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研究
就在所有虫都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向安静沉稳的利塔却突然蹦出了一句话：“精神力。”
几只虫一对视，全部豁然开朗。
是了，精神力。
顾熙的疯狂非常像是精神力暴走时候的样子，手臂的力道和不正常的红肿就更不用说了，精神力过度强化的副作用。
“可是……”在场的都是知情虫，柏霖也没有含糊，“熙熙不是没有精神力吗？”
宣宴微微舒了一口气：“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精神力过度强化的副作用你我都熟悉，我之所以不敢认，就是因为熙熙他根本没有精神力，又何来的精神力强化。”
维莫斯披着睡衣，微微皱眉：“我倒觉得这不像是熙熙自主的精神力暴动和强化。”
柏霖和宣宴猛的回头：“何出此言？”
维莫斯淡淡地说：“宴哥你想啊，帝国是怎么判定精神力等级的？”
宣宴下意识的回答道：“机器测试精神力用量啊……”
猛的，几只虫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对，对啊，是我忽略了。”宣宴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里，“因为熙熙不能使用甚至感觉不到精神力的存在，我就判定了他没有精神力，可是如果没有精神力……熙熙根本就不可能有精神力等级……这是个悖论……”
宣宴的脸色苍白至极：“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依靠经验，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维莫斯揽住他的肩膀：“宴哥，别自责，你是个正常人，是会犯错的，怎么会有不犯错的人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来解决它好了。”
柏霖苦笑一声：“维莫斯公爵，容我说一句，现在最可怕的情况不是熙熙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可怕的是他的精神力说不定有神智，甚至看上去还能反过来控制熙熙。”
柏霖的话让所有虫的脸色都一片苍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
气氛一度非常低迷。
最后站出来安慰大家的竟然是一向看上去不怎么着调的维莫斯出来安慰大家：“没关系的，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维莫斯顿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接下来的话，只能听。”
宣宴惊讶的看着维莫斯，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你竟然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维莫斯苦笑一声：“我的祖宗哎，我这句话就是叮嘱您三位的，可一定要忍住了，接下来的话，只能听，记住了。”
宣宴短暂的从自责的情绪里脱出身来，眼神中染上了一点儿兴奋和好奇：“说吧，我答应你。”
看着宣宴跃跃欲试的表情，维莫斯只能苦笑，他再次强调：“三位，三位祖宗，千万千万记住了我刚才说的。”
“宴哥，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瞒着你，这件事情我既然瞒着你了，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宣宴轻轻的笑了笑，看着维莫斯眼中根本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温柔至极，吐出口的话却也残忍至极：“我大概知道你们这些政客都是个什么德行，不过反正现在这幅班底可能也待不了多久了，实在看不惯……就换一副好了。”
宣宴悠悠然的笑着：“到时候呢，我就把他们都挂在主星的港口，让他们分批辗转每个港口，身后挂一个光屏循环播放他们做过的恶心事儿，再让人站在旁边用大喇叭重复喊，每个月一个地方，主星一共十二个公共大港口，等他们轮完了一轮，就把他们关在监狱里关到死就行了。”
“反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是雄虫也没有安抚和让雌虫受孕的能力了，想必也不会有闲的没事儿的圣母阻止我。并且他们年纪也大了，关也关不了几年，比寻常进去的还少受不少罪呢，我也挺优待他们了。”
维莫斯看着一脸仿佛不自知的说出最可怕的话的宣宴，沉默了一下。
他之前在的那个世界有一个非常长久的封建时代，那个时代诞生了十大酷刑，无不残暴无比遗臭万年，直到到了文明时期开始注重人权，才渐渐废除这些酷刑。
维莫斯本来以为文明程度越高的种族可能对于生命的尊重程度也就越高，虫族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不会虐待俘虏，投降者观察留用不坚定的直接一枪毙了，甚至各个文明还会互相交换送回俘虏的尸体，让对方可以回故土归葬，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以及对于罪犯，也都是劳改或者长期蹲监狱或者直接枪毙。
