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决胜的武器
就连有些倒霉鬼的钢铁武器，都被看不见的恐怖力量瞬间折断。
冲在最前面的长矛手像遭到巨斧砍伐的小树，整整齐齐地倒下了一大半。
他们那些修长的武器，没有派上一点点用场。
整个密集冲锋的队形，被狠狠削去了一层皮。
后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敌人还好整以暇地在远处继续摆弄那些棍子。
他们无人欢呼喝彩，无人指手画脚，所有的人动作整齐划一，对前方的惨状似乎熟视无睹，宛如一群半人半机械的无感情怪物。
地上的光亮变暗了，汩汩鲜血从倒地的人身上流淌过来，暗红的颜色在光晶的映射下，透出一种不详的妖冶色彩。
“见鬼！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塔莱团长正怒不可遏。
“女神圣洁！请救救你虔诚的子民……”
兰莎还跪在地上祈祷。
“装填！”
大韦伯面不改色地下令。
对面金属碰撞的声音连片响起，让人联想到无数甲虫拥挤啃噬时，发出的那种密集声音，让一群久经战阵的人也感到毛骨悚然。
究竟是什么人教会了他们使用这种诡异的器械，又是什么力量在这器械中如妖魔般作祟？
人多势众的巴赫团，前排士兵一刹那就倒下了六十多人，大多数都是穿甲的剑盾手，还有不少长矛手也没能幸免。
一条直线的阵列没有怎么变形，从上空看起来甚至显得更加厚实——那是大片人整齐向前倒伏在地上组成的可怖形状。
前排的人倒下来，有人在后排也被击中。
所有被击中的人伤口大不大，并不像刀伤，甚至不如箭伤那样在开口撕裂人体。
除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头部伤，所有的伤口都在盔甲和皮甲里面，表面上几乎完好，里面的肌肉和内脏却被撕得粉碎。
“该死！救命！有什么铁做的虫子……飞进肚子里了……”
有人喊叫着，发出垂死的断的续声音。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救助他，更有不少人的四肢被击伤，流着血倒地翻滚。
这种伤在战场上如不及时处置，很快就会因为伤口溃烂而病毙。
“骨头被打断了！断了！”
还有的人拖着断手，见人就发出悲苦的嚎叫，那种求死不得的惨状，比死亡更具有威慑力。
战场上是找不到军医治疗的，战场之外的军医也很危险。
那些人比疯子更胡来，不是用一些比溃烂处更恶心的混合物以毒攻毒，就是横不讲理地用木匠工具一顿瘆人操作。
即使如此，雇佣兵的阵型，并不会马上因为前排的挫折而崩溃，甚至这都不是他们遇到的最艰难时刻。
头领还在，大多数的队长还在，队旗一面都没有倒下，后面的人甚至对前面的惨状一无所知，继续兴高采烈地往前挤。
城主的龙军团自然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一轮射击就能打散整团的雇佣军。
林川一方面寄希望与自己的新型军团能充分发挥火力的优势，另一方面也幻想过护教军在神圣光环的加持下忘乎所以，给予军团更多的歼灭机会。
“战斗的目的不是杀伤，也不是劫掠，而是让用合适的手段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减少并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从而制止战争的扩大。
我们不是侵略者，我们防御，只打内线作战。”
城主林川如是描述战斗过程的实质。
目前来看，攻击的效果非常理想。
实实在在的敌人，并不比那些带甲的假人和动物更抗打。
谨小慎微的城主。
甚至高估了护教军的盔甲厚度和披甲率，将这武器搞得粗长了不少。
这武器其实做工粗糙，除了铁管上的能转动铁柄部件费了不少功夫之外，其他部分对于熟练的铁匠并不难完成，成本都比不上一把好的绞盘弩。
大家还记得城主大人抚摸着第一支完成的武器时，眼中那种复杂的目光，像是长辈看一个自己倾注了心血，却注定要出去惹祸而前途未卜的孩子。
“城主大人，请您马上给这种决胜的武器命名吧。”
尽管过去了很久，林川还记得当时以米金为首的军事将领们炽热的眼神，他们很明白，这种武器所蕴含的潜力。
这是一种不依赖个人勇武，可以让普通人通过简单训练，就能成为匹敌精英剑士和骑士的强悍战士。
“本来叫枪就可以了……嗯，要把晶体放在暗格里发射那，就叫晶格枪吧。”
虽然将晶格枪的生产和使用严格保密，但是大家也清楚，这东西离开驯兽师，就是一根打仗都不趁手的铁棍子而已。
领地的驯兽师绝对效忠城主，她们是军中男儿们的梦中情人和宠爱对象，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大得难以想象。
今天的作战，迎击巴赫团的三个小队，一共投入了一百五十名带着晶格枪的士兵，由三名赤色驯兽师担任的“火力指挥官”，外加两名负责队列和常规战斗的“作战指挥官”一同指挥。
第一轮射击的效果出众，让不少年轻的士兵心中雀跃，忍不住要稍作观察，动作开始迟缓。
身为作战指挥官的韦伯兄弟举起手中的短剑，在队列前挥动，让士兵保持冷静，保持队列的整齐。
“第二轮射击准备！清理！”
士兵们用右手轻推枪的后部，让枪口向下倾斜。
用力拍打几下，就见少量烧成灰烬的纸灰和晶体极限活化后的残渣，轻轻从枪管里滑落出来。
“装填准备！”
作战指挥官的口音洪亮而悠长，每个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士兵们有条不紊，用右手将侧后的一个食指长的铁柄朝上方扳起来，随即用手向后一拉。
铁管发出“咔嚓”一声，部分后移，上面分开为两段，连接铁柄的地方，露出里面一截较细的短管，看起来光滑油亮，散发着金属独有的冷艳气息。
士兵们伸出右手的手指，从没有放下的左侧手臂内测，缝在袖子上的一排小圆形布袋里，用手指熟练地挤出一个小纸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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