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他较真了
姜娘眸光一暗,脱离凤鸣院,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那些被践踏的尊严,因为顾南倾的眷顾,慢慢的被她捡了起来。
如今…
为了顾南倾,她是愿意的。
顾南倾的眼风落在姜娘强颜欢笑的脸上,打断姜娘未出口的话,举起酒杯,笑道:“李官人,素来只有劝沦落风尘的娘子从良,没有拖人下水的道理。一个贱籍的娘子,要从良何等艰难,李官人何不做一个怜花惜玉之人。”
李官人略一沉吟,面带愧疚之色:“是我冒犯了,竟因一时的淫念,差点误了姜娘的前程。该死,真是该死。”
将酒一饮而尽,对顾南倾道:“顾大官人言谈举止不俗,我愿意和大官人交个朋友,让利二百两银子…”
少二百两已经很多,顾南倾没有异议,让墨画回去取来银子,和李官人交接清楚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顾南倾严肃批评姜娘:“你出身风尘,更应洁身自好。坐在别人腿上谈生意,对付男人自然事半功倍,也容易把自己搭上去。名声传了出去,人人效仿,你该当如何?”
姜娘面红耳赤,也不敢则声。
顾南倾又道:“你要记住,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你可以长袖弄舞,但你勾栏院里的作风气派,要已最快的速度改掉。”
姜娘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相识一月有余,顾南倾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她也是想要促成这次买卖,想要为她分忧。
顾南倾知道她情急之下语气重了些,宽慰道:“你是我在明面上的代言人,以后我们的店铺,会开到整个南唐。这些铺子,都要由你来打理,我希望你能挑起担子。”
姜娘红着眼道:“娘子放心,姜娘一定不会让娘子失望。”
一时马车在武安侯府停下,顾南倾精神抖擞的前往清风苑。
店铺已经敲定,接下来就是招聘店里送菜的小二等人。
从省钱的角度讲,买是最划算的。穷人家的孩子不值钱,花个十几两银子,一辈子都不需要额外的开销,只要管他们吃住便可。
身为现代人,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法官,她怎么能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让那些清清白白的人,变成低等下贱的奴籍。
古代的小娘子命比草贱,特别是穷苦人家的娘子,到了饥寒交迫,或者有兄弟的人家,难免就会被卖。要改变她们的命运,先就要打破现有的买卖人口的规则。
所以她决定她的饭馆,里面的人员全部都要采用娘子,且都是雇佣制。在工作之余,由姜娘培训她们琴棋书画和各项生存的本领,即便离了她,将来也有谋生的手段。
若她的饭馆开的好,撒网似的开向全国,从内部提拔人才,有晋升制,她们的积极性就更高,赚的钱就越多。有了钱傍身,选择也会多一些。
能改变别人的命运,让许多颠沛流离或者被卖的小娘子有个栖身之所,也不枉费来人世走一遭。
她怀揣着美好的梦乡进入屋内,池舰舟脸色阴沉的坐着,她怪道:“谁惹你生气了?”
池舰舟面色阴沉道:“这一整天,你都到哪里去了?”
还没有做成的事,顾南倾不愿和池舰舟分享。虽则一应事物有姜娘出面,万一姜娘解决不了,还得她出面解决。她怕计划还没有实行,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出去逛布庄去了。”
还在说谎,池舰舟越发恼了:“买的布料在哪里?拿来给我看看。”
他不是个较真的人,她奇道:“到底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池舰舟又气又笑:“日后要出去,须得先交代一声,没得叫我白担心一场。”
顾南倾腹诽,她出去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和人交代,不正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心里虽这样想,口上却道:“知道了。”
池舰舟面色严肃道:“王妈妈死了。”
顾南倾眉头一挑:“哪个王妈妈?”
池舰舟压低声音说:“就是给罗衣…”
顾南倾吃了一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夜里,上吊自杀的。”
顾南倾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上吊。且池舰舟的脸色,分明暴露了些东西,她迟疑的问:“你以为…”
池舰舟摊开手心,顾南倾的脸色白了白,她即刻就要去顾府。
池舰舟叫人备车,陪她一道去。
顾老太太和顾罗衣正在用晚膳,张妈妈打帘子进来:“老夫人,二娘子和姑爷回来了。”
顾南倾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到顾罗衣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她走进里面,没有即刻发难,在顾罗衣的身上坐下。
顾老太太见他们夫妻二人身影不离,喜笑颜开道:“用过膳不曾?”
顾南倾摇了摇头,顾老太太叫张妈妈去厨房端吃的来,又说:“下次来之前,先叫人招呼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你虽不要紧,不能委屈了姑爷。”
池舰舟道:“祖母这话见外了,我和南倾是一样的。”
一时张妈妈把饭端来,几人说了会话,顾南倾和顾罗衣回了她的屋子。
眼下天气已有些冷了,春红端来炉子,煮了一壶热热的滚水,端来果脯等物,就退了出去。
顾南倾端起茶壶,给顾罗衣泡了杯菊花茶。
顾罗衣到底年轻不经事,往常连只蚂蚁也不敢踩死,被顾南倾比冰还冷的眼睛一扫,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她端着茶水想要暖一暖比冰还冷的手,却不小心把茶水打翻在地上,被烫的哎哟了一声,茶碗应声而落,碎的四分五裂。
顾南倾面色有所缓和,一语双关道:“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
顾罗衣慌忙想要把滚落在地上的碎茶杯捡起来,却又不小心被碎渣子割破了手。
顾南倾叹了一口气:“胆子这么小,何以会敢杀人?”
顾罗衣假意不懂:“不知道二姐姐胡言乱语些什么。”
见她不肯承认,顾南倾摊开手心,里面是一张银票。
血色一下子从顾罗衣的脸上褪去,铁证下她也不敢在隐瞒,眼泪婆娑道:“二姐姐,我没有杀她,是她贪财,一切和我无关。”
顾南倾见她吓的浑身发抖,心中生出不忍之意:“罗衣,你实在是糊涂。那王妈妈眼睛被蒙住,根本就认不出你来。像她那样的人,最是清楚多嘴的后果,你何苦害她性命。”
顾罗衣的脸上浮现一抹倔强之色:“昨儿去找王妈妈之前,我原也有些犹豫。可是我走到她家门口时,她正和她媳妇说起我来。她嘴上说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万一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二姐姐,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的凄惶无措。我是个未嫁的小娘子,我不能赌这一万。何况我只是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她不贪财,我还能逼迫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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