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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我来道喜


  顾南倾冷笑一声:“不论任初年和顾若芙怎么说,你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被他玷污,其他的事,我自会帮腔。”

  顾罗衣略一沉吟,也觉有理,死无对证的事,只要她不慌乱,楚氏抓不住她的马脚。

  顾南倾对池舰舟说:“我们先回武安侯府,拿一身干净的衣裳给罗衣换上。”

  池舰舟让马车夫掉头,回到武安侯府后,他让墨画把顾罗衣的衣裳收拾齐整,跟她们一道回顾府。他独自骑着马,跟在她们后头。

  墨画进入马车,看到顾罗衣唬了一跳。她也不敢问原因,顾南倾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在马车上换好衣裳,顾南倾和顾罗衣手挽着手进入顾府,径直去找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已有半个来月没有看到顾罗衣,心里甚是想念,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脸上挂笑,眸子似有些伤感之色,微笑而言:“在武安侯府玩的可开心?”

  顾罗衣差点没有忍住眼中的泪,顾老太太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多想扑进她的怀里痛哭一场,诉说心里的委屈和彷徨。可是她不能,她只有忍着。

  未防罗衣露出马脚,顾南倾忙将顾罗衣搂进怀里,打趣道:“祖母,脱离你的视线,罗衣简直就是个疯丫头。”

  顾罗衣吸了吸鼻子,尽力忍着不让声音颤抖:“祖母休要听二姐姐胡说,我在武安侯府乖着呢。”

  张妈妈打帘子进来:“老夫人,姑爷来了。”

  他们夫妻形影不离,顾老太太打从心里替顾南倾开心。一时池舰舟进来,四个人说笑打趣。

  顾老太太见顾南倾幸福美满,又想到顾若芙,不由叹息一声:“若芙那孩子,命太差了些,嫁了那么一个人家。”

  提到顾若芙,顾罗衣就恨得咬牙切齿:“她都是自作自受,没有主心骨,任初年要怎样都顺着他。不是我诅咒她,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

  任府。

  任初年一觉醒来,想起和顾罗衣共赴云雨的快活滋味,又心痒难耐。他的手往一边摸去,被子都已经凉了。

  他的心情又坏了起来,扯开喉咙喊:“若芙。”

  顾若芙正自伤心,芸香听到任初年的嚎叫,慌忙跑去找顾若芙:“大娘子,姑爷喊你呢。”

  顾若芙猜想这个节点,他们肯定已经…更是心如刀割。

  慢慢的回了屋子,任初年脸色阴沉着,又看了眼床上的白布落了红,她痛的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强颜欢笑的问:“罗衣怎么不见了?”

  任初年态度恶略道:“你还来问我?我正要问你,顾罗衣哪里去了。”

  顾若芙忍不住骂:“好好的一个人和你睡在一起,你把她弄丢了,倒好意思寻我的晦气。”

  楚氏道:“不会是回顾府了吧?”

  任初年急了:“这下如何是好?费尽心机得到她,被她跑了,可怎么让她嫁给我。”

  楚氏冷笑一声:“急什么,她人都是你的了,还能嫁给别人不成?她已经是个破鞋,又有谁会要。你们明儿一早拿着那块白布入府,我自有说辞。”

  顾若芙心神还有些恍惚,本来按照计划,她打算捉奸在床,顾罗衣便没有退路可走。

  可她实在受不了她的夫君和顾罗衣翻云覆雨,便就和楚氏去了外头透透气。

  想不到任初年这么没用,竟然会让人给跑了。

  楚氏柔声细语的安抚:“你也不用担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有我和你父亲压着,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顾若芙这才放下心来,又和楚氏商量对策。至夜里,楚氏才回了顾府。

  她想要先去探探顾罗衣的口风,来到绿满轩要见顾罗衣。

  顾老太太彼时已经歇下,张妈妈素来知道顾罗衣厌恶楚氏,回道:“大娘子来的晚了些,三娘子已经睡下了。”

