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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乐安公主病重


慕芸萱手撑床沿站起,抚着肚腹坐到他对面,开口便问:“怎么样?”

百里浚放下茶杯,用微笑作答:“一切顺利,放心吧。”

“那就好。”慕芸萱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转而支起头来长叹:“唉,真可惜呀,我本来还想看看云痕做新郎官的样子呢!都说男人穿上喜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会与平常不同,他原本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上喜袍肯定更加貌似潘安,丰神俊朗,弄不好我家小洛以后都有得头疼了!”

慕芸萱越说越开心,不觉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不妨头顶响起低沉的戏谑:“居然敢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一回头,耳廓扫过冰凉的薄唇,百里浚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半俯着身子,微醺的眼底有笑意:“不行,我得罚你。你如你来说说,我们成亲的时候,我穿喜服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也称得上貌胜潘安,丰神俊朗?要是夸得我不满意,明天我就把云痕调到边城去巡查军队,保证让他几个月都回不来,他和小洛新婚燕尔,应该受不了吧?”

那笑容邪恶中夹杂得意。

慕芸萱嘴角抽搐,笑容僵硬。

这算什么?公报私仇?

好歹云痕也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了,他现在却要弄得人家新婚小夫妻分隔两地,如此缺德,就不怕有报应?

可惜即便是真的有报应,无论如何也只会发生在事后。

眼下小洛的婚姻幸福比较重要。

虽然某人的威胁非常具有威慑力,但慕芸萱也不是吃素的,她怎么会这么轻易便让他得逞了呢?

深吸口气,牵出灿烂的笑容,慕芸萱一本正经地做懵懂状,道:“哎呀,那真是对不住云痕了,我当时被喜帕盖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实在不好判断。万一说错了什么,惹怒了爷您,岂不是弄巧成拙吗?这样吧,我替他向您求一求情。请您看在他这么多年跟在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放他一马吧。当然了,如果您就是不能消气,非要一意孤行地拆散这对鸳鸯,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他离京之后,替他好好的照顾小洛,全当是赔罪了。”

她倒是从善如流,理直气壮。

百里浚眯着眼对上她眸中的狡黠。

小妖精!

“想想你说的也对,罢了,那我这次就放过你吧。”百里浚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她,故意冷着脸警告:“下回再敢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就不止把那人送去边城这么简单了,定要打断他手脚,毁了他的脸,好好让他知道知道,被我百里浚的女人看上,是多大的‘福气’。”

虽知道百里浚说的是玩笑话,慕芸萱仍旧捂了嘴做惊恐的模样。

都说女人的嫉妒可怕,在慕芸萱看来,男人的嫉妒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将来她要是看不惯谁,只管在百里浚面前夸那人两句就是了,还省得她动手了。

“是,妾身谨记太子爷教诲,以后一定不当着您的面随便夸别的男人了,要夸,我也背着您夸。”恭敬欠身,慕芸萱噙一抹嫣然甜美的笑,一双眼亮晶晶望着百里浚。

百里浚伸手去捏她的脸蛋,被她躲开,两人笑闹间,他脸上蓦然浮现一抹欲言又止的深沉。

慕芸萱敏锐地察觉到,奇怪问:“怎么了?是不是酒劲上来不太舒服,要不要叫墨兰给你准备些解酒汤。”

百里浚摇了摇头,打横将她抱起。

慕芸萱猝不及防地惊了一瞬,胳膊下意识环上他脖子,抬头时,一眼撞进他深入幽潭的眸子,心中忽而产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详预感。

虽是抱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百里浚走路依然闲庭信步,丝毫不见累赘模样。

慕芸萱被他小心放在床边,不等开口,他先挨着她坐下,拉住她的手,低埋的脸上依稀可见踌躇神色:“今日下面的人向我禀上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什么事?”她以为又是朝政上的事情,并未特别在意,谁想,百里浚接下来的话,却如一道旱天雷劈在她头顶,叫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说:“乐安公主,病重了。”

