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计划有变
墨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丝竹一脸焦急,她哑着声音问:“发生何事了,巴巴的把我叫醒。”
丝竹道:“不知因着何事,外头有二三十个奴仆手持长棍守着院子。”
墨画冷笑一声,想来老侯爷是动真格的了,便问:“你能否随意出入?”
丝竹点头:“他们并未拦我。”
墨画飞快的穿上衣裳,疾步往外走,却在院门口被拦住,为首的仆从说:“墨画姐姐,侯爷有交代,让你待在清风苑好生服侍顾大娘子。”
墨画扭身往回走,打帘子进入顾南倾的屋子,把她喊醒,咬着牙说:“二娘子,我们真被禁足了。”
顾南倾没有一丝意外之色,坦然接受,知道墨画性子活泼,怕她耐不住寂寞,宽慰她说:“咱们在武安侯府呆不长久,你且忍一忍。”
只要能跟在顾南倾身边,就是吃糠咽菜都使得,何况是不能出院门。她只是替顾南倾委屈,明明什么事也没做错,却遭受无妄之灾。
洛温青听闻顾南倾被禁足,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她被圈禁在清风苑,吃的用的都要假借他人之手,这个时候对顾南倾下手,是最佳时机。
姑母心里虽巴不得顾南倾死,到底顾虑太多。
不如…
她冷笑一声,径直去芙蓉居找洛容晴。
洛容晴因昨儿独自回门,一夜未眠,此刻双眼浮肿,气色蜡黄,脸色比鬼还难看。
洛温青很有些心疼,握着洛容晴的手,说:“好妹妹,你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洛容晴呆滞的转动着眼珠,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洛温青道:“你别以为舰舟和顾南倾就快要和离,你就能把舰舟的心捂热。她虽离了武安侯府,人却还在幽都,随时都可见面。万一舰舟被她勾着不回来,你要如何?”
洛容晴没想过这个问题,愣愣的问:“大姐姐,你说要如何?”
洛温青眼底闪过一抹狠毒:“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这句话,真说到了洛容晴的心坎里,但她同时也有一丝畏惧:“可是不论用什么手段杀她,表哥一定会追查到底,只怕不好脱身。”
洛温青嗔怪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胛:“眼前就有个一尸两命的法子,就不知你敢不敢付诸行动。”
洛容晴拉着她的手,央求说:“大姐姐快讲。”
洛温青脸色阴沉下来:“顾南倾临盆的日子,和锦乔成亲的日子只相差半个来月,咱们只要…”
听了洛温青的话后,喜悦就像波纹,从洛容晴的脸上一圈一圈的扩散:“大姐姐此主意神不知鬼不觉,等顾南倾死了,表哥虽会伤心一段日子,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
洛温青含笑点头,等容晴害死了顾南倾,容晴有把柄在她的手上,以后姑母把掌家的权利交给容晴,她以此相要挟,容晴还不得乖乖做她的傀儡。
她怜悯的扫了眼洛容晴,一个小娘子,最可悲的事莫过于一头扎进情爱中,男子的爱,远不如金银和权利傍身让人安心。
她们又说了会家常,洛温青起身告辞。
洛容晴知道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单凭她自己还不行,马上坐马车回了洛府。
池舰舟昨儿一夜未归,刚从军营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回清风苑。看到几十个奴仆坐在院门前,打帘子进入里面,问正在看书的顾南倾:“外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顾南倾头也不抬的说:“你祖父因你不陪洛容晴回门,迁怒于我,不让我踏出院门半步。”
池舰舟扭身就走:“我去找祖父交涉。”
顾南倾拉住他的手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有这份心,不如先把和离书写给我,等我生下孩子,马上就离开。”
池舰舟心如刀绞,紧紧握着她的手:“总要和离,你急什么。”
人人都在逼他,顾南倾不愿为区区小事让他糟心,又垂首看书。
池舰舟将书从她手中抽走,拦腰将她抱起,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侧身躺在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肚子。
顾南倾搂着他的腰,二人一语不发相拥而眠。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中秋佳节,南唐这一日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全部休假一天。
便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老侯爷也未曾解禁令。池舰舟要陪在她身边,她怕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执意让他去和他们团聚。
池舰舟拧不过她,且得出去。
她举目望月,思乡之情顿生,也不知现代父母亲朋,可还会想念她。
心中实在烦闷,她让墨画把琴拿来。
池舰舟站在墙角根上,月色清幽冷寂,她的琴声如咽如泣,就好像盘丝错节的蛛网,有千头百绪缠绕其中。
阖家团圆的日子,老侯爷不见池舰舟,知道他又腻在顾南倾身边,要叫人把他捆来。池老太太怕在喜庆的日子闹的不愉快,亲去请人。
见他立在桂花树下,一袭白色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院内有琴声哀鸣,那样刚硬的一张脸,此时布满了伤感,心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她不忍搅扰他,又扶着宁云枝的手回到设宴的院子,对老侯爷说:“他站在清风苑外呢。”
洛容晴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很快又堆起笑来,贤良大度的说:“祖父,表哥和顾姐姐情深似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就让他们度过最后一个中秋佳节,可好?”
池老太太冷嗤,他们走到今日这一步,是洛容晴一手造成,惯会在老头子面前卖乖取巧。
老侯爷笑容满面的说:“顾南倾有你一半懂事,她和舰舟,也不至于走到和离那一步。”
洛容晴露出温顺的笑容,公婆疼爱,妯娌和睦,姑嫂融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丈夫不爱她。
不过不要紧,等占据着池舰舟身心的顾南倾死后,她就能取而代之。
池舰舟在院外站到子时,才假装一脸倦意的回屋,彼时顾南倾的呼吸已经平稳,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
…
顾老太太在陆家养了一月有余,身体渐好。算算日子,顾南倾只有二十来天就要临盆。
她不能出清风苑,和洛家的关系日渐僵硬,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一趟,万一洛家的人使坏,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胡乱收拾了几件东西,和洛梅一道去了武安侯府。
老侯爷本有嘱咐,不准一切外人和顾南倾私下见面,但顾老太太是宣平侯的妹妹,不得不给宣平侯面子。
顾南倾本在刺绣,当看到顾老太太走进来时,惊喜的站了起来:“祖母,你怎么来了。”
顾老太太笑说:“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才厚着脸皮来武安侯府小住几日。”
顾南倾近些日子,一直在为临盆的事烦恼。顾老太太到来,她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孙女真是不孝,还叫祖母为我操心。”
顾老太太道:“我年岁渐大,许多事都懒怠了,能为你出一份绵薄之力,倒觉着自己还有些用处。”
祖孙二人又话了会家常,顾南倾让墨画收拾了一间屋子,顾老太太便就长住下了。
顾老太太知道内宅中的肮脏事,免得在紧要的关头出事,便独自开小灶,吃的用的都由洛梅和墨画亲自动手。
老侯爷略有耳闻,体谅顾老太太也是出于爱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洛容晴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顾老太太,她单独开小灶,等锦乔成亲那日,还要怎么实施计划?
她心神不宁的去找洛温青,焦虑的说:“大姐姐,只怕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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