  楚氏看不惯张妈妈狐假虎威,又不敢在绿满轩造次,窝着一肚子气回了她的院子。

  顾云青刚回来,荷香正服侍他洗漱,楚氏挥了挥手,荷香退了出去,楚氏拿起帕子给他擦手,一面抱怨:“顾罗衣的翅膀越来越硬了,我好心好意的去看她,她竟然见也不见我一面。”

  顾云青素来知道顾罗衣和楚氏不睦,他一个男人,也调解不来女人的矛盾,持一贯和稀泥的中立态度:“姐儿不懂事,你身为她母亲,多包容她一些,母亲看着也欢喜。”

  楚氏柔若无骨的身躯,攀附在他的肩上,手撩人的伸进他的衣襟内:“官人…”

  顾云青会心一笑,吹灭蜡烛,捧住她的脸,便亲了起来。

  楚氏用手抵住顾云青的唇:“官人,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顾云青被楚氏浪的心痒难耐,这会子楚氏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把脖子伸到刀刃上,任由她宰割,哪里还气的起来?在她脸上嘬了一口:“你说就是,我什么时候和你置气过。”

  楚氏颠倒是非黑白:“今日若芙身子不爽,我便接她们姐妹入任府,谁知南倾心狠手辣,把池锦乔推进了湖里,被洛氏罚跪。”又啐一口:“有她这样的女儿,真是丢尽了顾府的脸。”

  顾云青印象中的顾南倾温柔敦厚,被顾若芙欺负时,还笑着说是顾若芙喜欢她,才耍她玩。平常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怎么敢故意把人推进湖里?他疑惑道:“姐儿是不是被冤枉了?就她那性子,怎么敢呢!可怜她笨嘴拙舌,也不敢为自己争辩。”

  楚氏故意败坏顾南倾的名声,想不到反而惹起顾云青的怜惜,她气的头顶差点没冒烟。

  没有达到目的,她只能把话题转到顾罗衣那边:“我等她不及,便携罗衣去了任府,谁知,罗衣趁若芙醉酒时,爬上了任初年的床。”

  顾云青:“…”

  他一脸惊愕:“姐儿向来看不上任初年,她怎么可能会爬上他的床。”

  楚氏的脸已经气的扭曲,合着顾南倾和顾罗衣都看不上的郎君,只有顾若芙当做宝。

  而且顾云青的反应,不该是这样才对。她又找了个借口:“不论怎么说,你女儿的清白已经给了初年,不把她嫁给初年,嫁给别人,丢的可是顾府的脸。”

  楚氏的小九九,顾云青心知肚明。他就怕楚氏闹的家宅不宁,一次次的迁就她。既然罗衣已经是任初年的人,他无奈道:“任凭你做主就是,母亲那里…”

  “已经失了身,老夫人不答应也得答应。”

  想到顾罗衣已经是囊中之物,楚氏咯的一声笑,双手搂住顾云青的脖子,把嘴送了过去。

  月亮隐进了云里,似不敢看一室的旖旎风光。

  …

  次日一大早,任初年和顾若芙一道回了顾家。即将心想事成,任初年的心情风光霁月,脸上时时有笑意浮现。

  楚氏挽着顾若芙的手,三人一道前往顾老太太的绿满轩。

  进入里面,顾老太太和姐妹二人还有池舰舟有说有笑的用早膳。见他们进来,脸上的笑已经僵住了。

  昨日被强迫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顾罗衣脸上闪过慌乱之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顾南倾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说:“罗衣,不要怕,我和你姐夫,是你永远的靠山。”

  顾罗衣紧绷的身躯,逐渐的放松下来,看向任初年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顾老太太看见任初年不由吃了一惊,这么一大早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随即问:“用过早膳没有?”

  顾若芙笑着坐在顾南倾和顾罗衣中间,和颜悦色的说:“用过了祖母,今日我来,是为道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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