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兰陵剑舞
阁楼上，气势肃穆的高大男人背手站立，眼眸看着下方繁华喧闹的街道，瞥见一队官兵士兵挥手驱赶行人，浓眉微蹙抬手。
一道黑影闪出，轻巧越过栏杆站定拱手。
“今日是拜月灯会，传令下去不可扰民，暗中查探即可。”
“是。”
黑衣人再次消失，片刻有脚步声传来，一个紫衣飘逸的俊美男子上了阁楼，微恼展开纸扇猛扇。
“霄铎尔，我就知道你躲在这，宴会快要开始，席上是美人如云百花绽放呐，你居然跑这自己赏月求孤，还是不是男人？”
霄铎尔头也没回，虎目微眯依旧盯着几条街道。
“臣军职在身，无福消受，王爷自个好好欣赏吧。”
贺兰苍收扇啧了一声，“这话说的，本王这宴会可是专门为你而设，听过青鸾琳琅的兰陵剑舞吧，本王敢拍着胸口向你保证，你看过准会喜欢。”
“拜月之日耍剑赏月，王爷品味还真独树一帜。”
“别先讽刺呀，据说这兰陵剑舞只靠鼓声琵琶伴乐，单调至极却能激昂人心，青鸾舞姬琳琅更是身法奇特，英姿飒爽，甚至有人说她能与曾经的东景嘉宁郡主媲美呢…”
霄铎尔冷硬的嘴角轻扯。
“嘉宁郡主巾帼不让须眉，乃一代智谋大才，区区一个庸俗舞姬何德何能与之媲美？”
贺兰苍无语摇摇扇子，“本王差点忘了，东景嘉宁郡主可是你霄铎尔最为敬仰之人，行，那咱不说舞姬，就冲这新奇独特的剑舞也得欣赏欣赏吧？”
“哼，剑是武器，何时沦为沽名钓誉之辈手中的玩物了？”
“…今日大好的日子，能不能别这么较真？”
“臣有军务在身。”
“啧，霄铎尔，本王命令你，随本王入席观舞，再推拒本王就塞几个美人去你府上。”
“……”
———
宽敞的圆形高建在酒楼前方空地，四方各竖着石柱灯台，火光晃动，正面一条长长通道正面通向酒楼里的露天大宴厅，高台后下方是聚满了百姓平民的主街道。
高台左侧还有条小石阶而下，通往一间厢厅，已经有魁梧的护卫搬着大鼓拾阶而上，后头跟着抱琵琶的乐师。
厢厅里头，葵玉和几个行首仔细检查舞姬的服饰装扮，低声吩咐着话。
琳琅一身深红色系飘逸舞服，金色流苏发带束起满头青丝，黑色嵌珠面帘紧贴玲珑半面，一双妩媚明眸熏色入鬓，额间一颗鲜红坠珠，魅惑绝艳。
“琳琅，这是你的剑。”
赛雅拿着一把未开刃的华丽长剑过来，跟着她视线看向窗外的露天高台，满脸惊叹。
“这云鹤楼不愧是南昭第一楼，咱们青鸾能在这云鹤高台出演一次，也算是无憾了。”
琳琅侧头，颇为狐疑，“既是南昭第一楼，为何不在南昭京都，而是建在这逍遥城？”
“你有所不知，百年前逍遥城就是南昭京都，后来才迁移的，这里地大物博，繁荣富庶，丝毫不比皇城京都逊色，闻名四海，都说不到逍遥城，便等同没来过南昭。”
“哦…赛雅，今日宴会的主人打听出来是谁了吗？”
赛雅凑过去压低声音，“据说是位宗亲王爷，不过跟咱们团交涉的是个商人，听说还是个皇商。”
“王爷…”
琳琅呢喃着歪了歪头。
又来了，好熟悉的感觉…
啪啪。
葵玉拍了拍手掌，“大家都拿好剑各就各位，丽红，你是领队，脚步要随着鼓点走，注意速度知道吗？”
“是，行首。”
“赛雅，给琳琅披上披风，后面的人要注意顺序遮挡中间的琳琅。”
葵玉舒了口气，“行，都差不多了，今天是咱们青鸾的大日子，千万不能出错，知道吗？”
“是！”
*
座上，霄铎尔垂眸抿了口酒，神色肃冷，劝退了不少想上前敬酒的人。
嘭，嘭，嘭。
单调低沉的鼓声响起，席上和楼下喧哗的街道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高台。
随着鼓声点击，一行黑色服饰舞姬款款拾阶而上，脚尖轻盈踏着鼓点而行，鲜红里裙摆飘逸，整齐有序。
舞姬踏上高台之际，鼓声中添了筝鸣之声，单调的阴柔一声弦，与强劲有力的鼓声相映，莫名的和谐。
贺兰苍挑眉扬起嘴角。
“这出场倒是别有一番新意啊。”
咚咚！咚咚！
鼓点提速，琴筝声紧跟其后，气势汹汹而来！
围着中间金色大鼓的诸女长袖翻飞散开，迎着火光的长剑整齐并列，一道艳红曼妙身影跃起，宛若凌波仙子，脚尖轻盈踏着长剑而行，飘然落于鼓面。
乐声骤停，四下皆静。
天上一轮明月开宫镜，月下的妖艳舞姬长袖猛然甩开！
乐声复起，舞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展袖，手中长剑却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贺兰苍不由站起身，面露惊叹，霄铎尔一双厉目微微眯起，紧紧盯着鼓面上若仙若灵的身影。
曲荡人心魄，轻盈如燕却浑然威势，似舞又似武。
骤急琴筝声中，诸女围成一圈，玉手翻飞长剑挥舞而上，红衣舞姬疾速旋转，纤足轻点凌空而起，衣袂飘然，宛若那摘月的仙灵。
随着一声重重鼓声结尾，红衣舞姬翩翩落回鼓面，与诸女齐齐半跪伏首。
厢厅里，葵玉等人长长舒了口气，齐齐绽开笑颜。
四下寂静，半晌才有人吼了一声好，随即如雷的掌声叫好声响起，震彻云霄！
“哈哈，好一曲刚柔并济，气势磅礴的兰陵剑舞！果真名不虚传！”
贺兰苍愉悦看向一旁神色微震的人。
“如何？”
霄铎尔嘴角微扬，缓缓点头。
“此女轻功了得，身姿矫健，确实不虚此行。”
“哈哈，难得能听到你霄铎将军的一句称赞啊。”
贺兰苍欣然展扇，目光惊艳落在那名跳下大鼓退场的红衣舞姬。
“此舞一出，谁与争锋，只是这青鸾琳琅从来只以半面示人，本王甚是好奇到底是何等绝色…欸？你去哪？”
席上宾客还在纷纷议论这惊鸿一舞，没注意主座有两人一前一后离了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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