乐安公主原就是多病的体质,常年积郁,再加上那一次的剧毒,早已把她的身体拖得如易折的稻草,慕怀平病倒后,她更是劳心劳力的勉力维持着偌大的丞相府,对体力的耗损可想而知。

慕芸萱匆匆赶回丞相府时,乐安公主的贴身侍女墨菊早得了消息候在门前,她人在车旁甫一站稳,素来沉稳的小丫头立刻迎了上来,垂首在她面前只是无声落泪。

“姑姑怎么样了?”慕芸萱强抑悲痛,端在袖中的手却止不住发抖。

墨菊摇了摇头,哽咽的声音轻不可闻:“不好,公主她从几日前开始便时昏时醒,意识模模糊糊已经不太能认得出人来了。”

“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早点向宫里报告,非要拖到这时候才说!”

“是公主……”墨菊抽噎地已经说不下去。

墨兰看慕芸萱的吼声引来不少过路百姓的侧目,最快恢复了冷静,忍下眼泪,上前附到慕芸萱耳边,小声劝道:“小姐莫要动气,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追究通报早晚的问题,我们还是赶快去看一看公主吧。”

墨兰说得对,现在不是在这里发泄怒火的时候。

慕芸萱咬了咬牙,拂袖便往府中走,墨兰赶忙来扶她,免得她步子太急,再伤到腹中孩子。

眼下这个时刻,不能再出一点事情了。

久未回丞相府,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从前百花争艳的园子沦落成了荒草丛生的废墟,过去规行矩步的下人们一个个颇为懒散地靠在栏杆上扯着闲篇,全没了那些严谨的礼仪。

慕芸萱径直朝长乐居的方向赶,途中经过映月阁和翩草居时,远远看到门上结满的蛛网和厚厚的灰尘,陡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到底还是同园中的那潭浮满了青苔的湖水一半,彻底地腐朽发臭了。

一路疾行进长乐居,正屋外聚了五六个太医。看慕芸萱过来,皆停止了讨论,跪地俯首,齐声道:“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

后面的“千千岁”还没说出来,便被慕芸萱急切打断:“行了,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公主怎么样了?”

无声的沉默。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许久,直到慕芸萱厉声怒吼:“说话呀!”,跪在最中间的那位太医方压低了身子,战战兢兢道:“启禀太子妃娘娘,臣等无能,公主现今这情况,只怕已是无力回天了。”

“什么叫做无力回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慕芸萱极力克制声音中的颤抖。

理智告诉她,这世上有些事,即便你不想面对也非要面对不可。

生老病死,原就是生命的常态,强求不得。

她活了这两辈子,应该学会平静的去接受这些,如此才不会让故去的人担忧。

可她毕竟还是人,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人,面对自己的亲人即将离去的这个事实,她可以接受,但却始终没办法无动于衷。

回话的太医却将她的这种隐忍克制当做了怒火即将喷发的前兆,说话时越发小心谨慎:“公主当初中毒之后,身体便再未彻底恢复过来,又加上终年抑郁,内里早已是油尽灯枯,现在不过凭着一口气强撑着,实是能熬一天算一天了。”

说到底,还是她害了姑姑。

当年若不是为了对付她,霍云和慕望舒绝不会胆子大到对姑姑下手。

姑姑现在,也许还是好好的。

原来不管重活几次,她始终还是姑姑命中的祸星。

“姑姑,还能撑多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慕芸萱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作了虚幻,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而当太医口中说出:“就在这两天了”之后,这些幻影便犹如崩坏的镜面,悉数碎在她面前。

“好,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疲惫的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立刻逃命似的散了。慕芸萱回过身吩咐墨兰道:“去给我打一盆温水,我想擦一擦脸。”

墨兰干脆地领命离去,不一会便动作迅速地端了木盆回来。

慕芸萱站在院中粗粗收拾了一下,又扑了些胭脂,对自己说,不要让姑姑走得不安心,让她放心离去,强挤出丝笑,问墨兰:“这样可好。”

墨兰和墨菊皆红了眼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慕芸萱深吸几口气,推开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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