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对自己狠，对别人要更狠
小环心花怒放，这金项链做工华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最贵重的首饰，也只是一根银簪子，还是她及笄时母亲送的。
洛温青把手横过小环的脖子，把帕子一卷，用力勒在小环的脖子上。
洛容晴吓的花容失色，茶碗从手心滑落，摔的四分五裂。
小环脖子一窒，胸腔的气好似被堵住了。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体，只摸到了一片柔滑的绸缎。
她憋的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盯着洛温青：“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好，洛温青好心的解疑答惑：“因为杀黄莺，远不如杀自动送上门来的你容易。你难道不知道，黄莺不是问题的关键，只有你死了，顾南倾早产的事才算真正的翻篇。记住，下辈子投胎，要聪明些，千万不要自以为是。”
小环真想笑，她以为她和洛温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原来…
哈哈…
原来一切都是自以为是。
洛容晴脸色惨白的看着小环蹬了蹬腿，渐渐的没了声息，一股恐惧从心底涌上来：“大姐姐，你杀人了。”
一股厌恶之情从洛温青心里升腾而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手上没了声息，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若非洛容晴是她堂妹，她真想找机会把她干掉。松开帕子，把小环的尸体推倒地上，面无表情的说：“人是我杀的，你怕什么？你给我记住了，要么不动手，既然动手，就要永绝后患。”
一个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眨眼间就没了声息，洛容晴想要保持镇定，可是她真的怕：“大姐姐，小环的尸体怎么办？”
洛温青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环：“池老太太为洛梅的事搜查了武安侯府，不可能会在为一个卑贱的小环再一次搜查各院。等夜深人静时，随意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和一个死人住在一处，洛容晴光是用想的就头皮发麻：“大姐姐，埋在别处可以么。”
洛温青真想一巴掌甩死洛容晴，耐着性子说：“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是比活人更可怕的？想想舰舟，等顾南倾离开后，你就是武安侯府的掌家娘子，一个死人，还可怕吗？不是我说你，你连这点都承受不住，你压根就不配站在舰舟身边。”
洛容晴怒气上涌：“谁说我不配？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住在坟堆里我也愿意。”
洛温青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这样就对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对自己狠，对别人要更狠。”
等到夜深人静时，她亲自把人埋了，才长舒一口气。
因清风苑出了内鬼，墨画格外的注意院中人的动向。她发现小环拎着木马子出去后，就去而不返。
直到夜里，也不见小环的踪影。她特意去侍女住的院子，也没见到人。
她暗觉奇怪，走进屋里对顾南倾说：“二娘子，小环出去一天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环？”顾南倾蹙眉：“就是那个说黄莺行踪可疑的侍女？”
墨画道：“就是她。”
顾南倾看了眼漏斗，已经戌时末，便是贪玩，这个时辰也该回来睡觉了。
莫非，是黄莺发现了小环告密，和洛容晴她们通气，把人暗杀了？
她才是今儿早上漏出她对早产的事起疑心，她们的动作，不可能如此迅速。
不对劲，她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一闪而过，可惜她没有抓住。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哪里呢…
顾南倾眼睛陡然瞪大，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小环就是洛温青买通的内鬼，她怕被发现端倪，故意和墨画说黄莺行动可疑，来转移她和墨画的注意力，再脱身去找洛容晴她们商量对策。
真若如此，她久久不回，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幸。
她对墨画说：“你去把黄莺叫来。”
墨画去而又返，后面跟着瑟瑟发抖的黄莺。
至从小环和她说顾南倾怀疑她就是清风苑的内鬼时，黄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她只是做粗事的侍女，她从来都没有入过顾南倾的屋子，这会子忽然被传唤，她吓的双腿发软。
人还没走到近前，已吓的跪在地上：“大娘子，奴冤枉，奴不是害大娘子早产的内鬼。奴前些日子早出晚归，是因…”脸刷的红了：“是因奴欢喜府里的小王，和他待的久了些，才误了时辰。”
顾南倾愈发确定小环就是那个内鬼，想不到她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小环告诉你，说我怀疑你是内鬼？”
黄莺怯怯的看一眼顾南倾，府中有规定，不可随意议论主子，小环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绝不能出卖她，摇了摇头。
顾南倾笑一声，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丫头，可惜她被小环卖了，还在给小环数钱：“那你可知，你是内鬼的消息，是谁透露给我知道的。”
黄莺的脸上浮现憎恶之色，从牙缝里挤出：“还忘大娘子告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人污蔑奴。”
墨画插嘴：“就是小环。”
“不可能。”黄莺一口否决：“今日她怕奴被怀疑，还替奴倒木马子哩。”
这般单纯的性子，便是个侍女，也容易被人当枪使，顾南倾放缓了口吻说：“我没骗你的必要，我问你，她今日是什么时候出的清风苑，中途可回来过。”
黄莺回：“小环洒扫庭院后就出去了，半途未曾回来过。”
顾南倾看她的样子，也没胆子说谎，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不由自我嘲讽的笑了，小环是内鬼，就意味着她想要顺藤摸瓜的线索就此中断了。
眼下就只能寄希望于洛梅那边，或许顺着洛梅这根线往下摸，会有意外的收获。
墨画问：“二娘子，你怀疑小环是内鬼么？”
顾南倾冷笑：“不是怀疑，我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那个内鬼。”
墨画激动道：“既然已经确定了人选，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顾南倾神色黯淡的说：“不出意外，很可能她已经死了。”
“谁死了？”池舰舟打帘子进屋，走到床边，往襁褓里瞅了眼，她正闭眼睡着。
顾南倾做苦恼状：“小环，清风苑的内鬼。你那边有没有洛梅的消息。”
池舰舟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鲜少听顾南倾提起洛梅，但他知道她们年纪相近，洛梅从小就被卖进顾府，她们一起长大。
他的心被恐惧笼罩着，他知道要息事宁人，就是把洛梅的事压下去，永远不让她知道。可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一辈子活在牵挂中。握着她的手，他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南倾大约明白了池舰舟的弦外之音，其实她早就不抱洛梅活着的希望，她只是觉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不会叫人一直牵肠挂肚：“你说吧，洛梅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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