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女神至圣
双方的兵力对比令人绝望。
林川堡的守军跳进了壕沟，再也没有返回，他们不去反攻，那就只能在比人还高的栅栏后面等死。
如果不能赢，起码可以晚点死。
这一次，壕沟没有用多久就被护教军填平了，正如子爵所预计的，这只是一段不长也不宽的交通壕，除了逃命别无用处。
本来对壕沟还带着恐惧的白袍士兵们，终于能趾高气扬的踏过壕沟，然后纷纷对脚下唾弃，之前受到折磨的颓丧心情，也就一扫而光。
如果不是参加了女神神圣的军队，身上穿着祝福的战袍，他们一定要习惯性地在里面撒尿侮辱了。
面对着单薄的可笑栅栏，护教军再也无所顾忌，步兵的指挥官们为了表现勇猛，在胜利后的分配上多得些份额，便让一个团的兵力抢先向栅栏猛冲。
正面的战场宽度有限，最重要的冲击位置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护教军剩下的都是善战的老兵，而迎接他们的是密集武器弹。
毫无疑问，这里集中了林川堡最后的火力，龙军团的射手们从栅栏的缝隙中用站和跪姿势，不遗余力地向外射击。
护教军的步兵虽然带着盾牌，仍然被打倒了几十人。
“看在女神的份上，别再浪费兵力，这里还是我的骑兵去，然后步兵去围攻堡垒，虽然我认为这里没有围攻的价值。”
子爵打了呵欠，对骑士们挥手说。
“孩子们，用你们所有的手段，为了女神，冲垮他们，炸平他们，埋葬他们！提前结束，这是我对他们能表示出来的最大慈悲。”
“遵命，统帅！”
携带着赤晶的马队再次从两翼出现，狂怒的射击成了最后的抵抗。
龙军团“仁义礼智信”五支小队的士兵，在不到两百米的木头栅栏后一字排开，在驯兽师的指挥下，用最快的速度装填，用最大的威力活化，拼尽全力投射着火力。
正面相当长的距离内，平均每一段栅栏后都安插着数名士兵，他们组成了射击的小组，按照提前操练过得的标定位置进行设计，其他步兵作为他们的后盾，准备近距离的拼杀。
“真是不接受教训的蠢才们！罪人林川呢？他不是最喜欢带头作战吗？”副将用轻松的口吻对身边的子爵提问。
“这次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人的勇气在赤晶的威力面前不值一提。”子爵语气中完全没有轻蔑的意味，反而郑重其事，如同长辈在教导。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先写一份遗书，或者藏起自己的财宝。”
“呵呵，这可真是一句妙语。”副将忍不住笑着说。
“您大概忘了，这个兽人佣兵根本不会写字。
这个时间，他更应该抓紧时间最后享乐，然后将财富付之一炬。”
“所以我才无法理解，他不学无术，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手下学习书写，能写会算的奴隶还是奴隶。”子爵神情凝重地说。
“如果能活捉他，我会挤出时间和他谈谈。
当然，这只是老人的好奇心，不是审判和辩护的关系，不影响他最后的结局。”
“请相信我们，在他的话都被记录下来之前，他不会死。”副将说。
“记录作为对野心家们的警示，会被公之于众。”
“请听听我的忠告，最好不要那样做，不论立场，起码他的勇气值得赞赏。”子爵侧过脸对他说。
“只需要说他认罪忏悔了即可，然后让人把他淡忘，不要传扬他的恶名，越是展示，越是有愚人效仿。
死人不出声最好。”
“一切都是女神的安排。”
副将这次并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诡秘地一笑而过。
马队呼啸冲来，步兵在中央擂起战鼓，吹起军号，用长杆的下部，一下下敲击着地面，造出一场恐怖的声势。
武器弹依然犀利，让不少马匹倒地不起，可是更多的马继续咆哮而来，快得令人窒息。
动物发狂是无法阻止的，上百快马目空一切，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组成一道白色的浪涛，翻滚起尘土直抵栅栏。
枪声稀疏了，武器似乎也畏惧起来，在刚才就悄悄停了。
疯马红了眼睛，全部重量和冲量势不可挡。
肉墙终于压在那堵岌岌可危的栅栏墙上，如同海啸在岸边静止了一下，就一口淹没岸上的村庄。
滔天的爆炸席卷了视线，冲击波、震荡和热浪横扫战线，最勇敢的士兵都忍不住低头闭上了眼，以避免锐利的砂石碎屑射入自己的眼睛。
分量十足的晶体，在近距离的活化下，将威力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炽热的狂风让空气扭曲翻滚，空间都在视线里膨胀起来，浓烟中仿佛有看不见的魔鬼，用一连串的电闪雷鸣不断撒播着死亡。
“女神至圣！”
不知是谁带头喊起了这句话，片刻后，狂热的呼号就回荡在城堡中。
渐渐地，人们喊够了，就屏住呼吸，期待看到火墙之后守军的惨像。
护教军在和林川城主的战争中，已经付出了四千人伤亡的代价，终于将敌人逼到了绝地。
教会为此付出的金晶，难以计数。
如果将这笔钱换算成善款，足以消灭希尔波斯所有的贫穷。
更不用说司教大人苦心孤诣，在佣兵工会里通过委托各种代理人进行的下注，也是金额庞大。
由于林川城主种种不识相的表现，一直都存在着血本无归的风险。
无法妥协的矛盾制造了战争，战争是冲突的加深，不是冲突的根源，但有可能是冲突的终结。
一种极端利己的保守秩序，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抽血的根系。
见人冒犯至此，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如果说要报复，现在总帅已经百倍奉还，恐怕再等一会儿，不用说站着的敌人，连他们的残渣都寻找不到一片。
穿着白袍的护教军不由得庆幸起来，自己没有站在教会的对立面，整个希尔波斯，绝对不对会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抵挡神罚。
就算是军力最多的大城主王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义子被活活歼灭，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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