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跪着求饶
那股疼痛的劲头得到缓解,顾南倾感觉下面有一点粘稠的液体滑下。她有些慌乱,紧紧的攥着墨画的手:“快去请你姑爷来。”
墨画并不放心把顾南倾独自留下,对楚氏说:“烦请夫人走一趟。”
楚氏就怕顾南倾有个三长两短,池舰舟那里交不了差,一刻不敢耽搁,急忙往外走。
一时大夫来了,墨画让出位置,大夫把手搭在顾南倾的脉搏上,皱眉半响,道:“大娘子似有小产的迹象。”
蒋氏吓的站立不稳,顾南倾在她的府上小产,武安侯府不会放过他们。她走到聂兰亭身边,劈头盖脸打了几个耳光:“小贱蹄子,祸害精,顾二娘子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聂兰亭无声的冷笑,蒋氏的态度,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家,继续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她越性撒泼:“有种就把我杀了,一了百了,也强过做你家的媳妇受窝囊气。”
蒋氏惊愕失色,想不到一向乖巧懂事的聂兰亭忽然变的狰狞可怖起来,颤抖着唇说:“你一个下贱的商贾之女,嫁入官宦人家做平妻,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你还不满足。你去有头有脸的人家问问,谁肯屈尊降贵娶你。”
聂兰亭积压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讥讽道:“你家有什么了不起?任初年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自我嫁入任家,任家的一米一菜,哪一样不是花的我的钱。我爹让我带着巨额嫁妆嫁入任府,是为他铺路,结果呢?忙没有帮上,钱如流水似的往外花。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瞎了眼才会嫁入任家。”
蒋氏没想到她一个三品官员的夫人,会被下九流的商贾之女鄙视,一脚踢向聂兰亭的脸,啐道:“有种你现在就滚,永远也别踏进任府一步。”
两管鼻血从聂兰亭的鼻子往下流,她双眼喷火,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照着蒋氏的脸吐了口唾沫:“我求之不得,任家可别犯贱的来求我,不仅我瞧不上,就是顾二娘子也笑掉大牙。”丢下这句话,风一样往门外冲。
墨画看的津津有味,若非顾南倾有小产的迹象,她非得搬个杌子拿点干果看热闹。
顾南倾敛眸不语,从她们婆媳的争执中,她听出了一点眉头。聂兰亭许是在顾若芙的事件中,看出了蒋氏心如蛇蝎,想要和任初年和离,但深知希望渺茫,故意借题发挥,让蒋氏驱逐她出任府。
而蒋氏兀自高高在上,还以为人人都贪恋虚妄的富贵,中了聂兰亭的圈套犹不自知。她幽幽叹息,若顾若芙有此种觉悟,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蒋氏眼看着能顶罪的聂兰亭走了,越发的焦躁起来:“顾二娘子,事情因聂兰亭而起,我一定会把她抓回来,给你一个交代。”四下环顾,没有看到大夫,喝道:“大夫哪去了。”
墨画回:“熬药去了。”
蒋氏心慌意乱的问:“我竟顾着和聂兰亭争执,漏听了大夫的话,大夫怎样说?”
顾南倾虽有小产的迹象,也不十分严重,大夫说吃安胎的药,能把血止住,卧床静养不会有大问题。墨画有意要为难蒋氏,故意把话说的很严重:“大夫说不好的很,我家二娘子有个三长两短,任夫人好好的想想要怎么对老侯爷交代。”
蒋氏心一紧,老侯爷是太子的左臂右膀,她家老爷当时不敢站队,错失了良机。万一顾南倾真的小产,那可是曾孙,可要怎么办才好。
一时大夫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递给墨画:“顾二娘子先把保胎药喝下,落红止住了,一切无碍。止不住的话,就…”
蒋氏迫切的问:“就如何?”
大夫重重的叹息。
蒋氏倒退一步,恨不能马上去佛祖面前点三根香,祈求顾南倾平安无事。
池舰舟刚从军营回来,在武安侯府遇见了楚氏,她一脸慌张的说顾南倾在任府出了事,他等不急问明缘由,风一样的飞奔进任府,冲进顾若芙的屋子,坐在床沿边,握着顾南倾的手,担忧的问:“你怎么样?”
顾南倾望着他焦虑的脸,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
墨画看不上顾若芙,毕竟她也姓顾,故意要把事情闹大,让池舰舟杀杀蒋氏的威风,插嘴说:“大夫说二娘子有小产的迹象。”
“你怀孕了?”池舰舟的惊喜溢于言表,随即又沉下脸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
墨画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池舰舟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聂兰亭,”小心翼翼的抱起顾南倾,冷冷的看一眼蒋氏,丢下:“你最好祈求南倾没事,不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大步的离去。
楚氏即担忧顾南倾,又想留下照顾顾若芙。后者不仅不能给顾家带来好处,还总是惹是生非,她叹了口气,紧跟着池舰舟离开。
顾若芙坠入绝望的深渊,就连最疼爱她的母亲,在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没有一丝犹豫的放弃了她。
蒋氏看着脸色烧的通红的顾若芙,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啪啪打了她两个耳光,心中的气才顺了些。
两行泪顺着顾若芙的眼角流下,她为任家掏心掏肺,换来的是蒋氏的蔑视和任初年的鄙夷,虚妄的富贵,真的比余生的幸福还重要么?
她动摇了,第一次动了离开的念头。
池舰舟的脚踏进武安侯府时,嘴里已经在喊:“快请大夫。”
楚氏想要跟着池舰舟进去,却被仆从拦住:“顾夫人,我家夫人有吩咐,不准顾夫人踏进武安侯一步。”
楚氏暗自叫苦,她已没了先时浑闹的勇气。顾洛川尚未娶妻,就指望顾南倾背靠武安侯府撑着脸面,不然真的没有哪个家世好的小娘子,愿意嫁进顾家。
偌大的动静,惊动了洛氏和池老太太。
洛氏一贯不喜顾南倾,也懒得去虚以委蛇。
池老太太打发珠云去清风苑,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池舰舟行至清风苑,迈出去的步伐猛然收住,漆黑的眼底难掩诧异之色。
顾南倾顺着池舰舟的目光看去,聂兰亭竟然跪在清风苑的院门口。她也和池舰舟一样,露出不解之色。
聂兰亭朝夫妻二人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待抬起头来时,白皙的额头有两个手指粗的痕迹,她声泪俱下:“妾并不知顾二娘子有身孕,才会一时冲动,求池大官人和顾二娘子,饶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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