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成安王,你该当何罪!
席云知听着外面吵吵嚷嚷,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正想要站起身,裴玄却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眉眼柔和地看着她。
“这种小事,还需要你一个主帅去处理吗?”
裴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声音变得冷冽:“这种小人交给我就便好!”
“那好吧,这些事先交给你,我把手上这些东西写完就出去。”
前两天裴玄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也不见个人影,好不容易回来了。
又碰上了明候这个丧门星。
两人本就相处的时间不太多,被他这样一搞,裴玄早就被怒火包围了。
明候正骂的欢快,没想到门帘一撩,裴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裴玄时先是一愣。
然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眼神清明,神态正常,根本就不是傻子!
“裴玄,你竟然欺君!”
明候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整个人变得异常兴奋。
像是在说我终于找到了,能够摁死你们的秘密。
欺君?这个词,裴玄很久没有听过了。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明候的上方,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向他席卷而来。
“裴玄你装疯卖傻瞒骗皇上,这次被我抓到了,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明侯扬着脸看着他面上的表情,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脸上的表情狂傲至极。
裴玄不是傻子,这件事情让他太兴奋了。
只要能将这个消息送出去,父亲就会有更多的操作空间,皇上也不会再追究他的过错了。
而且被分散的镇南军,还能够将这个罪名全都赖在他的头上。
“怎么成安王,难道你是怕了?不如你跪下来求求我,也许我心情好,就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
这可是战神一样的成安王,若是能够跪在自己的脚下,这辈子说出去那都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能够吹一辈子。
裴玄面无表情,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视线落在了那条残缺的腿。
声音没有起伏,“跪下?”
“对,跪下!你欺君罔上,你的王妃擅自挪用兵权,你们夫妻二人罪责滔天,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明候以为他是怕了,所以态度更加的嚣张。
换成正常人的确是会害怕皇上,但是他是裴玄啊!
一个想要推翻皇朝的王爷,怕什么呢?
所以裴玄看着他如同小丑一般,在自己的面前蹦哒得欢,唇角勾起。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人,很好,本王记住你了!”
能让裴玄特意记住的人,等于上了生死簿。
“你什么意思?”明候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裴玄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一直看着他,像是在掂量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他的归宿。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军营之外,想必皇后的人已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不如就先向他们送上一颗明家人的人头吧。
“你别怕,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别人那就说不准了。
明候强装镇定,双手握着轮椅的扶手:“怕?本世子什么时候怕过?要怕也应该是你!”
明明裴玄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还是怕了。
他的下颚紧绷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他每一个动作,自己就没了命。
他还没有狂妄到,能够与裴玄媲美武力值。
“成安王,请你不要岔开话题,这件事你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只能强装镇定。
刚刚他后悔了,就不应该当着裴玄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他应该悄无声息地将消息先传递到京城。
而现在他也只能硬着脑皮让对方给一个态度,主要是现在他们僵持在这里,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谁让他刚刚那么嚣张呢?
本以为会面对裴玄的怒火,但没想到他竟然乖乖地点头。
“你先回去吧,本王很快就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你满意的交代!”
明候心中狐疑成安王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但恐惧战胜了他的好奇心。
犹犹豫豫的让身边的亲卫推着他离开了。
若是只有席云知自己,他还敢在她面前叫嚣一下,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的背脊早就被汗水打湿,后怕油然而生。
看着裴玄的眼睛,他真的不敢只能压住火气。
裴玄的威名可以达到,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在众多世家之内,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对他天生的就带着一种恐惧。
*
营帐内。
席云知放下笔,“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个明候活着总归是个麻烦。”
明家人不好处理,人又在军营里,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将人给治罪。
再加上他又受伤了,不能让他合理的死在战场上了,当初这个明候怎么就不直接死了呢?真是给别人制造麻烦。
“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去处,很快他就会离开这里了。”
见他有解决的方法,席云知也没有过多追问。
整件事情就暂时交由他来负责。
*
夜色朦胧,军营外竟然起了大雾。
雾色浓重,能见度极低。
士兵们围着篝火互相依靠着,闲聊着,今夜的雾色这么大。
“啪”
篝火的火堆突然打了个火星,一种浓郁的腥甜味散开,太过甜腻的味道人昏昏欲睡。
“咦,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桂花的味道?”
士兵打了个哈欠,模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没有啊!”
然后倒头便睡,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是如此,当其他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很快军营之外的守军们都睡着了,从军营树林之外窜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确认无误之后,他们犹如鬼魅一般潜入了军营之中。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军中最大的营帐。
黑衣人借着月色躲开在军营中巡逻的士兵。
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来到营帐前。
就在他们正在懊恼要怎么将士兵处理掉的时候。
突然,有一小队人走了,过来招呼他们。
“嘿,到点儿了,换班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二狗子那队还没来呢!”
两伙人都互相熟悉,随意打趣道:“我刚看到他了,他拉个屎就过来,走吧走吧,咱们先走,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
守门的士兵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已经熄灯的主帅营帐,反正主帅已经休息了,那他们悄悄的先走也没有关系吧?
本就守卫人不多的主帅营帐前,此时一个士兵都没有了,他们结伴而行,朝着远处离去。
黑衣人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天助我也!
他手里拎着带着寒光的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门帘,用匕首挑开门帘的一角。
朝主帅营帐内望去。
营帐内漆黑一片,只留了一盏很朦胧的小夜灯。
三四个黑人见四下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分开警戒,其中两人挑开门帘,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主帅营帐。
主帅营帐不大,一眼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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