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君子之约
小莲在心里恨透了蓝盈,她喜欢池舰舟,顾南倾尚未对她发难,蓝盈多管闲事做什么。
顾南倾从桌面上拿了五十两银子放到小莲面前:“小莲妹妹是医者,怎会爱这庸俗之物。今日是过年,偶尔放纵一次,也无甚紧要。”
小莲有些心动,万一她打动了池舰舟,或者跟着他回了幽都,什么也不会徒惹人笑话。但她收了银子,蓝盈一定会借机取笑她,把银子推回去:“父亲从小教导我,女子不应沾染上恶习,二位娘子,赌海无涯,回头是岸。”
蓝盈噗嗤一笑:“不过是过年的娱乐罢了,瞧把你正经的。”审视的打量小莲:“你是没有银子输不起,还是真的假正经。”
小莲气的遏制不住浑身发抖,真想找机会给蓝盈下药,把她毒哑,看她还敢不敢嘲笑她。
顾南倾故意挽着小莲的手:“蓝小娘子刀子嘴豆腐心,你休要和她一般见识。”
蓝盈恨铁不成钢,自己在帮顾南倾,顾南倾却向着小莲,若非不帮顾南倾,萧默会被抢走,她早就扭头就走,犯得着看顾南倾同情心泛滥,弄的她好像恶人一样。
顾南倾笑的差点没得内伤,蓝盈真是个喜怒于色的单纯小娘子。
蓝盈在赌博方面非常有天赋,几乎是十赌九赢。他们玩到年夜饭的节点,一行人便回了蓝府。
平阳侯和萧默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池舰舟的眼睛,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萧默。
萧默也看到了他,二人眼睛在空中交汇,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顾南倾咳嗽一声,打破胶着的气氛,将池舰舟介绍给他们认识。
池舰舟上前一步,恭声说:“拜见侯爷。”
平阳侯起身,拉着他的手说:“无需多礼,当年我还在幽都时,常和你祖父切戳武艺。你祖父身体还硬朗否?”
池舰舟回:“蒙侯爷挂念,我祖父虽时常去军营,到底比不得您老硬朗。”
平阳侯笑道:“你祖父就是贪恋幽都的繁华,若他肯离开幽都,哪里能浪费你这个好苗子。快坐下说话。”
池舰舟在平阳侯的右手边坐下,他的对面,是面色冷峻的萧默。
萧默端起酒碗,对池舰舟说:“你是南倾的…前夫,久闻大名,我先干为敬。”
前夫两字,让池舰舟异常的不爽。他就知道,一旦顾南倾恢复自由身,定会招蜂引蝶。今日是过年,当着平阳侯和蓝辞的面,不宜闹出笑话,看了眼顾南倾,也端起酒碗将酒一饮而尽。
顾南倾假装没看见,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平阳侯心情很是愉悦,他在偏头关已经鲜少回去,不停的问池舰舟幽都的人和物。
屋内其乐融融,只有小莲无人问津。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真的令人很抓狂,可是他们说的许多人和事,她根本就接不上话。
酒至半酣,萧默要回去守夜。池舰舟也跟着站了起来:“萧将军,不介意带上我吧?”
萧默勾了勾唇,二人一道前往围墙。
小莲一脸焦急,池舰舟的武功再好,怎打得过行军打仗的萧默。
顾南倾不把此事放在心上,萧默是个成熟稳重的郎君,便是池舰舟借酒发疯,也不过是受点轻伤罢了。
冬日的风如刀一样刮的人脸生痛,萧默背着双手,瞭望苍茫的大地。
池舰舟的眼睛,也看向一望无际的戈壁和沙滩,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正是因为有萧默等人的不畏艰险,他们在幽都才能歌舞升平。
萧默知道池舰舟跟来的用意,他是将军,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情爱上,他直接把话挑明了讲:“你我都是有担当的男子汉大丈夫,你真的爱顾南倾,就不应该追到此处。她不是金丝雀,小小的笼子,不应成为她的归宿,她要翱翔的是天空。而我,可以让她尽情的翱翔。”
这是正式的和他宣战?池舰舟冷笑:“你不爱她。”
萧默嗤的一声笑了:“爱很重要吗?”手指着城墙外的黄沙:“那里埋了无数士兵的尸骨,多少先烈战死沙场,若他们缠绵于情情爱爱,谁来保家卫国?
我是将军,我不需要爱,我要的是一个稳重、能在我死后,撑起平阳侯府的妻子。顾南倾也不需要爱,她要的是理解她,能给她自由的丈夫。”
池舰舟知道他说的很对,声如蚊呐的说:“我理解她…”
萧默打断他的话:“但你不能给她自由。爱情是顾南倾最嗤之以鼻的东西,她为了自由,可以抛弃一切。而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武安侯妥协。等太子登基称帝,你怎么努力,武安侯的成就,也是你企及不到的高度。”
侧身看着他:“你不能用嘴巴来爱她,对吧?你所能给她的东西,她依靠自己都能得到。而我,却能给她最需要的东西,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这句话戳到了池舰舟的痛处,他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顾南倾自己也赚的到,祖父又不把金钱放在眼里。他若去参加科举,中了状元,祖父勉强接纳南倾,她不是为了爱情委屈自己的人。
她爱他,但她的人生,是由许多板块拼接而成,爱情在她的人生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缺失了爱情这块板块,她又会用其他的东西填补。
他怎能在情敌面前露怯:“那又如何?你保家卫国,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你。作为普通人的我,我只是想要把心爱的娘子留在身边,我自私,但我没有错。”
萧默蹙眉看着池舰舟,顾南倾勇敢、冷静、心狠手辣,有商人的势利,也有悲天悯人的心肠。
她若是郎君,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但她作为娘子,未免少了点情趣。
她的性子让人难以掌握,池舰舟才会恋恋不舍:“你应该好好的想一下,你喜欢的真是她这个人,还是她为了自由可以抛下你,你想要她全心全意的爱你。”
池舰舟没有一秒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喜欢的,当然是她这个人。”
萧默收回目光,漆黑的夜空铺满了星子,他的声音悠远绵长:“你们才成亲一年,就被你母亲和祖父强迫分开。人都有一种逆反心理,你们不让我和她在一起,我偏要唱反调。
当她真的为你放弃自由,回到金丝笼里,做她的阔夫人。当你们的生活没有如此多的阻碍,往后的几十年都如一滩死水,没有人仰慕她,你没有丝毫的威胁感,你还会专心爱她一人,还是奢侈点爱给她,然后纳无数小妾,说她变了,变得善妒,不如以前沉稳大方,变得面目狰狞?”
池舰舟忽然沉默下来,他的脑海,浮现往后余生如死水一样的日子,他背着双手,幽幽的说:“能一眼看到头的平淡生活,未必不是好生活。人生起伏时,迎难而上。人生平淡时,烹茶煮酒,弹琴作画,岂不美哉?”
萧默叹一口气,在这场无声的竞争中,他输了。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阻拦顾南倾获得幸福,虽则他以为,顾南倾嫁给他,会更加幸福。
“把一切交给顾南倾,她若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希望你不要纠缠。”
池舰舟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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