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顾南倾冤枉我
当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时,顾南倾紧跟太监的步伐往宫内走。行至花园,贵妃坐在凉亭中,见他们来了,招了招手。
顾南倾小跑着来到贵妃面前,道了个万福:“娘娘吉祥。”
贵妃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顾南倾便就挨着她坐下。等宫女上好茶,才说:“你要入宫见我的缘由,我大抵已经知道了。顾南倾,在携你去见圣上前,我在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顾南倾看着五彩缤纷的菊花,目光勺勺的说:“娘娘,民女不后悔。”
贵妃叹一口气,执起顾南倾的手,指着一颗大树底下的阴影说:“我们看似活在阳光的照耀下,但这世间,有许多地方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这天下有正义就会有邪恶,有好人就会有坏人,他们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你要学会和他们共存,而不是一味的要清除他们。”
顾南倾懂得贵妃的意思:“娘娘,这已经是民女最后一步棋,民女已经无路可退。”
贵妃在宫中并不受宠,被压迫的感受,她最是清楚,语重心长的说:“说是爱民如子,这不过是愚弄百姓的口号。圣上的心,也是向着那许许多多的豪门贵族,谁会在乎蝼蚁的死活。”
顾南倾悲呛一笑,不论哪个朝代,蝼蚁的命都是可以轻易捏死的,蝼蚁面对强大的皇权,连反抗都是一种错。
可是不反抗,永远都不能翻身。
至少…要去试一试不是么?万一成功了呢!
顾南倾跟在贵妃的身后,穿过花园和无数气势恢宏的阁楼殿宇,来到一间摆满了书的宫殿。
一个穿着常服,两鬓斑白的男子皱着眉头埋首书写,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他浑身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顾南倾知道这人就是皇上,紧张的不敢大声喘气。
二人默默的站了半响,皇上才把毛笔插进笔筒里,抬眼打量她们一眼,见有个眼生的小娘子,便问:“爱妃,这位小娘子是谁。”
贵妃并非皇上的宠妃,低眉顺眼的说:“回圣上,这位是武安侯的孙媳妇顾南倾,有要事求见。”
顾南倾跪在地上:“民女顾南倾,叩见圣上。”
皇上唔了一声,顾南倾的名字,他略有耳闻,在凳子上坐下,呷了一口茶,才问:“你我素未谋面,有何要事要和寡人说。”
她早产的事没有证据,不便说,顾南倾便把洛梅如何失踪,如何找到证据的事,不添油加醋的复述一遍。
皇上的脸肉眼可见的变了:“你此番入宫,是为状告武安侯?”
顾南倾摇头:“祖父有他的考量,民女不怪他,但洛容晴杀了人却逍遥法外,蔑视法度,人人都学她,天下岂非要乱套。”
皇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南倾,她把事情提到如此高度,无外乎是要引起他的重视,可…
“她只是个侍女。”
顾南倾义愤填膺,抬头看着皇上:“圣上,侍女也是人啊。”
皇上皱眉:“一个卑贱的侍女,怎能和贵族小娘子相提并论。她死了,你多给她家人一些银子补偿,便可解了的事,何必闹的沸沸扬扬。”
顾南倾早已料到皇上和老侯爷这些人没什么不同,她目光平静的看着皇上:“圣上,这南唐,是由什么人组成的?是单由贵族么。”
皇上的脸已有怒气浮现,他不悦的说:“你想说什么。”
顾南倾知道她即将出口的话,要么会让皇上动恻隐之心,要么会给她带来滔天大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民女想说的是,南唐是由千千万万个老百姓组成的。因为有他们的殷勤劳作,南唐的粮仓才会充盈。因为有他们养猪放牧,皇宫才不缺猪羊牛肉。因为有他们的孩子保家卫国,边境才得已安宁。
圣上,侯门贵族毕竟只是少数。
你是掌权者,你想让谁做贵族,谁就可以成为贵族。但你让贵族成为没有权势,没有财富的平头百姓,他们还会愿意吗?他们还会忠心耿耿的拥护你吗?
百姓做着最累的活,拿着最轻薄的收入,他们无怨无悔的拥护你。他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生命受到威胁时,能被一视同仁的对待。圣上,这点卑微的请求,也不行吗?
旁人都可轻贱他们,蔑视他们,唯独圣上你不可以,因为他们是你的子民。百姓都在传颂你爱民如子。”
皇上被她的话触动了心弦,她说的没错,普通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一口饭糊口,就心满意足,反而是朝中的重臣,变的越来越贪婪,胃口越来越大。
他大喝:“来人,宣洛容晴、池舰舟和武安侯入宫。”
顾南倾差点喜极而泣,若她的孤掷一注没有成功,她也不知何去何从。
贵妃由衷的替她开心,委实想不明白,顾南倾刚中有柔,老侯爷怎不喜她。
一时,太监到了武安侯府,传达圣上的口谕。
血色从老侯爷脸上褪去,他如何也想不到,顾南倾竟然胆大包天的去求见圣上。而圣上招他们入宫,就意味着重视此事。
她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能让圣上对一个卑贱的侍女的死上心。
他马上叫人放池舰舟出来,把洛容晴叫到碎玉轩:“你的事已经捅到圣上面前,秦氏和张氏已经被我处理,圣上追问起来,记住,你一定要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松口,不论圣上对你用什么刑法,顾南倾没有证据,就奈何不得你。”
洛容晴吓的牙齿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还闹到了皇上跟前。
她惴惴不安的跟在老侯爷身后,行至正门口,就见池舰舟胡子拉碴的站在那,看她的眼神,比毒蛇还凶。
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以前表哥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宠溺,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
从娶了顾南倾后,至从顾南倾出现在池舰舟的生活里,他就变了。
他和她保持距离,说她到了嫁人的年纪,再不能和小时候一样黏着他。
她脑子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上马车,下马车。跟着他们穿花度柳,直到她看到顾南倾坐在贵妃身边吃茶,圣上看到他们进入书房,脸色瞬间变的黑沉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能浑浑噩噩下去,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对付顾南倾。
老侯爷和池舰舟跪在地上:“臣,叩见圣上。”
洛容晴也跟着跪下:“臣女叩见圣上。”
皇上微眯着眼,直接切入正题:“爱卿,你可知寡人为何宣你们入宫。”
老侯爷便是知道,也只能装糊涂:“老臣不知。”
皇上看一眼顾南倾:“你来说。”
顾南倾将茶碗放下,徐徐开口:“民女生孩子那一日,民女祖母的贴身侍女…”
老侯爷喜怒不明的听着,秦氏和张氏已死,便是他有包庇之嫌,顾南倾要的只是洛容晴付出代价,未必会指证他。
当着圣上的面,他不能因为一个洛容晴,将自己置于险地。太子还需要他,洛容晴就自求多福吧,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保她。
洛容晴牢牢记着老侯爷的话,秦氏张氏都死了,顾南倾没有证据,她按捺不住的说:“顾南倾,你空口白牙的污蔑人,我为何要这么做?圣上,我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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