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彻底崩溃
“控制好时间，延时要精准，投弹要果断！要是有一个不炸，我们就亏了！”
“不要担心，我的大人。”尤根咧着嘴露出犬齿。
“要是不炸，我大不了去给您亲自抢回来，这事想想都觉得刺激。”
今天的护教军格外顽强，甚至称得上是偏执。
如果在平时，他们的伤亡超过十分之一，在绝对不会继续发动进攻了，白衣可以带来神圣性和使命感，但还不足于洗去雇佣兵贪生怕死的底色。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钱财的诱惑，信仰的坚守，憎恨的驱动，荣誉的感召，侥幸的观望，威逼利诱，激怒开导，各种情绪和刺激交织在一起。
让人们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向前猛进，障碍很多，但只有踏平障碍一条路可走。
所有的过往，只给了希尔波斯人一种麻木而蛮横的思路，那就是前进，方向正确与否，他们并不在意。
差不多一个大队的护教军都涌入了第二道壕沟，这里其实还有大量尸体要进行清理，人们必须从尸体上跨过，无论是感情还是感官都要面临考验。
头上的冷枪一刻都没有停止，进去第二道二壕沟的道路拥挤不堪，空气里被各种让人反感的味道充满。
士兵们不敢从壕沟顶部进入的情况下，将如此多的人移到正面，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第一道壕沟里除了拼命架设木板的辅兵民夫，就是都是没处安置的尸体，傲慢的白袍护教军谁也不想待在那些苦力和死尸之间。
于是都纷纷进入第二道壕沟，一百五十多米的壕沟里挤得满满当当，还有更多的人等待进入。
人数众多，再加上有了驯兽师的保护，守军偶尔的赤晶投掷也没有太大的作用，经过了城外、缺口和壕沟里的战斗。
留下来的人都适应了战场，胆怯已经渐渐被麻木和憎恨所取代，退无可退的威胁和前进领赏的渴望，鼓动着护教军不断进攻。
哪怕一个大团已经消失在壕沟之中，但这样的团还有七个，如果敌人的血不流干，就无法休战。
战斗是最激发人智慧的方式。
防御者激烈地开火，可是进攻者也有了经验，交通壕里出现了人在里面竞相争夺，大量的建筑材料被推到前沿，阻挡晶格枪的射击。
反复推进的惨烈场面比比皆是，烟雾和火光向上升起，血流向外流淌，就算只有一条通道。
攻打还是如此猛烈，进攻者的人力优势，让他们的攻势无穷无尽，就像不断渗透的腐蚀性酸液。
猛兽对付狼群，终究是要吃亏，防守方摆脱不了这些有备而来的士兵，虽然不会被围攻，却不得不步步后退，交通壕失守是时间问题，第二道壕沟里甚至吹起了号角，打起了一面旗帜。
三条纵队在三面的交通壕里齐头并进，防御者节节抵抗，变得越来越密集，最后，他们放弃了运动，开始用装满土的木箱堵塞沟口，摆出就地抵抗到底的样子。
这可是正中护教军下怀，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护教军士气大振，进攻愈加凶猛，不断有人从第一道壕沟里涌入，带来了更多的弓箭和爆弹，准备靠消耗压倒敌人。
就在这个胜机乍现的时刻，一堆圆滚滚的物体或从空中飞来，或从坑顶滑落，纷纷落进了第二道壕沟。
一个眼尖的护教军瞅了一眼滚到脚下的东西，惊得跳起来大叫！
“爆弹！”
他说的没错，然而已经晚了。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响起来，淹没了人们惊恐的嚎叫和咒骂，冲击波在狭窄的壕沟里震荡不休，飞舞的碎片夹着血肉到处溅射，喧闹的数百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失去了声音。
爆鸣声响彻之处，进攻者无立足之地，曲折的交通壕里的情况稍好一点，但没有了后面部队的支持，这些人已经孤立无援。
“全体突击！发财去！”
对于没有掩护的敌人，尤根丝毫都不觉得可怖，他带领着手下，兴奋地欢呼着，用剩下的爆弹和骇人的射击向敌人反击，见过那种疯狂情形的护教军，都不会忘记这种夺命火焰的威力。
稀少的人数，携带着可怕的火力！每个人冲锋的人在倾泻着火花，满视野里都是致命的金属风暴，每一发霰弹都能溅出一大片血，甚至钻进头盔和甲胄的间隙里撒播着死亡。
双方的决战之心本来是相等的，勇敢和野蛮的界限模糊不清了，屠夫可以摇身一变成了战斗英雄。
牺牲的精神在火力面前变得毫无价值，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轻步兵，能在坑道里发挥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爆炸过后就是猛攻，护教军一转眼就伤亡了数百人，士气彻底崩溃，原来想要结束这场战争，现在只想快点逃离战斗，谁也不想在胜利在望的时候去死，撤退在溃退中变得疯狂。
有人开始为了夺路杀害伙伴，有人昏了头拼命向上爬，还有人在里面吓得失禁不能动弹，一个团的人失去了组织力，在外力的打击下彻底崩溃。
数十人战胜了数百人，护教军被赶回了第一道壕沟，数百具新旧尸体累计在一起，守军不抓俘虏，活着就任由他们四处奔逃。
“效果不错，可惜我现在给不了更多了。”在后面悬着一颗心的林川松了一口气，也对新武器的生产进度感到惋惜。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耗，一边反击，一边后撤。”
“后撤？我没听错吧？”尤根摘下满是汗水的头盔，瞪着眼睛问。
“我们占上风，马上后退的话，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逝者如斯夫，时间可不等人。”林川回答。
“为了给决战做准备，他们只能前进，骑士是高阶战争贵族，不给他们让出舞台，他们可不会进来。”
“好极了，抓住那群骑马的，每个脑袋都值不少钱！您等着，我再去勾引他们一下。”尤根眨巴着渴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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