可以说在虫族这么多年，维莫斯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发现有任何一个进入星际时代的高等文明是野蛮的，残酷的，大家都是起码能够维持表面仁慈的。
换句话说，像宣宴这样坏的明明白白理直气壮的喜欢故意作践人的也真是少见。
“宴哥。”维莫斯无奈的喊道，“注意形象！”
宣宴耸了耸肩膀，并不以为意，然而维莫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行了，说吧，政府和研究院又联手干了什么腌臜事儿？能让你都这么讳莫如深？”
维莫斯无奈至极，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哥，宴哥，你可以控制住了自己，也努力控制一下柏少将和利塔，我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雄虫，是治不住你们三个s级还都是军雌的！”
“啧。”宣宴终究还是不耐烦了，“磨叽半天了，吊着谁呢你？赶紧的。”
维莫斯看实在是不说不行了，十分苦恼的叹了口气，把虫都往屋里赶：“先别让熙熙从地上躺着了，进去说吧。”
进去之后，维莫斯就先发制人的用终端直接启动了整个公爵府的防御系统，然后锁死了。
自动锁死的防御系统防的是内部，明天维莫斯的秘书就会收到指令来给他们解除指令了。
干完这个之后，维莫斯非常干脆的把自己终端远远的扔出去了，直接扔到了这个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醒着的所有虫都觉得无语。
何至于此啊？
然而维莫斯就是觉得这样很有必要。
不过也正因为维莫斯异样的重视和谨慎，几个军雌也都同样沉静下来，不再用开玩笑一样的态度来听这个事儿了。
维莫斯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沉沉的吸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讲述：“这个故事的起源大概在先帝在世的时候，你们都知道的，那个时代，虫族被多个高等文明同时围攻，那是帝国风雨飘摇的黑暗时代。”
维莫斯沉痛的闭上了眼睛：“那个时代，是虫族全民皆兵，抵死抗争的时代，帝国的防线曾经一度退到第四星系，而就在那个艰难的时代，当时帝国研究院的负责人，库克山·维特那多，也是虫族历史上最具争议的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诞生了。”
“他的事迹，对帝国好的，不好的，天才一般的，疯子一样的，你们都已经在帝国的课本上知道了，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他的研究个对作用本来能保全他一生，虽然说他很疯狂，但是对于当时的帝国来说，他的功劳远大于过错。他最终被处死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主导了一个政府，军部，和研究院联合起来进行的，本不应该存在的研究。”
“说到这里，你们也应该猜到了。”
“精神力研究，还是活体的，对吗？”宣宴的声音非常低沉，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宣宴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为什么维莫斯会那么害怕，要做这样的密切的防护，害怕他们直接失去理智。
“对。”
维莫斯的眸光同样阴沉至极。
“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这份文件本来应该在库克山死后就被完全销毁，可不知道谁鬼迷心窍的将它留了下来，当然，也说不准是库克山的后手，就给他的后人的。”
“总而言之，这份文件潜藏在研究院资料的最底下，再一次偶然的巡查中，它被……捕捉到，送到了我这里。”
那个虫工智能的名字被维莫斯含糊的略过，柏霖的眼神里全都是不解，宣宴和利塔却一点就通。
“你觉得那份文件是……”宣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恐和不可置信，刚刚还沸腾的血液几乎一下子冷却下来。
“是的。”对于这个猜想，维莫斯才是最痛苦的，他不想承认，可所有的事实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维莫斯艰难的说：“这份研究，可能是由当年的四大公爵牵头的。”
“不可能！”利塔猛的站了起来，眼中全都是绝望和不可置信。
“利塔。”宣宴痛苦的闭上眼睛，“坐下，听下去。”
维莫斯苦笑一声，继续往下说了：“在……能拿出，甚至打开那份文件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了，因为我曾经用菲力检测过许多次，从来没有一次检测到这份文件，而那一次正好是菲力进厂维修，我又着急，没时间等菲力，就直接用它进行了检测。”
“本来那只是个常规监测，走个过场的，除了库克山的事以后，政府对研究院抓的非常紧，他们肯定什么也不敢做，可在我看到那份特殊的文件的时候，我才觉得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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