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英俊邪魅的小郎君
仆从打开帖子扫了一眼,道一声:“顾大娘子稍等片刻,”扭身就进去了。一时回来,恭声说:“两位娘子里面请。”
二人跟着仆人进入里面,东宫崇阁巍峨,玉栏调砌,虽不如皇宫气派,风景更雅致些。里面的侍女,规矩更甚宰相府,不仅不闻嬉笑打闹声,远远的看到她们,早已恭声立在一侧,等她们过了后,才继续往前走。
池锦绣那里见过这等阵仗,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好嫂子,我的腿都抖了起来,我想回去了。”
经历过入宫觐见贵妃后,顾南倾倒也觉得还好,瞪她一眼:“没出息,带你出来,就是为让你长见识。”
池锦绣只得忍住恐惧闭嘴,亦步亦趋的跟着顾南倾,唯恐出差错。越是怕什么,越会发生什么。
他们走到一座桃林,桃花千姿百态的在枝头绽放,从中穿过,真是宛入仙境。
走到一半路程,池锦绣忽然停住脚步,她头皮有些痛,以为是头发缠绕到了纵横交错的桃树枝上。然而顾南倾好像没有察觉,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她也不敢出声,吓的伸手就往头顶上伸,想要折断桃树枝。
谁知手却触摸到细腻柔滑的物体,她吓的就要尖叫,又及时掩住了口,一脸惊恐的抬起头,跌入一双干净的清可见底的眼眸中,眸底浮现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摸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如高山流水般好听,穿着一身桃红色长袍,整个人懒洋洋的斜倚在一颗粗壮的桃花树枝上,几乎和桃花融为了一体,一时根本就注意不到。
池锦绣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即刻就想要走,才往前迈了一步,头皮隐隐作痛,扭头看去,她的头发被他攥在手心把玩。
眼看着她们越走越远,她恼羞成怒:“你快松开。”
他邪魅的勾了勾唇:“你叫什么名字?”
池锦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想快快的追上顾南倾:“我说了你就松开我?”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喉咙滚出,开恩似的吐出一个字:“嗯。”
“池锦绣。”
头皮骤然一轻,池锦绣头也不回的去追顾南倾。
看着她纤瘦的倩影越走越远,他流露着邪气的眸子,漾出几缕清浅的笑来。
他摸着下颌,他可是幽都闺阁小娘子梦寐以求想要嫁的对象,她竟然没有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难道,他变丑了?
池锦绣,有意思!
顾南倾出了桃林,猛一回头不见池锦绣,以为她贪恋桃林的景致,就要折回去喊她,却见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嫂嫂。”
责备的话咽了回去,顾南倾用帕子将她额头的汗擦去,笑道:“瞧你,侯府的千金,一点规矩也没有。不论遇到了什么事,就是用跑的,步子也不能跨的那样大。”
池锦绣窘迫不已,她说是侯府千金,就像路边的野草一样生长,从来没有婆子教她什么规矩体统。她姨娘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姐儿,只教了她女红和古琴,把会的规矩都倾囊相授,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些日子跟着顾南倾已经见过不少世面,还是露出了她的短板。她很懊悔,可她也没有办法,身边的侍女和婆子,也都上不得台面。
顾南倾忖度她脸色,自毁失言,拉着她的手说:“这原也没什么,等回去后,我让墨画去一趟你屋里。你别看她性子跳脱,把规矩体统背的滚瓜烂熟。”
池锦绣眼露羡慕之色,墨画一个侍女,不仅识字,还会古琴,字也写的好,她这个侯府千金,连一个侍女也不如。背靠顾南倾,将来墨画嫁的小郎君,未必会比她差。
她们跟着仆人来到一座极为雅致的宫殿,一个鹅蛋脸,一双眼睛温柔似水的美丽小娘子,头上戴着双凤纹銮金银钗,穿金银丝百鸟朝凤裙裳,端正的坐在主位上。
顾南倾知道那就是太子妃了,拉着池锦绣道了个万福:“妾顾南倾,池锦绣,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看到顾南倾的拜帖,就知道她们为何而来。站起身,亲热的拉着顾南倾的手:“顾大娘子何必多礼,我几次入宫,娘娘都提到了你,问你的绣楼什么时候开业,要送你一份厚礼。”
既然太子妃提到此事,顾南倾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笑道:“妾正为此事而来,两日后就是好日子,绣楼就要开业了,特央太子妃入宫转告贵妃。”
等宫女上好茶后,太子妃道:“明儿我就入宫一趟。上次我爹来说太子被救,都是你的功劳。他为了贪功隐瞒不报,太子甚是恼怒,一直想着要补偿你。等你开业时,太子也有一份厚礼相赠。”
开业那一日,贵人捧场的越多,她的生意就会越好,顾南倾喜上眉梢,恭声道:“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的眼睛,这才落到池锦绣身上:“这位小娘子是…”
池锦绣神色紧张,唯恐行动间闹出笑话,谨言慎行道:“臣女池锦绣,是武安侯府池昌旭的庶女。”
太子妃的眼里有惋惜之色,池锦绣长的不错,虽托生在武安侯府,可惜是个庶女,成不了什么气候。若非如此,把她许配给一品官员家的小郎君,也使得。便顺口一问:“今年多大了。”
池锦绣回:“十八了。”
太子妃柳眉微皱,十八岁还没嫁人,好生奇怪。只是旁人的家世,并不好过问。
谁也不说话,空气一时静默起来。顾南倾也不知要和未来的皇后说什么,只得起身说:“太子妃要务缠身,妾不便叨扰,这就回去了。”
太子妃也不留她们,让宫女送她们几匹上好的布料带走,并一些宫里赏赐的珠花等物。
顾南倾也不推辞,自有宫女引路带她们出去。
池锦绣路过桃林时,一双眼睛时时提防着两旁的树枝,唯恐又遇到那个脾气古怪的小郎君。直到出了桃林,才松了口气。
顾南倾诧异的问:“怎么了?”
池锦绣呼吸一滞,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
顾南倾便没有说什么,走到府门口时,塞了一锭碎银子给带路的宫女:“有劳了。”
打赏一个宫女的钱,就抵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换做她,是舍不得的。果然人穷志短,是有道理的。池锦绣苦笑:“嫂嫂,我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顾南倾怕她妄自菲薄,拍了拍她的手:“你也别想太多,见识是一天一天增长的。以后有什么盛宴,我常带你去,你就不愁没有风度。”
坐上马车后,池锦绣泪眼汪汪:“嫂嫂,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顾南倾道:“女子的眼泪最是值钱,以后要记住,泪要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流。在外人面前,不过是徒惹笑话。”
池锦绣道:“多谢嫂嫂教导,锦绣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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