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太子就是贱皮子
酒馆内不知不觉人员散去,只剩下了阿奴和太子殿下两人。
天色渐晚,喧闹的街头也逐渐变得宁静,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细雨,地面上湿漉漉的,激起一个个的小水坑。
冷空气袭来,吹在阿奴的身上,冷得她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泪眼婆娑的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惹人怜爱。
抬起带着血痕的手,朝着太子伸了出来,想让他将自己扶起来。
喝得烂醉的太子,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美色,早就露出了一副猪哥的表情。
伸手就想要去拉地上的阿奴,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这时门口传来了叭嗒嗒嗒的脚步声。
待阿奴看清楚门口的人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着头坐在地上,不敢去回应太子,也不敢去看走进来的人。
太子没有得到美人回应不满起来,嘟着嘴骂骂咧咧,抬起手朝着她抓了过去,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抬脚将人踹飞出去,摔在了不远的地上,太子痛得他破口大骂,说自己是太子,说自己以后最厉害,但醉得太狠,哼哼两声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进来的人身上还带着冷香,站定在阿奴诺面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阿奴承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瑟瑟发抖,身体踉跄着爬了几步,然后跪在了她的面前。
“王、王妃,您怎么来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阿奴怎么都没想到王妃会来到店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席云知对阿奴的做法很失望,眼帘低垂着,淡漠的看着她。
声音有些冰冷:“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的,阿奴身体打着摆子,头更低了,匍匐着身子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
声音仍旧娇柔,带着哭腔:“奴、奴记得!”
“那你为何要擅自主张?你知不知道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看着阿奴的时候,席云知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训斥起来。
以前的时候她的确想过,要让阿奴去勾引太子,以此来窃取消息,并且得到太尉府更多犯罪的消息。
可是这样做的话,就会牺牲掉一个女孩一辈子的幸福,上辈子阿奴的确成功地扳倒了太尉府,可是最后的结局并不好。
甚至说是惨烈的。
上一世她没有进入太子府,先是进到了太尉府,成为了一个低贱的舞姬,是那种可以被任意戏弄的舞姬。
与妓子没有半点区别,甚至更加惨。
阿奴攀着太尉府的高枝,一步步接触到了太子,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后,才慢慢的将太尉府扳倒。
与她合作的人正是三皇子,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
其中的辛酸,不得而知,只要不傻,便是想一想,都知道那一段的日子不亚于生在地狱。
她是太尉府中的姬妾,太尉府面临着抄家死亡时,也一同被推上了菜市口。
推上菜市口的那一刻,对她来讲是解脱。
那样惨烈的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可以了,根本没有必要来经历第二次。
席云知也不屑于,牺牲一个女孩的一生幸福,来做所谓的什么正义之事。
“对不起王妃,阿奴让您失望了,可是、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的报仇啊!”
阿奴的眼中全是愤恨,几乎被仇恨占据了整个人。
她神情悲痛匍匐在地上,捏着席云知的裙角哭泣。
“王妃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甘心啊!我现在恨不得一把火,将他们全部烧死!”
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摧毁她的理智。
被仇恨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时时刻刻焚烧她的骨髓,痛入灵魂。
席云知能够理解她的痛苦,重生归来时的她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后来遇见了裴玄,还有祖父,冬青,那么多爱自己的人,慢慢才转变了想法。
“你要知道,因为报仇搭进自己是最下下策,难道你忘记了吗?你的爷爷曾经说过要让你好好活着!”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他们的意志,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席云知的眼神软了下来,抬起手轻抚着阿奴的脸庞,将她的泪痕抚去。
“傻姑娘报仇有很多种方法,一次性杀死他们与折磨敌人,你觉得哪种好?看着敌人们自相残杀,难道不是更美妙的一件事吗?”
席云知侧过头,看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太子,眉眼中满是阴鸷。
“我们要将仇人所在乎的一切,全部都一一夺走,让他们反目成仇,让他们痛得撕心裂肺。这样才能让那些冤屈而死的灵魂抚平怨气。”
“要让他们如同生活在地狱中一般,挣扎求生,苦苦不得善终!死亡对他们来讲,那可太轻松了!”
阿奴的双眼冒光,看着面前的席云知,逐渐满是仇恨的双眼被欢喜而取代。
王妃说得对,为何要让敌人一次性就死掉,那岂不是说太便宜他们了?
阿姐和爷爷所遭遇的一切,必须要让他们全部承受!
见阿奴明白自己说什么之后,她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
“现在你去把太子扶到客栈的后院里的小房间,装成你照顾了他一晚时候的假象,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席云知认真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做出那种牺牲身体,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阿奴顿时明白王妃话中的意思,连忙答道:“王妃阿奴明白,您放心,这一次阿奴不会再做傻事了!”
见她再三保证,席云知这才放下了心,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的太子。
“太子这人不用给他好脸色,越给他好脸色,他会越觉得你不值钱,这种男人都是贱皮子!”
“王妃放心,阿奴一定会好好的完成任务!”
阿奴到了厨房后面将小厮叫了出来,让小厮把太子抬到了后面居住的小房间内。
席云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若是阿奴亲自的将人扶进去,肯定会训斥她一顿。
这种人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门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裴玄站在门口已经有了一会儿。
手中拎着雨伞,口中喝出一口白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这里交给墨松他们!”
看了看天色,明天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刑部大牢人满为患,他们要快点的处理这件事。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
席云知心中还是有点放不下,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
直到裴玄伸出手,将她的脑袋扭了回来,让她注视着自己。
“云知,难道本王对你失去了吸引力吗?”
就在席云知回头的那一刻,面对面迎来了一张俊脸。
裴玄与她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他弯下腰,注视着席云知。
突如其来的靠近,席云知面色一红眼神游离。
“当、当然没有!”
小手下意识撑在了裴玄的胸前:“你靠得太近了。”
面容清冷如同高岭之花的裴玄,顿时露出一个失落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云知,还真是喜新厌旧呢,有了新人忘旧人,我这旧人还真是命苦!”
席云知的面容一僵,心头无奈。
自从关系突飞猛进之后,私下里的裴玄完全变了样子。
在外人面前,他是冷硬刚毅,杀伐果断的战神王爷,对敌人手段铁血,毫不留情的嗜血将军。
唯独,在席云知面前变成了一个黏人的小奶狗。
只是那双眼睛几乎要把人吞吃入腹,如同饿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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