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采花贼
席云知当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
“阿武,想要这京城乱起来必须要拉他们下水。”
“现在国公府落寞,已经风雨飘摇。”
“裴玄不能死在国公府里,也不允许他死。”现在成安王是夫婿最好的人选。
如果他死了,再来的人保不准就是豺狼了。
皇上根本不想放过护国公府,连后院腌臢手段都用上了,还给自己下麝香亏他想得出来。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怪先帝不选他当皇帝。
所以席云知先是宣扬有采花贼的存在,接着让阿武假扮采花贼。
把护国公府周边全都闹得人心惶惶,加强戒备巡逻。
同时国公府也有合适的理由来做这件事。
“小姐您放心,属下飞镖传书钉在太傅府的门前,表示大小姐及笄礼那天一定会光顾一番。”
“顺便还在每个府邸都留下了相似的纸条,就算他们不信也会认真对待。”
阿武做事体贴周到,滴水不漏。
就算是演戏道具都准备齐全,防止人看出来字迹,所有写信的字迹都是仿照大儒字帖来写的,根本无从查起。
席云知十分满意,“阿武办事我放心,你去看看冬青她好像在小厨房,你去帮忙吧!”
阿武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小、小姐——”
“行了,快去吧!”这辈子他们不会再分开,也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整个玄武大街上国公府就有四家,官员三家,太傅一家。
所以席云知拿着“采花贼”送来的信件找到京兆尹时丝毫不慌。
她算是来得很晚了,其他的几家人全都到了。
尤其是太傅,指着京兆尹的脑袋就是一顿狂喷,唾沫星子满天飞。
“你堂堂京兆尹竟然连个采花贼都抓不到,你还想不想干了,不能干有得是人顶替你!”
太傅是皇帝一派,地位斐然,缺点是家中子嗣单薄。
这辈子才得了一儿一女,女儿是他五十多岁时候得来的。
平时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现在被人威胁要毁清白怎么能不愤怒。
其他几家国公府来的都是管事,对京兆伊说话也是十分不客气。
最后轮到席云知的时候,京兆伊已经生无可恋了。
“席小姐您也是来骂下官的?”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骂。
席云知哭笑不得,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京兆尹大人您说笑了,今日我来是请大人帮忙的!”
闹了这么大一圈目的就是找他光明正大的借人。
“什么忙?”京兆伊被骂了一上午,一听不是骂自己的顿时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由于最近采花贼太过嚣张,我想找大人您借点护城军的人,您看看这个——”
席云知把早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嚣张的言词,与其他家差不多,都是要挟的话。
“我即将与王爷成婚,婚期是皇上和皇后定下的,定然不能反悔所以——跟您借五百人来守护国公府的安全。”
护国公府府上的家丁有限,要做到十二个时辰都巡逻是很难的。
他们不如别人家朝中有人,是当权者。
京兆尹想了想,“行,正巧我还愁要怎么办呢,既然如此本官就走一趟护城军。”
采花贼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百姓们也开始人心惶惶。
谁知道这采花贼会不会踩不到高门贵女转身就来找他们平民的事?
不少百姓家中纷纷出一人壮丁,自发性地组织起巡逻的队伍。
京城繁荣并不宵禁,但这件采花大盗的事情让京城冷清许多。
许多人家在天色刚刚落幕的时候就闭门不出。
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男人都会被盘问。
同样警惕的还有玄武大街,朱雀大街,直接派了军队巡逻驻守。
太傅与当今皇上关系十分亲密,对他的请求自然应允。
这天之后,阿武没有再出门过。
席云知十分满意现在的状态,四处漏风的护国公府被武装成了铁桶。
而且她从乡下庄子上弄回来十几条狗子,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狗子的耳力。
每只狗子入夜时分就会戴上嘴套,以防有人投毒。
为了防止房顶再次出现人,她直接在国公府中练武场里建造一座瞭望塔。
武装到牙齿的护国公府,这才能让人睡着觉。
冬青啧啧称奇,“主子,您太厉害了。”在她眼里小姐是最厉害的,不用自己的一文钱就弄来这么多护卫。
至少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都会是安全的。
谁知道那个采花贼会不会提前呢?又或者这些只是烟雾弹来掩饰真实的目的。
墨竹没想到无法逃离的刺杀竟然被轻而易举破解了。
这种戒严的情况下,别说刺客哪怕你是小孩出现在大街上都会被审问一番。
第一次,席云知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日夜里她梦见了前世的事——
梦里她好像是魂体,她看见祖父被人用一碗药结束了生命。
那个人看不清脸,听不到那人在说什么,祖父愤怒地瞪大双眼,伸手想要抓那个人。
她想要阻拦却无能为力。
透明的魂体穿过那个凶手的身体,一次次一遍遍地失败。
看着祖父慢慢死去,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
祖父粗糙的手无力跌落在床榻上。
“祖父!”满头大汗的席云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冷汗打湿了她的内衫,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湿。
“呜——”不知何时裴玄走了过来,披散着如黑藻般的长发,下巴搭在床沿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微凉的手掌。
窗棂散落月光,隐约能看见裴玄清澈的眼眸。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打你,你还跟我好?放心吧我没有事——”席云知的手揉了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
第一次裴玄这么靠近自己,之前都在躲着她。
席云知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也许这次梦境就是一次警示吧。
前世她这时候已经成亲,祖父在他成婚三个月以后病重,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现在祖父有了白卿调理身体已经大好。
不去看一眼祖父她静不下心来,她掀开被子披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
裴玄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身边的狗子也是焦躁不安。
刚走到院落中就见到端坐在院子内的阿武。
“小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见到席云知出来,立刻站起身。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
“阿武,咱们府上有没有一个手背带伤的人?”席云知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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