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请婆子来验身
顾老太太也震惊的看着顾南倾,她的面孔是那样陌生,她以前的温和孝顺,都是装出来的么?
能把顾罗衣的名声搞臭,顾若芙没有任何异议:“好,既然你不信,就请验身的婆子来。”
顾南倾自动忽视顾罗衣和顾老太太厌弃的眼神,对顾老太太说:“祖母,你是个公道人,验身的婆子,就由你来请。”
顾老太太气的说不出话,只用一双吃人的眼睛盯着她。
楚氏很是得意,可怜顾罗衣聪明一世,却栽在了顾南倾的手上。还以为她们姐妹感情比海还深,原来也不过如此。就顾老太太方才的表现,也不能是演的,因此很是放心:“还劳烦母亲,请验身的婆子来。”
顾老太太心中悲悯,这场荒唐的闹剧,竟然出自她家。她闭上眼,缓缓说:“假如你们非要这样才肯罢休,那就请婆子吧。”
顾罗衣身无可恋,她对顾南倾的怨恨,更胜顾若芙和楚氏。她走过去,狠狠一巴掌打向顾南倾的脸。
池舰舟一时不察,听到啪一声脆响后,才猛然把顾南倾护进怀里,扬起手掌就要朝顾罗衣扇去。
顾南倾捂着脸,朝池舰舟摇了摇头。
顾若芙和楚氏的幸灾乐祸,根本就遮掩不住。现在还并非是高兴的时候,楚氏问顾老太太:“母亲,你打算请哪个婆子验身。”
小娘子禁不住诱惑失身是常有的事,给她们这样人家验身的婆子,当属杨楼街的于婆子。但她口风不严,请她来,罗衣破瓜的事,私底下会传的沸沸扬扬。
顾老太太沉吟半响,道:“请东榆林巷的王妈妈,她是给穷苦人家验身的婆子,把她带来时,用布蒙住她的眼睛,不要让她知道是哪家。”
又喊李妈妈:“你马上去把人请来。”
顾若芙不放心,怕路上李妈妈会收买人心,遂要跟去。
顾罗衣心如死灰,她嘲弄的笑了笑,就等着李妈妈把人带来,验了她的身子,坦然的接受她的命运。
死她是不会死的,顾若芙害她如此,她非要让顾若芙家破人亡,让她后悔今日的决定。
络梅端着滚烫的热水进来添茶,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她一声大气儿也不敢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妈妈带着王妈妈回来了。顾老太太让任初年和池舰舟去外面等着,她们则去了耳房,躲在床的后头。
李妈妈把王妈妈眼睛上的布解开,王妈妈偷着打量着屋内,窗户边上放着紫檀架子,上面放着祭红釉盂插瓶,里面插着几朵淡雅的菊花。
一把古琴放在插屏后头,岸几上摆设的物品,一看都价值不菲。就连床上的帷幔,也是用上好的绸缎做成。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她素来是给清贫人家的娘子验身的,忽然来了这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见李妈妈穿金戴银,以为她是这里的主事大娘子,唯唯诺诺的问李妈妈:“大娘子,这…”
李妈妈也不解释,径直掀开帷幔。
王妈妈探头往里一看,里面躺着穿绫罗绸缎的小娘子,小娘子的脸被绣工精美的罗怕遮住,那双露在被子外的手,雪一样的白嫩。
王妈妈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小娘子冒犯了,老身这就给你褪去裤子。”
事到临头,顾罗衣反而平静了。既然她反抗不了命运,那就坦然的接受。等她把任家弄垮,就是她香消玉殒时。
不一时,王妈妈把被子复又给顾罗衣盖上,恭恭敬敬的说:“大娘子,小娘子还是完璧之身。”
顾罗衣陡然瞪大了双眼,明明她已经被任初年…还有沾血的白布为证,怎么她还是…
李妈妈复又用布蒙住了王妈妈的眼睛,再问一遍:“不会有错呀?”
王妈妈道:“老婆子我给几百个小娘子验过身子,断不可能出错。”
顾罗衣霍的站起来,愤怒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明明…”
“顾罗衣”三个字尚未出口,顾南倾已紧紧的捂住了顾若芙的嘴巴,喝一声:“李妈妈。”
李妈妈心领神会,马上拉着王妈妈出去了。
顾若芙挥开顾南倾的手,指着她的鼻子:“是你,是你买通了王妈妈。”
顾南倾无辜的说:“祖母,你看大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又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何况我十六年都养在深闺里,哪里会认得那样的人。祖母,大姐姐为了一己之私,心思歹毒到不惜污蔑罗衣的清白。今日若非验身的婆子还了罗衣一个清白,罗衣死无葬身之地,你可要为她做主。”
楚氏冲上去就要打顾南倾:“是你,就是你这个小贱人从中作梗。我和若芙,亲眼…”
顾老太太从她们的只言片语,已经猜测到了蛛丝马迹,喝道:“亲眼什么?”
楚氏不敢说话。
到嘴的鸭子都飞了,顾若芙气的脸都扭曲了,她犹在做捶死的挣扎:“祖母,那个婆子想来是年纪大了,要么是被顾南倾收买,我们去找其他的婆子…”
顾老太太一耳光重重的扇在顾若芙的脸上:“闭嘴,要请婆子验身的是你,请来了不认的也是你。不把罗衣逼死,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是不是?”
这是顾老太太有生之年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顾若芙一时被震慑住了,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眶滑落:“祖母…”
顾老太太叱道:“不要喊我祖母,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自己没用,管不住自己的官人,夜深人静时,不知道检讨反省自己,却时时打着自家姐妹的主意。有这种坏心思,怪不得不招人喜欢。”又指着楚氏的鼻子骂:“坏了心肝的贱货,也就只有你能养出这么没有出息的孩子。你看看南倾,”把顾南倾推到楚氏面前:“被宋家退婚,没有消沉没有怨恨,依靠自己,嫁入了武安侯府。你要是有南倾一半的能耐,也不会过成人不人鬼不鬼。”
顾若芙被骂的一声也不敢吭,楚氏搬出顾云青:“母亲,老爷已经答应把顾罗衣嫁给初年做妾,你就是不答应,也不能够。”
顾罗衣掀开帷幔走到后面,冷笑道:“父亲还不是被你撺掇的,若非你日日吹枕边风,父亲眼睛没有瞎,难道会看不出任初年配不上我?”
她所珍惜的,在顾罗衣和顾南倾眼里连狗屎都不如,顾若芙疯了一样冲向顾罗衣:“小贱蹄子,你这个被任初年穿过的破鞋,你猖狂什么…”
顾罗衣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顾若芙的脸上,直打的她鼻血横流。
楚氏哪里能咽下这口窝囊气,撩起袖子就要打顾罗衣。
顾南倾可不会袖手旁观,拽住楚氏的手臂一拉,把她拽的趔趄了一下,又狂扇了几个巴掌,才觉心中的怒火顺了下来。
顾若芙尖叫一声,和顾罗衣扭打成一团。李妈妈和池舰舟等人听到动静进来,李妈妈拉着楚氏,池舰舟拉着顾若芙,由着她们姐妹打。
任初年急眼了,他在不是个男人,也无法坐视不理的看着他的妻子被暴揍。
吟诗作赋池舰舟是外行,打人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一边拽着顾若芙,一脚把任初年踢飞。
顾南倾低声道:“顾若芙交给我,你去拉着任初年,让罗衣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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