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阵晕眩感袭来,顾南倾用力掐了掐大腿,刺激麻痹的神经:“有劳万妈妈带路。”
当初万妈妈被顾南倾赶出清风苑时,一直怀恨在心。今见顾家落寞,老侯爷和老爷都见死不救,以为顾南倾在武安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粗声粗气的说:“顾大娘子不是傲气的很,什么时候变的凭般客气,老奴承受不住。”
墨画冲上去就想要扇万妈妈耳光,被顾南倾用眼神制止。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退一步海阔天空。
万妈妈见威风惯了的顾南倾一言不发,心中越发得了意,从鼻孔里哼了哼气,下颌仰的都快可以戳破天。
局势不同,该忍气吞声时,就该伏低做小。她堂堂一个一家之主,犯不着和一个婆子一般见识。顾南倾来到中堂,洛氏冷眉冷眼的坐着,她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混沌的精神又清明不少,盈盈福身:“拜见母亲。”
顾家倒台,府上的形式已经明了,老侯爷和老爷都不打算管顾家的事,洛氏看也不看顾南倾一眼,高高在上的说:“说起来,你嫁入武安侯府已有半年,至今肚子还没有动静。”
顾南倾苦笑,她和池舰舟刚开始并没有圆房,洛氏并不是不知道,拿此事做文章,不过是想要痛打落水狗。在这方面,说她自私自利也好,冷血无情也罢,她早就做好了建设。洛氏提出要让池舰舟纳妾,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她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
她面色无波的问:“母亲的意思是…”
洛氏厌恶的瞥一眼顾南倾,真恨不能立时就把她赶出武安侯府,奈何舰舟一时半刻离不了她,面无表情的说:“咱们做女人的,肚量要大一些。你迟迟怀不上孩子,替舰舟纳几房小妾为武安侯府开枝散叶,你也不会落得个善妒的恶名。”
若顾家没有倒台,顾南倾宁愿旁人说三道四,但她为孩子和洛氏起争执,就是池老太太,也未必会站在她这边,她没有一丝迟疑的答应:“一切听凭母亲安排。”
洛氏以为顾南倾一定为顾家的事伤情,这个时候提出让池舰舟纳妾的事,对顾南倾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哪曾想,她竟然无动于衷。
也是,去年舰舟纳妾,她也大张旗鼓的设宴。洛氏见不得顾南倾一副贤良大度的模样,淡淡道:“我要舰舟纳妾,他必然要和我浑闹,你亲自去说服他。”
多过分的要求,要一个妻子去求丈夫纳妾,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可她还不能反抗,顾南倾垂下眼眸,敛住不满的情绪,仍用一副温吞的口吻说:“母亲放心,我一定不负母亲所望。”
洛氏说不出的得意,至从顾南倾嫁入武安侯府,仗着舰舟的疼爱,处处打压她,而今,她终于扬眉吐气。
顾南倾面无血色的回到清风苑,心口如针扎般细密的疼痛。
墨画也失魂落魄,顾家的人还没有定罪,形式就一边倒。等罪定下来,她家二娘子只怕在武安侯府举步维艰。
主仆二人都心神不宁,墨画去煮来醒酒汤喂顾南倾喝下,又服侍她上床安寝:“二娘子,且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儿商议不迟。”
顾南倾真有些倦了,头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噩梦连连。她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身满头都是大汗淋漓。
池舰舟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温声问:“怎么了?”
顾南倾眼神麻木,她梦到顾家血流成河,顾老太太和顾云青还有楚氏的头颅,被挂在城门示众,圣上要所有人知道,这就是通敌卖国的下场。
她还梦到陆余朝考上了状元,第一件事就是把罗衣休了,还说罗衣是个破鞋,担不起状元夫人的名号。罗衣承受不了打击,上吊自尽了。
顾若芙就更惨了,她被任初年卖去花街柳巷,日日受尽非人的折磨,最后死在一个嫖客的床榻上。
而她和池舰舟…
她苦笑一声,声音极度悲伤:“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池舰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一个梦而已,不会成真的。”顿了顿又问:“昨儿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顾南倾仰头看着他,上次宋玉成亲时她撒了慌,惹得他大发脾气,如今她已经不能失去池舰舟,只能如实相告:“我在紫气东来见了二皇子。”
池舰舟浑身一僵,他费尽功夫求见二皇子,二皇子纹丝不动,而顾南倾却能轻松见二皇子。眼底燃烧着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怎么说。”
那种事,怎好启齿,顾南倾苦笑:“他提了一个我无法答应的要求。”
池舰舟咀嚼她的话,不由冷笑一声。能让顾南倾都无法答应的事,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有什么。他攥紧了拳头,悔恨当初年少轻狂,没有用功读书考取功名,要不然也不至于灾难临头,却被人摁住了颈脖。
他喟然长叹:“是我无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法替你解忧。”
他的话总能熨帖人心,顾南倾把到嘴的让他纳妾的话咽了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命数。”
这些日子的奔波,池舰舟打从心里透出一股疲倦。卖国通敌的罪实在太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拖延了最后判决的时间,为顾家争取到一线生机。
墨画的声音,从廊下传出:“二娘子,吴玉颜吴大娘子送来请柬,请你入宋府吃茶。”
池舰舟想到宋玉,面色不由一沉,极不情愿让她去宋府。但这几日她的心情跌入谷底,出去散散心,也不失为好事一桩,便道:“去吧,和吴大娘子去郊外走走,心情也会明媚些。”
顾南倾本不愿去,呆在府上实在闷得慌,便和墨画一道前往宋府。
吴玉颜早早的就在府门口迎接,等马车停下,把人搀扶下来,一面打量顾南倾的脸色,实在憔悴的不像话,眼睛红了一圈:“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顾南倾道:“这几日嘴里发苦,吃不下什么东西,心里又挂着事,便就瘦了。”
吴玉颜道:“不论发生什么,身体最是重要。你垮了,顾家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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