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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顾南倾,我诅咒你


  池舰舟一副欲求不满的无精打采,从背后搂着她的肩:“明天去找任大人如何。”

  继续躺着又不能做坏事,顾南倾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小腹,痛的他呲牙咧嘴,满脑子的邪念头消失殆尽。

  用过午膳后,便乘马车去任府。

  有两个三十岁来的奴仆,懒洋洋的坐在屋檐下打瞌睡。他们已经走到近前,还没有睁开眼。

  池舰舟蹙眉,任府真的是落寞了,如此懈怠的守门奴仆,没得叫人笑话。他抬手敲门,奴仆被惊醒,目光由下到上打量着他,见他一身华服气度不凡,正襟危坐的问:“这位大官人来找谁?”

  “任大人。”

  守门的奴仆也不回话,飞一样的跑进里面,嘴里大喊着:“吴大娘子,有人来找老爷。”

  池舰舟和顾南倾面面相觑,吴大娘子?他们一时摸不着头脑。

  一时一个二十四五岁、温柔似水的娇美妇人,跟着仆人来到门口,她上下打量顾南倾和池舰舟,一身锦衣华服,又风度翩翩,心中很是喜欢,眉眼含笑说:“两位请里面坐,我家老爷尚未回来。”

  顾南倾挑眉:“你家老爷?”怎么她从来没有听顾若芙说过,任大人府中有小妾。

  妇人笑说:“我是任大人新娶的妻子吴氏,昨儿才刚搬进来,你们并不认得我。我倒常听老爷提起你们,你应该是顾大娘子的二妹妹顾南倾吧。”

  顾南倾呆住了,蒋氏才被关押进监狱,任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娶平妻。而且吴氏说话时,手有意无意的抚摸上肚子,脸上有初做母亲的喜悦,可见吴氏和任大人相识已久。

  如此,倒好办了。

  他们来到客堂,分宾主入座。

  侍女端着茶点入内,顾南倾接过茶,并没有喝,细细的套吴氏的话,问她是哪里人,何时和任大人认识等等。

  吴氏并没有什么防备之心,更确切的说,她就好像需要得到认可的小孩子般没有任何隐瞒,几乎是她问一句,就答一句。

  原来吴氏和任大人相识已有七年之久,一直被任大人养在别院。前两日她身子有些不爽,请大夫医治,说是怀孕了,昨儿任大人便将她接了回来,说要娶她过门。

  顾南倾沉默着没有说话,蒋氏刚刚入狱,任大人就把相好的接了回来,可见蒋氏已经是个弃子。他一个三品官员,要有符合身份的排场,妻子又怀孕了,一切都离不开钱字。

  只要用钱,就能解决顾若芙的事。

  任大人直到天色昏暗才回来,他看到池舰舟和顾南倾,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不自在起来,尴尬的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吴氏又温柔单纯,许多事想是知道了,也没解释的必要。

  池舰舟率先打破沉默:“我和南倾过来,是为若芙的事和你商谈,我希望你可以写一份顾若芙和任家再无瓜葛的文书。”

  任大人在主位坐下,顾若芙的事他略有耳闻,蒋氏的手段实在太狠,一个好端端的人,就毁在了她的手上。但任初年的死,是他心中一大痛事,虽然没有证据指明是顾南倾雇凶杀人,但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

  他板着脸说:“顾若芙是初年的妻子,不论初年生前怎么苛待她,他人已死,给他守孝一百天难道不应该吗?”

  确实应该,这点池舰舟并不打算反驳。任大人目前的窘迫,他略知一二,直接抛下诱惑:“任大人虽是三品官员,但因姐夫赌博把家底掏空大伤筋骨,想要恢复元气,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任大人吃得清贫的苦,但吴大娘子怀了孩子,任老太太年岁渐大,需要有婆子侍女服侍。仅靠任大人一年几十两银子的俸禄,撑不起三品官员的一家老小一年的开支。”

  任大人从池舰舟的话中,听出了点眉目。他变卖家中所有家产后,还凑不齐初年的赌债,碘着脸去借了上万两银子。依靠他的俸禄,勉强可以把日子维持下去,但一万两的债务是一座压在他背上的大山,可以让他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而今他不敢请同僚入府吃茶,也不敢出去参加宴席,更怕别人举办宴席邀请他,出的太少惹人笑话,出的多了,会缩减他一家子的生活用度。

  沉默不语,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池舰舟给了一个任大人无法拒绝的数字:“若任大人可以出具文书,我把小御街的一间店铺给你,还给你五万两现银。”

  顾南倾倒抽一口凉气,池舰舟果然财大气粗。依任大人目前的处境,就是给他一万两,他也会答应。

  任大人心动了,五万两加一套店铺,立刻就可以缓解他的窘迫。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他咬了咬牙:“好。”

  池舰舟马上派人去娶银子,吴大娘子拿来笔墨,写了一份驱逐顾若芙出任府的文书,从此顾若芙和任家再无瓜葛。

  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顾南倾不得不佩服金钱的力量。

  钱当真是可以买来许多东西,怨怪许多人这一辈子,都在争权逐利。

  池舰舟问:“去哪里?”

  “给蒋氏最后一击。”

  监狱。

  蒋氏满腹怨气的蜷缩在监牢的一角,里面同住着五六个犯了事的民妇,夜里的便桶看守犯人的衙役尚未来收,一股臭气弥漫。

  她一个高门大户的娘子,何曾吃过这等苦,心里早已把顾南倾凌迟泄气。

  几道沉重的脚步声在监狱的门口停下,蒋氏抬头看去,是顾南倾和池舰舟。他们双手交握,神气活现的睥睨她,仿佛她是个可怜虫。

  一股滔天的恨意在眼底凝聚,她今天所受的罪,都是拜顾南倾所赐。她恨的冲过去,想要抓住顾南倾撕扯,可恨被铁栏拦住:“顾南倾,我诅咒你胎死腹中,难产而亡。”

  顾南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诅咒有用的话,你早就死几千几万次了。”在她吃人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文书,怜悯的说:“任夫人,这是任大人出具的顾若芙从此在和任家没有瓜葛的文书,你不仅奈何不得我,就连我大姐姐,你也无可奈何了。”

  蒋氏的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她的手不自觉的挠着坚硬的牢门,就连鲜红的血从指甲汨汨的流出也毫无知觉。

  顾南倾火上浇油:“任夫人,你可知道,任大人在你入狱后,没有派人疏通关系救你,而是把他养在外头的姘头接回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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