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伤心了
顾南倾哭笑不得,真想一拳捶死他:“好端端的我哭什么?我大着肚子,有别的小娘子替我服侍你,我高兴还来不及。”
池舰舟恨的牙痒痒,她可以伤心落泪可以胡作非为,他就不爱她一副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的镇定。
他作势又要掐她,她连连告饶:“好官人,我错了,吉时马上就到了,快去吧,别人又要说我不够贤良大度。”
拿别人来说事,她又何曾真的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和想法,池舰舟又气又笑,俯身亲她的额头,温言说:“娶洛容晴就像你替我买了件不合时宜的长袍,等过了季,我便把她扔了。”
顾南倾有些幸灾乐祸,真不知洛容晴听到这番话是何感想。
出了清风苑,池舰舟骑着高头大马,任凭喇叭吹的震天响,他面上一点属于新郎官的喜悦也无,只有无穷无尽的不耐烦。
那些押注他抵死不从的人,气的脸都黄了。若非他家世显赫,站在围观列队中输了钱的百姓,真想朝他身上吐唾沫。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在洛家停下,按理娶亲这一日极为热闹,洛府的年轻后生都不敢胡闹,唯恐一着不慎把新郎官惹恼,怕池舰舟跑了担责,轻而易举就把人放了进去。
洛容晴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跟着李妈妈进入中堂。她觑一眼眉眼笼罩着一层寒霜的池舰舟,心头小鹿乱撞。
洛老爷子接过池舰舟递过来的茶水,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既是夫妻,也是表兄妹,容晴自小娇惯着长大,难免有些小性子,你不看你舅父舅母的面上,望你顾念老夫和你说的话,她犯了错,包容她则个。”
当着众人的面,池舰舟勉强的答应。
洛老爷子又对洛容晴说:“嫁做人妇,和在家时不同。顾南倾在前,你在后,你虽是平妻,切记争抢,一定要和平相处。”
洛容晴怏怏不快,明明是喜庆的日子,非要提晦气的人,闷闷不乐的回:“知道了,祖父。”
洛容晴的母亲王氏止不住掉泪,对池舰舟说:“好孩子,你和容晴也是天注定的缘份,不论以前发生什么,都翻篇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容晴,莫要让她受委屈。”
七大姑八大姨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池舰舟头昏脑胀,赶紧拉着红绳走人。
他步子飞快,洛容晴只能加快步伐,后头陪嫁的婆子妇人,脚底生风才能跟上。
直到坐上花檐子,洛容晴才暗暗松了口气。过程虽不尽如人意,结局总归是好的。
一路敲敲打打的回了武安侯府,府内早已宾客盈门。
池舰舟是成了一次亲的人,所有的流程他了然于胸,早已没有新鲜感,又无期待之色,他早已神魂分离,跟个提线木偶一样跪拜起身又跪拜。
喜娘掺着新嫁娘进入挂满红绸缎的婚房,池舰舟却并未跟进去。
洛容晴坐在床上,满含羞涩垂下眼睑。她不知道成亲竟然如此辛苦,但想到已是池舰舟的妻,如被灌了蜜般甜。
她手拿却扇,府内的婆子和妇人,已恃立在一侧,就等池舰舟来请扇,抛掷糖果花生等物。
她等到日落西山,月亮高悬,还不见他的身影。她的眉眼由浅笑盈盈到嘴角夸了下去,她的心由喜悦一点点的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不会不来了吧?
洛容晴焦虑,彷徨无措,看着大红喜烛的蜡油汩汩的往下流,看着火光被风扑棱的明明灭灭,她手心都是汗,她忍不住说:“李妈妈,你去看看姑爷为何还不来请扇。”
李妈妈唱了声喏,走出芙蓉居,外头灯火璀璨,亮如白昼,一阵热闹的说笑声由外院传来,更显得芙蓉居清冷惨淡。
她穿花度柳,来到设宴的外院,就见池舰舟被一群小郎君拥着往外走,那些小郎君嘴里嘻嘻笑笑的说:“池大官人,你害我输了上千两银子,今日你必须去凤鸣院设宴赔礼道歉。”
池舰舟本就不愿待在武安侯府,有此借口,顺势和他们一道往外走。
李妈妈扭身回了芙蓉居,气喘吁吁的说:“娘子,姑爷他…他去凤鸣院了。”
啪嗒一声,手里的却扇从手心滑落,泪沾满了洛容晴的脸庞。她愣怔了半响,哀怨的说:“李妈妈,姑爷当真如此厌恶我?就连请扇,也不愿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姑爷的心思,偏偏洛容晴猪油蒙了心,李妈妈好言好语的安慰:“娘子休要多心,当时姑爷和顾南倾成亲时,也是一夜都宿在凤鸣院。你长的如花似玉,总有一天,姑爷能看见你的好。”
洛容晴痛不欲生,他里子面子都不给她,为何他如此狠心绝情?到底他们是表兄妹,他竞一点情分也不顾念。
她捂着脸,悲痛欲绝的哭声令人闻知恨不能把双耳堵住。
墨画一脸兴奋的由外头跑了进来,幸灾乐祸的说:“二娘子,姑爷去凤鸣院了。”
顾南倾笑倪墨画:“值得你大惊小怪,近些日子,你乖乖的待在清风苑哪里也别去,他们心里窝着火,奈何不得我,挫磨你也可煞一煞我的威风,你别往枪口上撞。”
墨画娇俏的吐了吐舌:“知道了。”
虽知池舰舟不会回来,洛容晴内心深处还是盼望有奇迹出现。直到天光微熹,还不见他的人影,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又哀鸣起来。
李妈妈好话说尽,洛容晴的眼泪还是如泄了闸门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眼见着她眼睛肿的跟核桃无异,待会就要去给大娘子和夫人老夫人敬茶,李妈妈叫婆子煮几个鸡蛋,给她眼睛消肿。
洛容晴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李妈妈摆布。
等上好胭脂,马上就到敬茶的时间,池舰舟还没有回来的迹象,洛容晴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勉强打起精神,掺着李妈妈的手,一道前往中堂。
顾南倾早早的就候在中堂,等着洛容晴来敬茶。看着洛容晴双眼浮肿,一脸枯槁的走进来,嘴角有笑意荡开。
洛温青忙上前握住洛容晴的手,柔声安抚:“当初顾南倾敬茶时,舰舟也未曾出现。”
洛容晴虚弱的笑了笑,她努力的维持体面,端着茶跪在老侯爷的脚边,叫一声:“祖父…”似有无尽的委屈。
老侯爷心怀愧疚,把准备好的店铺楔子递给她:“这是南门大街和杨楼街还有郊外桩子的地契十余间,舰舟性子倔犟,你多担待些。”
洛温青眼角的余光扫向顾南倾的脸,颇有股扬眉吐气的快感,将洛容晴扶起来,得意的说:“快谢过祖父,当初南倾敬茶时,可没有得到如此多的赏赐呢。”
顾南倾敛眸不语,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味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她是庶女,洛容晴是嫡女,洛家的地位,又比她爹高。
老侯爷看顾南倾的眼里,尽是厌恶:“嫡庶有别,自然不能相比较。你好好的伺候舰舟,他若敢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我自会替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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