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以死相逼
池舰舟果真松开顾若芙,把任初年摁在地上,顾罗衣拿起棍子,把任初年往死里打。好似要把心中的怨恨,尽数发泄出来。
顾老太太冷眼旁观,她们闹的实在不像话,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长长记性,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等她们打的停了手,才喝道:“没规矩的小蹄子,通通都出去。”
任初年和池舰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他们回到楚氏的院子,他大发雷霆:“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没用的娘子,既然不能纳罗衣做妾,我便娶别人,你也不要阻止。”
顾若芙苦苦哀求:“官人,你先不要急,让我在想想办法。”
“就你这榆木脑袋,还能想到什么办法?你快让开。”任初年一脚把顾若芙踢开,背着双手大步离去。
绿满轩。
姐妹二人坐在屋内,顾罗衣内疚的捂着顾南倾的脸:“二姐姐,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顾南倾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半开玩笑的说:“下次可不许这么用力了。”
顾罗衣颇有微词:“你应该事先和我支会一声,我也不至于没有心理准备。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恨不得把你撕碎了。”
顾南倾目光一柔:“我若告诉你,万一你露出马脚,楚氏和顾若芙不信如何?只有这样闹一场,祖母才会心寒。”
顾罗衣疑惑的问:“那个验身的婆子,你是什么时候买通的?”
顾南倾道:“昨儿夜里我就虑到了这一层,验身的婆子拢共就那么几个,祖母必然不肯用于妈妈。我猜想,祖母为了把事情最小化,肯定会用王妈妈,昨天夜里,就让你姐夫出了一趟府。”
危机虽已解除,顾罗衣还有一层优思:“那王妈妈,知道是给我验身么?”
顾南倾柔声细语的说:“昨夜你姐夫给了王妈妈上百两银子,也没有说是哪家的娘子,只说看到穿着富丽的婆子来找她验身,就说还是完璧之身。你若不放心,我叫你姐夫去找她,再给她一笔银子,打发她离了幽都。”
寒芒从顾罗衣眼底一闪而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她的秘密。
墨画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喘着气说:“两位娘子,不好了,大娘子正寻死觅活呢。”
顾南倾看不惯顾若芙的做派,她让顾罗衣坐着,前去找顾老太太,一道去楚氏的院子。
人还外头,就听到一阵哭天喊地的哭声:“我的儿啊,你上吊做什么?错的又不是你!你死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顾云青唉声叹气:“这是怎么一回事?姐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寻死。”
楚氏凄婉的流着泪:“还不是因为母亲,她死活不答应让罗衣嫁给任初年做妾。老爷,若芙也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偏心。”
“我这就去找找母亲。”
顾云青脚才跨出门槛,顾老太太和顾南倾已经在院中站着。他满腔的愤怒,如被浇了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唯唯诺诺的喊了声:“母亲,你怎么来了。”
顾老太太进入耳房,对坐在杌子上的顾若芙下通牒:“你要死,谁也拦不住你。但你已经嫁入任家,最好死在任家,不要污了顾家的地。”
这是非常重的话,顾若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祖母…”
顾老太太对顾若芙说不出的失望,仅剩的那点子疼惜也消耗殆尽:“你和你母亲的德行,已经让我不能容忍。活到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怕人笑话。若你父亲和母亲,还是打着要罗衣给任初年做妾的心思,这宅子的地契,还在我的手上,你们收拾收拾东西,自去令择住处。”
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说出这番话,可见是怎样的心酸。
楚氏慌了,她没想到顾老太太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她跪在地上:“母亲息怒,您只有官人一个儿子,我们去别的地方住,谁来给你养老送终。”
顾老太太道:“这不劳你操心,你们自搬走就是。”
她们一旦搬走,顾府没准就会落在顾南倾和顾罗衣的手里。楚氏扯了扯顾云青的袍角,要他帮着说情。
顾云青悲恸道:“母亲这样说,真是折煞儿子了。儿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您老打骂教训即可,把儿子赶出去,儿子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顾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也知道要面子?你放任你妻子逼迫自己的女儿为妾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你不想出去也可以,现在立刻马上,把顾若芙送回任家。没有我的命令,在不许她踏进顾家一步。还有,今日的事但凡露出一丁点风声,我们便断绝母子关系。”
“祖母。”
顾若芙真的慌了,她在任家的日子已经够难挨了,在失去顾府的依傍…
她跪在顾老太太脚边哀求:“祖母,孙女知道错了,孙女以后再也不提要罗衣给初年做妾的事。祖母,您原谅孙女一次吧。”
顾老太太无动于衷,只有一句话:“楚氏,你现下马上送顾若芙回任府,你们还可留下。现在不送,我马上叫婆子们替你们收拾东西。”
楚氏无可奈何,顾若芙和顾府还有顾洛川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若芙,你且先回去好好养着。”
顾若芙歇斯底里的大喊:“母亲,我不回去。祖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恶有恶报,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顾若芙长点脑子。顾南倾鄙夷的扫了眼痛哭流涕的顾若芙,搀着顾老太太离去。
回到绿满轩,顾南倾把方才的事和顾罗衣说了,顾罗衣遂心遂意道:“这还不够,最好任初年把她休了才好。”
顾南倾点一点她的鼻尖:“对顾若芙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他们锁死一辈子。让她爱而不得,让她看着任初年和别的娘子卿卿我我。”
“此主意甚好,”顾罗衣噗嗤一笑,随即她的脸色又黯淡下来:“二姐姐,燃眉之急虽解了,我以后…”眼圈又红了:“早知如此,我就该听二姐姐的,找个好郎君嫁了,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顾南倾心中发酸,这是把贞洁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古代,她无法说出这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膜这种风凉话。
她握着顾罗衣的手:“有些劫是命中注定,逃不脱的。你也不要多想,等到那一步,总是有法子的。”
顾罗衣情绪很低落,人呐,总是贪心的。在被任初年玷污之后,她想着,只要能摆脱任初年,她再无别的奢望。
如今她已经达成所愿,她还是希望能嫁给韩之远,可是她已非完璧之身,心又钝钝的痛了起来。
顾若芙连夜被送回了任府,任初年被打的伤痕累累,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若被蒋氏知道,蒋氏不会轻易放过她。
脚还没有跨进门槛,守在正大门的仆人恭敬的说:“大娘子,夫人让你去她的院子,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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