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最后的据点
夺取教会的进攻中出了一点纰漏。
为了解救孤军深入的埃尼一行人，林川请求高阶圣女大人为他提供保护，在晶化术“神圣之墙”发动的同时，为战场遮蔽声音的晶化术只能暂时解除。
战争的嘈杂喧嚣传遍了寂静的教会。
已经步入尾声的前庭争夺战，引起了李锐文的警觉，他手下剩余的军队果断放弃了不重要的位置，开始从四处向大圣堂集中，原来关押在别处的人质，也被强行带到了圣堂。
追击的城主军队，在路上见到了被杀害的教士和奴仆，这些人不肯屈从于不义的叛军，拒绝跟随他们前进，残忍的叛军居然在教会里直接杀人。
虽然这样做能恐吓其余的人质，也能增加行动的速度，可是这种行为，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被宽恕的机会。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疯狂？”京咔百思不得其得解，只能问米瑟妮。
“教会里的卫队我不是没见过，一般都是养尊处优的草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狠弑杀了？”
“注意您的言辞！这是希尔波斯，又不是格罗森瓦尔德，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这肯定是雇佣军干的，这群魔鬼附体的人形野兽……”
米瑟妮的语气有些言不由衷，她观察被俘虏的敌军，从他们麻木而躁狂的眼神中，发现了不一样的情况。
“有奇怪的味道。”林川凑过来，在俘虏身边嗅了几下，然后眼睛一亮。
“这个味道，和我之前在包围林川堡的战场上嗅到的，很像！当时那些人比现在还疯狂，敢背着大包的赤晶和我的军队同归于尽。”
“什么？”米瑟妮失声惊叫。
“之前又有人自爆殉教了？这可是教会总部和驯兽师总会联名禁止的亵渎行为！”
见到战场进展顺利，林川便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前的情况，米瑟妮听了眉头紧锁，京咔也是若有所思。
“这些人，都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成瘾的迷幻药。”林川言之凿凿地说。
“还有维特林根子爵的孙女，她的晶化术霸道得不像样子，精神完全垮了，就是全靠喝药激发精力的原因。”
“算我欠你一次，我的朋友，你让我避免了一次大麻烦……所以我绝对不会和驯兽师结婚。”京咔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原则，又机智地补充了一句。
“这些女人，大部分脑子都不正常，当然，我的两位美丽聪慧的妹妹，并不在其列。”
“女神教导我们，对于迷途知返的聪慧者，要宽容，对他们的冒犯可以网开一面。”米瑟妮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勉强放下对准京咔的手，然后正色道。
“教会的药剂是用来提升精神力，保持身心洁净的，可是在这里却被滥用，希尔波斯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我的故乡有句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困顿恶劣的环境，不是让人堕落的借口，希尔波斯从未变过，变化的是人心世道。
当年二位的祖先，‘佣兵皇帝’拉文斯坦在野蛮的希尔波斯招募勇士，打败敌军，扬名大国；可是到了美好的格罗森瓦尔德，他却遭遇了背叛和不公正待遇……”
“哦，您看那边被攻破了……城主大人，祖先的事，我们很难说清楚，请先不要讲了。”米瑟妮有些语塞，顾左右而言他。
“希尔波斯教会滥用药剂，毒害士兵和教民，证据确凿，司教李锐文的罪行又多了一条。”
“不要紧张，现在他们已经不能继续作恶了，刚才我的队员报告，药剂工坊已经被占领了，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药剂，可以当作证据。”林川看似安慰米瑟妮，似乎又话里有话。
“人在做，天在看，药物是没有生命的，可是人需要良心。”
“我要代表教会查封那里。”米瑟妮冷冷地说。
“那是教会的财产，不属于你这个城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神的归女神，城主的归城主，别急着封存，也许里面有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林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随口接了一句，没有继续纠缠，反正教会已经在他和王杰控制之下，米瑟妮只是嘴硬罢了。
战场上呈现了势如破竹的态势。
不过所幸今天开战以后，林川的军队还没有遇到疯狂的殉教者，大概是驯兽师伤亡惨重，雪妮也彻底和司教划清了界限，李锐文失去了驯兽师的支援，只能用士兵的生命硬抗进攻。
人力在空前的火力面前，真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一场发生在高低错落建筑群中的战斗，演变成了单方面的猎杀，特等射手们不断占据制高点，居高临下支援步兵的推进。
教会的每一座楼阁，每一座高塔，每一扇门窗，都成了他们最好的栖身之所。
致命的武器像是长了眼睛，不断射向下面的敌人，射手成了降落在屋顶上伏击的鹰隼，不给下面的敌人丝毫机会。
惊慌失措的卫队和雇佣兵，不用说是用弓弩还击，往往连抬头寻找的时间都不够，就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的武器击中，就算没有毙命，也根本没有办法组织反击。
领头的队长和头目变成了吸引金属的磁铁，是最容易被集火的。
在电光火石的战场上，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犹豫，被头顶的攻击搞得不厌其烦，又无能为力的教会军队，只要稍有迟疑，就会被猛攻的近战部队贴身攻击。
没有什么比看不清的射击更令人提心吊胆，也没有什么比被密集爆物射得血肉模糊的人体更让人精神崩溃。
远射近攻，在进攻中配合得天衣无缝，在事先就已经熟悉的地形里，龙军团的勇士们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教会的军队在前庭失守后，基本就是一触即溃，进攻的部队如同尖刀穿过一层层衣物，直取李锐文最后的据点。
这种令人绝望的溃败，粉碎了李锐文和党羽们最后的抵抗决心，既然靠这些部队无法战胜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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