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池舰舟打人
顾南倾心里怕的要死,故意把话说的轻松:“你不去就不去,说的什么丧气话。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剂药下去,痛一会子,便就没了后患。你以后的人生还长着,这么一点小挫折,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做什么。”
顾罗衣冷笑:“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自然是小挫折。真若你婚前失了清白,二姐夫还会要你吗?”
池舰舟坐在床沿边,一字一句道:“喜欢你的人,自会包容你的一切。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是天仙下凡,做成幽都所有小娘子的楷模,他也照样不喜欢你。”
顾罗衣泪如雨下:“我只怕没有二姐姐命好,遇不上二姐夫这样的郎君。”
池舰舟叹气:“你才十五岁,急什么?你该学学你二姐姐,不要事事以男人为主,喜欢喝酒就喝酒,喜欢弹琴就弹琴。人生短短几十年,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不是么?就算你博得了美名,你不开心,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就为活在别人眼中,值得吗?”
顾罗衣有些茫然,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出嫁出夫。做一个贤内助,帮助夫婿打理好后宅,让他在外没有后顾之忧。从来没有一个人,要她为自己而活。
顾南倾有时候真怀疑池舰舟和她一样,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解,真是不简单。
顾罗衣迷瞪了半响,她还是坚持要在顾府用药。
池舰舟无奈道:“也罢,秦大夫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真若有什么…”在顾南倾的瞪视下,他改口:“秦大夫的妻子,已经随时待命。”
顾罗衣叫春红架起火炉,亲自煎煮药,立时就要把药煎了服下。
顾南倾有些心慌,她两世加起来虽然活了四十多岁,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私自在家用药。
万一罗衣大出血怎么办?
顾老太太隐隐闻到药香味,打发李妈妈去顾罗衣的屋子问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掀开帘子进入屋内,就见火炉上滚着药,便说:“老夫人闻到一股药味,打发妾来问问,三娘子可是病了?”
顾南倾道:“方才出去罗衣着了凉,隆冬时节,未防风寒加重,抓了副药吃。你回去告诉祖母,一点子小病,无需担忧。”
李妈妈便去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顾南倾把药倒进碗里,又把药渣用布包起来,等回去的时候好扔了。
顾罗衣看着浓黑的药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正想一口气将药喝了,楚氏和顾若芙还有任初年赶了进来。见她正要喝药,忙喊:“休要喝。”
顾罗衣见状,吓的脸都白了。若被顾若芙和任初年知道这是滑胎药,她就真的完了。药汁委实滚烫,一入喉咙,烫的她吃不消。
顾南倾和池舰舟立时站了起来,拦住想要冲向顾罗衣的楚氏。
任初年急的直跳脚,成亲两年未有子嗣,且罗衣又是他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人。她若怀了他的孩子,这辈子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罗衣拼命的吹拂着药汁,大声骂道:“小蹄子,你敢打掉我的孩儿,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谁敢娶你为妻,我一辈子都要让他不得安生。”
顾南倾冷笑:“大姐夫说的什么浑话,罗衣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里就怀孕了?她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任初年才不信顾南倾的鬼话,顾罗衣被他玷污还被她逃了,一切都是顾南倾从中作梗,他真恨不得引顾南倾的血。奈何中间隔着池舰舟,他不敢动她。
顾若芙骂道:“顾南倾,私自滑胎,伤天害理。人在做,天在看,你这般残忍,老天一定会惩罚你生不出孩子。”
她们姐妹吵嘴,身为男子,他不屑于对一个小娘子动手。她红口白舌的诅咒南倾,他无法忍受,冲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向顾若芙的脸:“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天底下,有这么诅咒自己妹妹的人?我告诉你,就算顾南倾生不了孩子,我也绝不会纳妾。”
这句话,无疑戳了顾若芙的心窝子,这比池舰舟打她一巴掌还叫她痛。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顾南倾占了。
楚氏哪里能容忍她顾若芙三番两次被打,就要和池舰舟扭打在一块。顾老太太听到这边传来吵闹声,急匆匆赶来,喝道:“又在闹什么?”
顾若芙一脸委屈道:“祖母,罗衣怀了初年的孩子,她明明知道我两年无所出,却狠心的喝了滑胎药。”
顾老太太一巴掌打在顾若芙的脸上,疾声厉色道:“你还在浑闹,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没有我的许可,不准你回顾家。”又指着楚氏的鼻子骂:“感情你是打量我年纪大了好欺负?等老爷回来,你们即刻给我搬出去。”
楚氏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和颜悦色道:“母亲,罗衣是不是怀孕,叫个大夫来诊脉,不就知道了么。”
顾罗衣冷笑:“你说叫大夫就叫大夫,叫验身的婆子就验身的婆子。我本是个黄花大闺女,为何会怀孕。祖母,你若事事顺着楚氏,往后我也没个安生日子过,不如死了算了。”
顾老太太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天底下再做不到比你们母女更恶毒的人,红口白舌的诅咒自己的姐儿和妹妹。”
顾若芙还要争辩,楚氏道:“母亲不信也不要紧,顾罗衣吃了药,一会功夫就会腹痛难忍。咱们一家子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大家不妨坐下来,喝杯茶,叙叙家常。”
顾南倾额头有冷汗滑落,待会罗衣必然会露出马脚。若不答应,就落实了楚氏的话,这该如何是好。
顾罗衣已觉腹中翻涌,但为了自证清白,她且得咬牙答应:“好,若我没有腹痛,母亲和大姐姐,须得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认错。”
顾若芙一口答应,她认定顾罗衣方才喝下的药,就是滑胎药。只要顾罗衣露出一丁点马脚,即便她腹中的胎儿没了,只要能让顾罗衣嫁给任初年,怀孕有的是机会。
春红忙把火炉烧的旺旺的,给他们斟茶,端来果脯等物。这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顾南倾脸色异常凝重,顾罗衣想用忍字决,但她真的能忍下来吗?
顾若芙眼也不眨的盯着顾罗衣,生怕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顾罗衣腹痛难忍,她死死的攥着拳头,努力的维持面部的平静,不让楚氏和顾若芙看出端倪。
及至半夜,顾罗衣依旧面不改色,只脸色略微有些微的苍白。
顾老太太冷笑着开口:“你们母女处处刁难罗衣,真若她喝了滑胎药,早就痛的遭不住。这会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你们该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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