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喝的胃出血
顾南倾笑着打了他的肩胛一下,痛的他呲牙咧嘴,才娇嗔:“叫你油嘴滑舌。”
他叹息一声,将她搂的越发的紧了。
第二天顾南倾醒来的时候,池舰舟又走了。
她百无聊赖的逛园子,春日冰雪消融,光秃秃的树枝抽出了嫩绿的枝叶,一扫冬日的颓唐气息。
本该兴兴向荣的时节,整个武安侯府,都浸染在一股肃杀的氛围中,莫名的令人不安。
府上的侍女和仆从,全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她慢慢的走到碎玉轩,池老太太靠坐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拨动着念珠。
听到脚步声,池老太太睁开眼,见是顾南倾,笑问:“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顾南倾紧挨着池老太太坐下,还是忍不住想要打探:“近几日舰舟总不见人影,夜里回来,也喝的烂醉如泥,以前他不这样的。”
池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眼中,是怜悯,是心疼,更多的是经历世事的淡然。她没有回答顾南倾的话,反而是问了一句不着边的话:“你怎样看待富贵。”
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别有深意。昨儿池舰舟问她,今儿祖母问她,想必武安侯府,真的要出事了。顾南倾想了想回答说:“按理富贵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但人生在世,一辈子为的也是它。若要说不喜欢它,那太过虚伪。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便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也胜过闲庭信步静看云卷云舒。”
池老太太又问:“那你可喜欢舰舟?”
脑海浮现他的脸,胸腔就热了,顾南倾娇羞的说:“自然是喜欢的。”
池老太太满意的点头:“既然你愿意和他吃糠咽菜,又何必问的太多徒增烦恼。咱们内宅的娘子,能做的事,就是把家里打理好,让他们在外无后顾之忧。”
顾南倾笑着点头,:“祖母说的是。”看来情况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但是关于哪方面的呢?怎么原来一点信息也没有透露。
告辞池老太太后,她又去了荣国府。本来两家是合为一体的,现如今已有工人在砌墙,要把两府隔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保全自己没有错,只有他们是安全的,武安侯府出了事,才有余力捞人。
她在墙角边站了一会,又旋身回了清风苑。
夜里她煮好了醒酒汤,一面刺绣一面等他回来。墨画陪坐在一侧,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哈欠说:“娘子,你先睡吧,姑爷想是又要到深更半夜回来了。”
话未说完,外头一阵喧哗声响起:“快、快请大夫,大郎吐血了。”
顾南倾把绣绷仍在地上,飞奔出去。
惨白的月色洒下的森冷月光照耀在他脸上,他眉峰竖起两道褶子,想是因为剧烈的疼痛,嘴角一直咧着。
他被两个随从一左一右的架着胳膊进来,看到她神情慌乱的站着,乌青的面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没事,不用担心。”说话的时候,还有鲜血从嘴角溢出。
顾南倾忙过去掺着他入屋,着急的问:“哪里不舒服。”
池舰舟拉着她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连着喝酒,胃遭不住,一点点子小事,不要哭。身为郎君,让你掉泪彰显了我的无能。”
顾南倾吸了吸鼻子,努力扬了扬头,让眼泪倒流进眼底:“谁说我哭了,我只是被风迷了眼睛。”
池舰舟点点头,随即又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氏走进屋子,池舰舟青着一张脸,嘴角还淌着丝丝血迹,她走过去,重重的打了顾南倾一耳光,怒骂着:“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非你大姐姐除夕那天来闹事,死了个人在武安侯府,败坏了武安侯府的气运,我家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池舰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把顾南倾紧紧的搂在怀里,冰冷的目光如剑般指向洛氏:“你朝她撒什么气,朝堂中的事,和她有什么干系。”
武安侯府风雨飘摇,他还有心思护着顾南倾,洛氏痛心疾首:“怎么和她没有关系,芸香没有死时就把人扔出去,何以会触了武安侯府的霉头。那顾若芙比猪还蠢,她都知道大过年要图个吉利。顾南倾呢,只会做好人,来彰显她是菩萨心肠,你可不可笑。”
池舰舟酒醒了一半,他不疾不徐的说:“朝堂的事本就风云诡谲,岂是她小小女子能左右的。”
洛氏气的心口剧烈跳动,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池舰舟永远都不和她统一战线。她是他的母亲,还能害他不成。
池舰舟愧疚的捂着她五个手指印清晰的脸颊:“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顾南倾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躺下。”
她早就做好了万一武安侯府出事,她会被洛氏找茬的准备。只是她想不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池舰舟胃里翻江倒海,更怕他身子虚弱时,她会被洛氏欺负:“我常年习武,你不必为我担心。”
池老太太和大夫一起来了,顾南倾忙起身让大夫坐下。大夫手搭在池舰舟的脉搏上,花白的眉毛紧紧的蹙着:“大郎是酒喝了太多,胃里出血所致。老夫先开一剂药给大郎服下,近些日子,切忌忌酒,莫要图一时嘴快。把身体喝垮了,得不偿失。”
池老太太见顾南倾的脸肿了,掰过她的脸看了看,又看了眼洛氏,不由冷笑一声。等大夫走后,一脸威仪的说:“婆婆打儿媳,老身活了七十多岁,还是头一次听说。南倾做错了什么,你要打她?”
洛氏自知理亏,从顾南倾尚未嫁进武安侯府时就不满意,如今逮着机会,自然是要收拾她。
打便打了,莫不是顾南倾还要打回来不成?又拿除夕死了人那一套来说话:“她怎么不该打,若非除夕那日芸香死在武安侯府…”
池老太太勃然大怒:“大皇子被污蔑贪赃入狱,也是因为武安侯府在除夕死了人的缘故?你莫要假公济私。”
被戳破心事,洛氏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就是假公济私,她和顾南倾过招,从来都没有占到便宜。想她一直在武安侯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至从顾南倾嫁入武安侯府,她的地位一落千丈,怎不叫她恨的咬牙切齿。
顾南倾暗暗吃惊,想不到府上动荡,竟然和大皇子有关。
但凡沾染到皇子,那必然是和皇位有关。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皇上最是宠爱二皇子的母妃德妃,爱屋及乌,一直想要立二皇子为太子。
她曾听她爹说过,老侯爷和池舰舟的父亲,还有当朝宰相等官员,都和大皇子走的近,一直反对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而且南唐也一直有立长不立贤的规矩。
大皇子锦衣玉食,怎会把俗世的金钱放在眼里。就是真的贪污,原不是什么大事。若皇上要借此事让大皇子给二皇子让位,那么此事就可大可小。
池舰舟这些日子不着家,必然是在外给大皇子疏通关系,让朝中的官员给大皇子求情。
这也难怪他们焦虑,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二皇子被立为储君,武安侯府只怕没有好下场。
这一劫能安然度过,一切都好。度不过去,那就会落的全军覆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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