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顾南倾道:“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早就看万妈妈不顺眼,只是她消停着没有闹事,找不到借口打发她。你替我打发了正好,快起来吧。”
宁云枝道:“娘子真是顶好一个人,妾愿为娘子肝脑涂地。”
顾南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正风光,自然是百般好。等她落魄时,才是考验人心的时候呢。
她叫来墨画,拿来笔墨,着手写《新白娘子传奇》。要彻底击垮洛温青,内外都要施压。只要客来倒了,没有银钱做依傍,洛温青就会底气不足。人的精神一旦萎靡下来,想要东山再起,可就难了。
墨画眼见着天色都要亮了,心疼道:“娘子,且去歇息吧,钱哪里就赚的完呢。”
钱赚不完没错,趁能赚到钱的时候不努力,难道要等赚不到钱的时候在努力不成?
连着几日,顾南倾都在家里写剧本。池舰舟哪儿也没去,他就想和顾南倾腻歪在一起,哪怕她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宁云枝从外走来,道:“娘子,大郎,外头有一个叫陆余朝的郎君求见。”
池舰舟道:“快把人请进来。”
宁云枝去了,不一时回来,身后跟着陆余朝。
池舰舟忙叫人奉茶,陆余朝心里有事,胡乱喝了口茶,四下里张望,没有别人,这才道:“池大官人,不好了。”
顾南倾有些纳闷,陆余朝能有什么事和池舰舟挂钩,便听他说:“这几日池大官人想来没有去外头走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那任初年满嘴里喷粪,说顾三娘子被他玷污了,且怀了他的孩子,又被顾二娘子撺掇着打掉了。”
顾南倾脸上的血色尽失,这话若传进罗衣的耳朵,还叫她怎么活。她想不到任初年竟然卑劣到如此程度,他这般行径当真是不给罗衣留一丝退路。
好歹毒的人,好狠的心!
池舰舟面色严肃道:“当真传开了?”
陆余朝道:“不仅传开了,任初年还说顾三娘子,逼迫当初给她验身的婆子自尽。顾三娘子一个未嫁的娘子,怎经得住这样的流言蜚语,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池舰舟没想到任初年竟然会鱼死网破,他臭名在外,自然是不怕的。罗衣一个清清白白的娘子,她才十五岁,以后怎么办呢!觑一眼顾南倾,她已经六神无主。
顾南倾努力稳定心神,要走出困境,唯有嫁人一条路可走。
罗衣嫁了人,任初年不甘也无济于事。她看一眼陆余朝,那日在寒山寺,她分明看到他对罗衣有情。假设他愿意娶罗衣,即便他明年科举落榜,有丰厚的陪嫁,罗衣也可以一生无忧。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勉强挤出笑来:“陆郎君,我观你颜色,你应该心仪罗衣吧。”
被人戳破心事,陆余朝脸色一红:“顾三娘子是天上的天鹅,小生是地上的癞蛤蟆,小生岂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嫌弃罗衣不是黄花大闺女,这事就有望成功。顾南倾的心情,又和缓了些:“陆郎君太过谦逊,你和罗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只一件,真如任初年说的那样,你能否保持初心。”
陆余朝温柔一笑:“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已经得偿所愿。何况顾三娘子情非自愿,小生心疼她还来不及,生出其他想法,真是罪该万死。”
他回答的情真意切,顾南倾非常满意。她看一眼池舰舟,池舰舟也以为陆余朝是个可靠之人,便道:“既然陆郎有意,且先回去等我好消息。”
陆余朝双手抱拳,深深的做了个辑:“顾二娘子和池大官人放心,小生眼下虽穷,绝不会穷一辈子。明年科举,定当全力以赴,让顾三娘子引以为荣。”便就走了。
顾南倾喜不自胜,对池舰舟道:“我们这就回顾府,免得罗衣从别人的口里得知这件事,承受不住要轻生。”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池舰舟道:“罗衣心高气傲,你和顾若芙都是高嫁,就她下嫁,恐怕她心里不愿意。任初年四处坏她名声,嫁人已经迫在眉睫,你千万叫她休要挑三拣四。而且陆余朝文采斐然,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即便他落榜,你是我的妻,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看在你面上,我必然会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让她安心嫁了便是。”
他样样都想的周到,顾南倾轻轻的依偎进他怀里:“有你真好。”
有一股暖流在心里流转,池舰舟环住她的柳腰:“罗衣已经没有挑拣的余地,身为她的姐姐,你一定要将她说通,替她把好最后一关。”婚姻大事攸关一辈子,容不得出错。顾罗衣失身,顾南倾百般内疚。倘若罗衣嫁的不好,日后有她烦恼的时候。不如一次把事情解决,无非是废几个银子钱,都不甚紧要。
顾南倾道:“我晓得。”
一时马车停下,二人来到顾府,府上的奴仆随从面色都无异,想来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们来到绿满轩,池舰舟陪顾老太太说话去了,顾南倾去了顾罗衣的屋子,她正歪在床上,双眼愣愣的看着窗子外头。
春红坐着刺绣,道了个万福:“二娘子,”又出去端来茶点,便就退了出去。
顾南倾在床沿边坐下,来时已经做好了建设,就是不知道从那里打开切口。
顾罗衣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是和她有关,勉强笑着:“二姐姐有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南倾思来想去,若直接说任初年在外说她被玷污,恐怕她真的难以接受,便从婚嫁着手:“上次我们去寒山寺遇到的陆余朝,你还记得吗?”
陆余朝温文尔雅,顾罗衣对他印象深刻:“记得。”
“你姐夫夸他一表人才,他家境虽差了些,人志向高远,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顾南倾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顾罗衣的神色,罗衣的面色始终没有什么波澜,她才接着说:“他昨儿入武安侯府,央你姐夫做媒,想要娶你为妻。”
顾罗衣攥紧了手,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已经沦落到要嫁穷酸秀才为妻了:“二姐姐原是一片好心,我如今才十五岁,嫁人还不急。”
顾南倾暗观罗衣颜色,她是觉得委屈了。顾家也算大富大贵人家,在幽都排中等,嫁给一清二白的秀才,已她的样貌和才情,确实是委屈。
眼下已经火烧眉毛,再不把婚事定下来,还不知道任初年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好言相劝:“咱们看人做事,目光要放的长远些。我知道你看不上陆余朝,他出身清贫没错,已他的才华,明年肯定会榜上有名。届时,你就是状元夫人。又有顾府和二姐夫帮着打点,他将来仕途肯定会平步青云。”
顾罗衣冷笑道:“我虽破了身,还不至于沦落到嫁给一无所有的秀才为妻。你口口声声说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些,你当初怎么不愿意下嫁?你还不是用了手段,才嫁给了二姐夫。如今,你过的也很是幸福,为何我就不能使用手段嫁给韩之远。”
(https://www.zbzwx.cc/book/4219044/14258818.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