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打家劫舍
顾南倾喜上眉梢,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
姜娘把蜡烛吹灭,顾南倾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她即刻坐马车前往宰相府,对守门的仆从说:“我是池舰舟的妻子顾南倾,有要事找宰相。”
她只知道宰相是大皇子的岳丈,也只有宰相,能救大皇子和池舰舟。
仆从马上进去通报,回来时身后跟着宰相和宰相夫人。
宰相只隐隐听过顾南倾的名字,并不认识她。宰相夫人是内宅娘子,参加各府的宴会时,打过几次照面。那时并不把她一个庶女放在眼里,既然她能嫁给池舰舟,必是有过人之处。便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一面说:“真是个珠圆玉润的美人儿,听闻池大官人为保你安然无恙,把你休了。我要是池大官人,也甘愿这么做。”
顾南倾心中虽急,少不得先把礼数做全,才说正事:“宰相大人,舰舟被关押前,曾告诉我,说大皇子被污蔑贪污,是吴太尉的手笔。我从侧面打探到,吴太尉的嫡长子,被二皇子关押,且二皇子答应要娶吴太尉的嫡女做平妻,吴太尉见钱眼开,才会出卖大皇子。”
宰相神色激动的问:“此事千真万确?”
他有些怀疑,他费尽心思调查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眉目,她一个内宅的娘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顾南倾不能把吴望雪供出来,把她用美人计诱惑谢荣光的事复述一遍,又说:“大人若不信,可命人去凤鸣院,谢荣光此刻烂醉如泥,还留宿在那里。”
她说的有板有眼,又涉及到武安侯府,宰相焉有不信的道理,面色严肃的说:“顾小娘子,此事不可儿戏。”
顾南倾目光勺勺的说:“大人,妾和池舰舟恩爱有加,他迫不得已休了妾,妾岂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您若信妾,即刻出城把吴太尉的嫡长子救出来。有他做筹码,吴太尉只有他一子,必然能洗刷大皇子的冤情。”
宰相也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说:“顾小娘子放心,老夫这就带兵出城。”
宰相夫人还要留顾南倾吃茶,顾南倾婉拒道:“妾还有要事,明儿在来府上叨扰。”
宰相夫人挽留不住,亲送她到府门口。
离了宰相府后,顾南倾马上去了宋府。今夜宰相能解救吴小朗君,必然会去太尉府上交涉。若能交涉成功,大皇子和武安侯府就有救了。
那么吴望雪要离开,就必须要提前。她要去通知吴望雪,让她明天天还没亮就出发去寒山寺烧香,不然就来不及了。
守门的仆从都认得顾南倾,也不进去通报,即刻就把人请了进去。
宋玉和吴玉颜得知她来了,匆匆忙忙的在外面披了件披风,急问:“什么事这样着急。”
顾南倾喘了口气说:“吴大娘子,你马上给吴望雪写信,让她明天一大早…”后面的话及时掩住:“吴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吴望雪道:“不忍和玉颜分别,遂住下了。”
顾南倾松了口气:“咱们的计划要提前了,明儿一大早,你就要出发去寒山寺。”
吴望雪垂眸不语,计划提前,说明顾南倾已经知道兄长在哪。想不到短短一日的功夫,顾南倾竟能做到她爹做不到的事。
看样子,朝中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顾南倾怕吴望雪反悔,并没有立刻离去,坐到打更的敲响子时,估摸着宰相这个时辰,肯定把人救出来了。千叮咛万嘱咐后,才动身离开。
她去了凤鸣院,叫其中的一个小姐去把姜娘喊来。
谢荣光已经烂醉如泥,姜娘正在沐浴,得知顾南倾叫她,马上从浴桶起来,穿戴好去见她。
顾南倾握住姜娘的手,面色凝重的说:“不出意外,朝中必然会发生轩然大波。等谢荣光醒后,得知吴小朗君被救走,必会拿你是问。吴望雪今儿早上就走,你和她一道去中都,一年半载都不要回来。”
姜娘紧紧回握她的手,焦虑道:“娘子,会不会牵累你。”
顾南倾道:“不会,你尽管放心的去。”
姜娘不信:“我一走,势必会连累凤鸣院的姐妹们。她们经不住严刑拷打,肯定会供出你。我不走。”
顾南倾疾声厉色的说:“我是池舰舟的妻子,武安侯府会拼尽全力保我。你不一样,在世俗的眼中,你只是一个妓子,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妓子大费周章。难道你要我因为救你,而命丧黄泉么?”
光是想,姜娘就浑身抖的不成样子,紧紧的搂着她,拼命的摇头,泪流满面的说:“娘子,我走,你不要生姜娘的气。”
方才一时情急,说话的口吻难免重了一点。顾南倾叹了口气,用帕子替她把眼角的泪拭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姜娘知道得罪了二皇子,日后要入幽都就难了,伤感道:“娘子,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顾南倾啐道:“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等风头过去…”吴小朗君被带走,二皇子必然震怒。只要他不倒,姜娘踏入幽都,就很可能会被二皇子带走,她无奈的说:“中都和幽都相距不远,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你在那里好好的帮万大官人打理饭馆,紫气东来,要靠你开到世界各地去。”
姜娘破涕而笑,二人动身去了紫气东来。把身形彪悍的小娘子叫起来,替她们把面容画的凶神恶煞,穿上男装乔装打扮后,等天一亮,就往城门赶。
守门的士兵把她们拦住,要看他们的腰牌。顾南倾塞给他们一锭十两的银子,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她们埋伏在去寒山寺的必经之路,此时天色尚早,原不是什么好日子,林子里只闻鸟语花香,并无车轮滚滚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及近的驶来。她们都没有打家劫舍的经验,又恐打劫错了人,都紧张的心咚咚直跳。
吴望雪掀开帘子,左顾右盼,就怕顾南倾爽约,万一被父亲知道是从她这里透露出去的消息,她也别想活了。
顾南倾看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知道是吴望雪来了。驾马车的只有一个车夫,她大喝一声跳出去:“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夫看到有人打劫,吓的脸都白了,他知道一旦停下就是个死字,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马的屁股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起蹄子就跑。
顾南倾吹了声口哨,埋伏在一侧的小娘子们拉起绳子,马儿速度快,被从中拦截,马蹄一软,马车差点掀飞出去。
马车夫滚落在地,当时就被摔晕了过去。吴望雪从马车里甩了出去,吓的花容失色,情急之下抓住了缰绳。
顾南倾跳过去拉住她的手,二人被马儿带着往前俯冲,她急的喊:“快松手。”
吴望雪忙把手松开,二人瘫倒在地,看着马车如一阵风般疾驰而去。
顾南倾心有余悸的问:“吴小娘子,你怎么样?”
吴望雪噗嗤一笑:“真是劫后逢生,顾二娘子,万事可准备齐全了。”
顾南倾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手臂被擦破了一大块皮,鲜红的血液汨汨往下流。她无暇顾及,确认车夫晕过去后,拉着她前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面放着两个箱子。
顾南倾让姜娘打开,两箱都是现银:“吴小娘子放心,这是给你的银子。至于你的新身份,等过段时间,我自会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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