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主子,那恒月姑娘……”冷羽见他失神,出声提醒。

不知是否要惩治那位恒月。

她在王府仅仅作为一个花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若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注定不能留。

尉迟砚无暇追责旁人,怀揣着一件更紧急的事,眸光一沉,直起身向外走去:“去四明山。”

“是。”冷羽疑惑。

四明山不是王妃下葬之地吗?

王爷在她去世不久后挖过一次墓。

如今怎的......

不疑有他,一行人疾如旋踵很快行至山脚,握着铁锹对着墓地深处一锄一锄往下挖。

一转眼已至正午。

霜雪融化。

尉迟砚拳头捏紧,望向越来越深的墓坑,棺椁渐渐露出,心中不安感强烈,不耐烦催促:“快些。”

他迫切想印证心中猜测。

又怕是他臆想。

这些年来不知经历多少遍类似情形,心底已然承受不起希望破灭。

会是她吗?

下葬选用最好的棺椁,钉的死钉,十几人合力也很难撬开。

“还有多久?”

“至少还要两盏茶。”

尉迟砚不顾身旁人吃惊神色,直接跳下坑踩上一地湿泥,夺过身旁人铁锹。

太阳刺眼,寒意瑟骨。

大颗汗水从额角滑至下颚。

他也不知疲累。

终于,随着‘哐当’一声,棺盖重重落地,里面俨然现出一具白骨,白骨上贴着泛旧衣衫,和七零八落的首饰。

这是当年尉迟砚开棺检验后重新下葬的玉晚尸骨。

“王爷,尸气过重,您还是......”冷羽见状提醒,递上白色丝绢。

尉迟砚抬手挥开,随手扔掉铁锹,下颚汇聚的汗珠滑落脚边,一瘸一拐靠近黑棺左侧,阴沉目光扫向棺中白骨,缓缓移向她僵硬手骨处,漆黑瞳仁暗暗收紧。

美人与枯骨仅在掀棺之间。

尸骨冰冷躺在黑棺中。

哪怕放了药囊,也被虫蚁侵蚀个干净,看不出生前是个美人。

尉迟砚定定看了片刻,勉强抽回思绪,握紧木棺边缘的手松了几分力,侧目冷戾道:“验尸吧。”

身后仵作赶紧提着木箱,把工具摆放在地,拿出竹架、银针、剪子等,从头发丝到脚,检验精细。

这一检足足耗费一个时辰。

“启禀王爷,尸骨手指的确受了拶刑之伤,身形也和您描述的一致,还有流产症状都对得上,初步来看是王妃无疑。”

仵作放下钩子,起身回道。

尉迟砚阴郁面色沉了沉,心脏上了夹板隐隐作痛,说不清个中酸涩滋味,不是吗?

晚晚身上的胎记和《晋国志》上描述是巧合?仅仅和永凰公主名讳恰好相同而已?

难道又是他不切实际的臆测?

可得到的两种证据相悖,虚虚实实,他已不敢笃定。

除非谢孤欢肩上.......

他眸光一定,长公主似乎很久前和他提过一嘴,让他查谢孤欢身上的胎记,也是蝴蝶胎记吗?

冥冥之中,头顶沉甸甸的层云破开,隐有破晓之色。

他只剩最后一丝希望。

“先盖棺吧,王妃手骨受过二次拶刑,都小心些。”尉迟砚吩咐完,脚步一深一浅快速迈出深坑,侧颜疤痕勾勒出颧骨凌厉,迅速上马欲回京中。

倘若几年前多问一句,或早早翻看沈扶卿送来的那本《晋国志》,时至今日也不至于兜兜转转,反复煎熬。

可这一切,终归是他报应。

扬鞭一挥,马儿扬起前蹄。

“王爷!等等!”仵作举起细钩直起身,眼中蓦然闪过惊诧,急忙从坑里探出脑袋,“下官方才发现有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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