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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她哪里错了?


  洛老爷子为何不去求池舰舟?让他去迎亲是用亲情换来的妥协,故技重施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消耗祖孙仅有的情分。

  洛氏常说顾南倾不讲理,他总觉得能让娘娘刮目相看的小娘子,不至于会如此。或许她会看在他是池舰舟尊敬的外祖父,给他几分薄面。

  洛氏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身为母亲,她是失败的,池舰舟厌恶她。身为女儿,她还要她的老父亲低声下气的求一个小辈。身为姑母,她也愧对洛容晴。

  她不知道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似乎从顾南倾嫁入武安侯府,她就没有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顾南倾…

  为什么她不去死!

  只要她死了,她和舰舟的关系就能缓和,舰舟也会慢慢的爱慕容晴。

  洛老爷子看着洛氏的脸千变万化,时而狰狞,时而凶残,动了动嘴皮,万语千言,终是化为一声长叹。

  他们一道乘马车前往武安侯府,却得知顾罗衣把病重的顾老太太接回了幽都,顾南倾去了陆家。

  洛氏本来要派人把顾南倾请回来,洛老爷子为表诚意,亲去陆家找她。

  一时马车缓缓地在陆家正门口停下,洛老爷子下马车,背着双手对守门的仆从说:“我是池舰舟的外祖父,要见顾二娘子,劳烦你去通禀一声。”

  守门的仆从唱了声喏,一溜的往里跑,对坐在床头和顾老太太说话的顾南倾说:“顾二娘子,池大官人的外祖父在外头要见你。”

  顾南倾点一点头,大约猜到洛老爷子来的用意。想必是上次用下跪求池舰舟亲去迎亲,这次不便继续用亲情绑架他,才想在她身上找机会。

  顾罗衣对洛家和武安侯府的人深恶痛绝:“他们仗着位居高位,用权势压人,二姐姐,反正你已经铁了心不想和姐夫在一起,也没必要给他们什么脸面,不要去见他们。”

  顾南倾在心里掂量轻重,见,他是舰舟敬爱的祖父,多少总要给他点面子,这也意味着如了洛容晴的意。

  不如避之不见,洛老爷子有力无处使,也奈何不得她。

  便问:“你和洛老爷子可说过我在屋里?”

  仆从道:“奴知道你不待见洛家的人,并未说的。”

  顾老太太握着顾南倾的手,虚弱的说:“若你还想和舰舟携手同行,哪怕是厌恶洛家的人,那是舰舟丢弃不了的亲情,你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若你和舰舟的三年之约,只是为了宽慰他的心,那就不必委屈自己。”

  顾南倾对池舰舟百般不舍,诚如祖母所说,血脉亲情永远割舍不断,今日恨的牙痒痒,明儿有人从中擀旋,或许又会重归于好。

  如此反复,着实累人,下定决心的说:“你和洛老爷子说,我从后门去了天下第一绣楼。”

  仆从扭身去传达顾南倾的话,洛老爷子听了,在斟酌仆从话中的真假。

  洛氏咬牙说:“什么去了天下第一绣楼,分明就是故意避而不见。”

  真与假,去了就知道。

  他们又驾马车去了天下第一绣楼。

  池锦绣看到他们,没有一点好脸色,冷声冷气的说:“你们来的不巧,顾二娘子刚从我这里离开,不知哪里去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故意为之。洛老爷子冷笑一声,好一个顾南倾,她如此不给他面子,将来别落到他的手上,便窝着一肚子的气去了武安侯府。

  洛容晴以为外祖父出马,顾南倾多少有些顾忌,她看见洛老爷子来了,飞奔过去,满怀期待的说:“祖父,她可答应了?”

  洛老爷子板着脸说:“顾南倾欺人太甚。”

  洛容晴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光了,她浑身无力的说:“顾南倾竟然,连祖父的面子也不给么?”

  何止不给,他连顾南倾的面也没有见到,颇有股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罢了,你和我回去吧。”

  洛容晴心如死灰,独自回去,她的闺中密友,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嘲笑她,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参加宴席。

  可不回去,同样也会成为笑柄,心里越发恨不能把顾南倾挫骨扬灰。

  …

  顾南倾怕洛老爷子会在武安侯府等她,刻意等到戌时末才回去。脚才踏进正门,守门的仆从说:“大娘子,侯爷让你去碎玉轩。”

  顾南倾咯噔一下,想必是洛氏因为她故意对洛老爷子避而不见,又在老侯爷面前添油加醋。看来,又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借着月色朦胧的微光,她掺着墨画的手穿过九曲回廊,转过拐角,走进碎玉轩。

  老侯爷脸色喜怒难辨,只额头的青筋和攥着茶杯的手越缩越紧出卖了他些微的情绪。

  池老太太坐在一边,不停的朝她眨眼睛。

  此刻还人在屋檐下,顾南倾低眉顺眼的说:“不知祖父深夜叫孙媳妇来,所为何事。”

  “你也知道目下是深夜?”说话的同时,手里的茶杯已经在顾南倾的脚边四分五裂,老侯爷目呲欲裂的说:“顾南倾,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那洛老爷子是谁?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便是你祖父在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你一个小辈,竟让他空跑几趟。”

  池老太太赶忙打圆场:“这事怎能怪南倾?都是天公不作美。”

  “你闭嘴。”

  池老太太瞬间缄默不语,不敢在他怒气上头的时候顶撞他。

  老侯爷目光凌厉的看向顾南倾:“老夫顾念着舰舟疼你爱你,打算容忍你,你如此不识大体,生下孩子后,你马上滚出武安侯府。”

  顾南倾此刻也来了气,责问道:“祖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舰舟不肯陪洛容晴回门,你们不敢拿舰舟撒气,一个两个把恨都转嫁到我的头上,难道不可笑么。”

  老侯爷的火气上涌:“身为娘子,在丈夫说错话,行错事时,要及时的纠正他,而不是放任不管,还火上浇油。”

  顾南倾冷笑:“我只是他的老婆,又不是他娘…”

  老侯爷勃然大怒,指着顾南倾的鼻子说:“顾南倾,你不可救药。从此时此刻到你生下孩子那一刻起,不准你踏出清风苑半步。”

  上次老侯爷因为洛容晴的事已经勒令她无事不准踏出清风苑一步,这次是直接禁她的足,顾南倾心中五味杂陈:“好。”便扶着墨画的手,一道离开。

  墨画唉声叹气:“二娘子,这武安侯府,咱们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先忍忍吧。”

  她们回到清风苑时,没看到池舰舟,却见宁云枝在里头等她。

  宁云枝打量顾南倾,她脸色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不快,想是她又在老侯爷那里受了气。掺着她走往床上,说:“大郎让我转告你,今儿他住军营,不回来了。”

  又怀里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这是娘子上次下注赢来的银子,时间不早了,妾明儿还要早起,先就回屋了。”

  顾南倾身心疲惫的躺在床上,她摸了摸肚子,真希望能快些把孩子生下来,早些离开武安侯府。

  次日,墨画尚在睡梦中,被一阵大力摇醒:“墨画姐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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