想了想,便从发髻上取下了两根宝石镶嵌的发簪,塞进了他的手中,说道:“这两根簪子应该也值些钱,你就先拿着吧,若是那管事公公还要找你麻烦,就塞点好处。”
“小安子谢沈丽人的大恩大德,日后沈丽人要奴才做什么尽管吩咐,奴才一定万死不辞。”小安子一边磕头一边满口的谢谢。
溶月的眉头蹙了蹙,本想拦着,见他这样激动,便往后退了一步,道:“别谢了,你先回去吧。”
小安子闻声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次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走了。溶月只看了他一眼,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与荣贵人说笑着回了钟粹宫。
那天晚上,溶月倒是真的跟朱玄铭提起了这件事,朱玄铭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因为机器过后而红扑扑的小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倒也是个热心肠,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皇上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溶月可不能一下子被您看穿了,不然您就对溶月没兴趣了,若是以后见不着皇上,溶月会很难过的。曾经溶月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她的语气从落寞,转成了点点愉悦,真像一个原本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明知道帝王是不可能只爱一个,却因为爱他而在心中妥协的女人。
朱玄铭看着她脸上明显落寞的表情,浅浅一笑,侧过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许下任何的承诺,只轻轻的将她拥入了怀中,笑道;“明天朕就让小李子去安排一下。”
“谢皇上。”溶月在她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胸口,语气轻快的说了一声。
隔天,那小安子便被遣回了人事局,等着分派差事,因为李立果打过招呼,因此便被分派到了相对于清闲一些的差事,那天被分派好差事之后,小安子还特意上了揽月轩,又对着溶月千恩万谢了一番,惹得溶月都有些不耐了,最后又塞给了他一些个银子,便打发了。
这溶月倒是没想到,好事做了不到两天,便出事了,并且还是被生生按上了一个恃宠生娇,目中无人的罪名。
这天溶月晨起去皇后的宫中请安,也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迟了,从甘露殿回来,本以为冬儿应该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冬儿竟然睡过了头,匆匆忙忙的准备好了一切,又没想到换上的宫装身后有个大洞,便又折腾了一番换了一件,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紧赶慢赶还是有些迟了。刚刚踏进这昭阳殿,溶月便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皇后的脸上依旧扬着点点笑容,可是再看荣贵人,溶月就知道在她未来之前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快步上前,盈盈拜下,道:“请皇后娘娘恕罪,溶月来迟了。”
“本宫知道,昨晚妹妹留宿甘露殿,定是累坏了。”皇后的目光在溶月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她干干净净的手腕上,唇角微微扬了扬,道:“看来妹妹并不太喜欢本宫送的小礼物啊,许是礼物太小,现在妹妹不稀罕了。”皇后的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那样的贤德,竟自叹了起来。
溶月眉头一蹙,一清早匆匆忙忙的竟然忘记了将那香珠戴上,她尴尬一笑,道:“怎么会,今儿早上匆忙,身边的婢子许是忘记了给溶月戴上。”
“溶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后娘娘一片好心赠你礼物,那便要时时刻刻带着。若是皇后娘娘赠送于我,即便是睡觉,静儿都不会取下来的。”慕容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溶月不由在心里冷哼,若是有机会,她倒是很想将那珠子赠送给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日日都带着。
“这沈丽人现在可还将人放在眼中吗?怕是有一天咱们这里坐着的人都要向你下跪了吧?”淑妃脸上满是不屑,低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事您可不能在仁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上次破坏宫规假扮婢子亲近魅惑皇上,皇后娘娘仁慈饶恕了,可这一次,做了这样大不敬的事情,皇后娘娘可不能在仁慈了!定是要重重的责罚,不然这后宫哪还有规矩可言,到时候谁都能爬到娘娘您的头上去了。”淑妃说的义愤填膺的,可溶月却一句都听不明白。
身怀皇嗣的安嫔,并没有因为肚子里的小皇子而免了这日日请安,皇帝没有口谕,皇后也没有说,安嫔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她见着形势,一只手伏在小腹上,一面同是冷冷的望了溶月一眼,道:“是啊,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沈丽人还真是不把人放在眼中呢,仗着皇上的恩宠,竟是这样肆无忌惮了。”
溶月的眉头越蹙越紧,弯曲着的双腿已经有点点酸疼,在座的妃嫔除却与她较好的荣贵人,还有不太言语的晴贵人,几乎各个都在那嘲讽,一个个都说她溶月恃宠生娇,不把人放在眼里,可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就不把人放在眼中了?正当她一头雾水的时候,素儿手中拿着风筝从外面走了进来,走过溶月身侧的时候,她稍稍的抬了一下眼帘,便见着那风筝上竟是自己的画像,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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